焦炀那张脸又往这边凑近了些:“你想知道什么?好歹我们也算得上相识,你竟然也不问问我,也许我能回答你的问题。”
他果然知道些什么。也许他与黄金螺旋的主办方有所关联,又或者他曾经在游戏中见过……这样一来,他做足准备,能认得出她也自有道理。
但此时展别寒绝不会说。
被对方探知,不管他是否真的掌握线索,都会被拿捏住关窍。展别寒讨厌受制于人,她今天已经深刻体验过这种糟糕的处境。面对焦炀这种人,顺从只会导致无穷无尽的控制,必须扳回局面,再谈合作。
展别寒建议自己先抛开焦炀,从别的地方入手寻找答案。
“好吧。”焦炀摊开双手,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不再动了。
车内沉默了一会儿,焦炀突然把那只浅咖色的链条手包丢到她掌心。
展别寒看了看他,有点不明所以。
焦炀笑了声:“有很多人在等你。”
“哦。”展别寒懂了。
直播是种手段,万千网民也是局中不可或缺的关键环节,她终止欺诈,可不就是放了鸽子。
既然焦炀说了,她也不妨掏出手机发条动态。
这手机里的东西还是她为这场游戏特意准备的,属于身份设定的一部分,可惜被焦炀这家伙一下子揭了老底,也没派上用场。
展别寒麻利地解锁屏幕,登出账号,换上之前喜提亿元大奖的那个锦鲤号。
“不好意思,我得了急病,现在才顾得上看手机。大家不要再等我了。”
焦炀那边“叮咚”一声,他点亮屏幕瞟了一眼,情真意切地夸赞道:“信手拈来。”
“职业技能罢了。”展别寒一脸客套,心里却没忘了吐槽他彼此彼此。
焦炀晃了晃手机,问她:“有病好的那天吗?”
展别寒笑着摇头。
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她有要做的事,不想分出精力应付别人。下次再去黄金螺旋,还是戴上隐形眼镜好了。
“天真。”
焦炀的感叹颇有点没头没尾。
沉默逐渐在夜色里蔓延,车已驶出大西洋城,一路北上,直奔灯光璀璨的纽约市。
窗外的雨渐渐停息,夜空里弯月高悬,缓慢地在冬日的云层里游移。
这段超两小时的旅程终于在繁华拥挤的曼哈顿画上句号。
已经过了十二点。
展别寒透过窗看到那栋通体洁白的别墅,竟然无端生出些感慨。
一万多平方英尺的住宅,今夜的灯只为她一人亮起。她不太喜欢这样,好在她也不必在此过夜,焦炀一走,她也会离开。
展别寒推开车门,裹着毛披肩一脚踏在干燥路面上的时候,车里传来了焦炀的声音。
“你真不要我送你进去吗?”
论及让人不明所以,焦炀称第二,大约无人敢称第一。
展别寒看了他最后一眼,那张被金棕色漂亮卷发衬托着的混血脸的确很能蛊惑人心,合体西装下的肢体动作似乎也并无恶意。但她并不多想,痛快地甩上车门,向着室内一路小跑。
在她身后,Chad无奈地目视着他的少爷跟上前去。
一层被停车场挤占了不少空间,室内除了狭长的玄关只有一间酒窖,展别寒随手拉开大门,目光向着左侧的电梯移去。
不对。
她是最能发现异常的人,她几乎可以记住一切曾发生过的事。这里不对,室内有细微的变化,她能察觉到。是倒霉搭档,还是别的人?
一种令人不安的直觉冲进脑海,她的视点凝滞在玄关的尽头。
身着正装的男人倒吊着悬在灯上,血从大腿内侧的伤口蜿蜒流下,染红了雪白的衣领,也弄脏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柔软黑发。
地面上散开一滩血泊,毫无疑问那曾经在他的血管里涌动,如今在平坦又明亮的大理石上渐渐凝结。那副金丝眼镜就落在其中,血渍附着在镜片上。还有那张黑色磨砂底纯金镶嵌的入场函,轻巧地浮在最表面。
为什么会这样?
展别寒一阵头晕目眩,双耳嗡嗡作响,脑海里翻涌起无数过往情景。
最相似的那一幕,发生在她九岁那年。
她转过楼梯拐角,恰遇到一个黑衣人从她的家里走出。
门关上的刹那,她看到起居室的吊灯上悬挂着她父亲健壮的身体。
汹涌的情绪涌上心头,迅速地发酵,仿佛泥泞的沼泽地咕嘟嘟地冒着泡。展别寒无意识地后退,撞在焦炀身上。
她迷茫地睁着眼转过身,发现焦炀沉着脸向后退步。是她的慌乱让他觉得无趣了?
不,不要这样。要冷静,展别寒,不要被感情冲昏头脑。她告诉自己,如果不想余生都淹没在惊慌和悲伤的潮水里,就冷静下来。
展别寒十指紧握,包包的链条紧紧嵌在手心。五脏六腑都在绞痛,她躬下身子,急促地喘息着,感觉好像要有什么从她的胃袋里呕出来。
但她终归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完全无法思考,也难以维持理智。所有曾经历的事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画面,声音,情感,一切如初,丝毫未被时间磨损。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明白。
如果她没有参加那场游戏,是不是还来得及阻止这一切……
展别寒两眼一黑,无力地栽倒下去。
玩家篇写了以前就很超写的智斗游戏,不过下一章就会转场,后续不是大篇幅的类似游戏哦,真是那样就归类到无限流了hhh
不能发图真是太难受了,纯文字理解起来会有一点点绕,有示意图就超好理解的,落泪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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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玩家(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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