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殿
禁军统领惴惴不安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隋庆帝阴晴不定的脸色。
“禀告陛下,皇宫里都搜遍了,还是没找着那刺客。”
话音一落,迎面砸来一个砚台。
“废物!”
禁军统领不敢躲,只能硬生生的受着,脑门瞬间青了一大块,他吓得连磕几个响头,颤颤巍巍道:“陛下息怒,卑职马上派人继续去找。”
“不用了。”
隋庆帝闷咳两声,眉宇间升起几分疲惫,“你去查查今日有什么人入宫。”
“是。”
“下去吧。”
“卑职告退。”
李总管见隋庆帝脸色不好,上前小心询问道:“陛下,奴才去请太医来帮您瞧瞧?”
隋庆帝摆摆手,“你也出去吧。”
“是,奴才告退。”
见御书房空下来,隋庆帝从御案后起身,转身进了内殿。
内殿用雕花屏风隔成两间小室,多宝格上放置了许多古玩玉器。他移开第二格的一个小方盒,那里竟藏着一个隐秘的机关。
隋庆帝转开后,多宝格发出一阵细微响动,随后便从中间分成两面,一间狭窄隐蔽的密室映入眼帘。
他走到几案前,上面放置着一个精巧的玉盒,只要被人轻轻打开或移动,就会立马触动机关,射出箭矢。
隋庆帝指腹摩擦着盒子上凹凸不平的花纹,随后关闭机关,把玉盒缓缓打开。
里面放置着一枚小巧普通的三角令牌,背后刻了一个‘燕’字。
...东西还在。
隋庆帝垂眼看着地上被触发的箭矢,以及那滩褐色血迹,眼底越发深沉疑虑。
...这刺客不仅对皇宫了如指掌,还能勘破御书房隐藏的玄机,究竟是何人?
*
王福睡到半夜,下腹一阵尿急,他睡眼惺忪的从床榻上爬起来,打开门准备去如厕,出来看到楚晏的屋里还亮着灯。
他心里奇怪,上前敲了敲门,“世子?”
屋内一阵沉默,王福刚想推门进去。
“怎么了?”
王福准备推门的手放下来,询问道:“这么晚了,世子还没歇息?”
“嗯。”楚晏冷淡道:“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是。”
王福感觉他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奇怪,但困意袭来,他匆匆跑去茅房撒完尿,又回房倒头睡了回去。
听到门外的人离开,楚晏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
待呼吸平复后,他拿起剪刀剪开袖子,垂眼看起了手臂上的伤口。
原本以为这次十拿九稳,没想到还是大意了。
不过万幸,虽说三叉箭难拔,但好在箭头上没毒。
楚晏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来,把汗巾死死咬在嘴里,用蜡烛上的明火把匕首仔细烧一遍后,随后沉住呼吸,在中箭的位置滑出一道十字。
额头渗出的冷汗辣的他睁不开眼,他只能摸索着用刀尖找箭头的位置。
剧痛逐渐麻痹了神经,楚晏痛的近乎晕厥之际,脑海里骤然闪过前世中箭的时候,军医见伤势严重,不敢贸然下手,旁人也束手无策,最后只有傅时雨站出来,沉着冷静的划开伤口,有条不紊的把箭头挖出来。
...傅时雨。
一提到这个名字,楚晏如同当头被人敲了一记重拳,脑子浑然清醒,动作开始变得麻利。
约一炷香的功夫,终于把粘连着皮肉的箭头挖了出来。
楚晏浑身上下如同刚从水里刚爬起来,气喘吁吁的靠在床头,摇曳的烛光照着那张惨白的脸,似乎是感觉自己证明了什么,他一双黑眸亮的出奇,在昏暗的房里显得格外诡异和瘆人。
*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傅时雨坐起身,总感觉有股气堵在胸口,憋闷的厉害。
想起什么,他起身点亮烛台,找出那两本藏起来的书册,借着微弱的光线,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刚翻回第二页,傅时雨就懵了,第一页写让太子登基,为何现在又写了个小心太子。
他不懂原主想法,只能继续翻下一页。
十月下旬,京城外二里地,破庙,找一个叫重阳的乞丐。
那不就是现在?
傅时雨又往后翻,越看心里越乱,这本书与其说是随笔,倒不如像是一个将死之人写下的嘱托。
不过因为很多都是一笔带过,他看太不明白,但直觉写的这些话应该很重要。
而最让人看不明白的就是最后一页,竟提到了后来的广陵王楚晏。也就是文中那个害封长行被废的大反派。
也是只写了两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前一句写的是,如若太子登基,务必保他一命。
他虽然不知道原主什么目的,但勉强知道意思。反正只要最后封长行即位,不让楚晏死就行了。
但这人不是一个反派吗?死了岂不是更好?!
傅时雨云里雾里,又看向最后一句。
“...听闻南阳气候宜人,四季如春,如果可以,替我去看看。”
研究了快一盏茶的功夫,傅时雨实在不明其意。
算了,以后到这个地方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又继续翻,整本册子翻完,才发现最后一页不知被谁撕去了。
傅时雨心里一凛,思来想去都没有任何头绪。
——既然如此,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不打算继续在这本册子上纠结下去,既然前面提到那个叫重阳的乞丐,那自己就一定得去看看了,说不定会有什么关键的线索。
不过...
傅时雨烦躁的倒回床榻上。
好不容易进来了,现在这出宫又成了一个大难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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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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