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救命！！！——”
咚！咚！——咚！！！。。。
守在隔离间门口的两个女人同时听到了房内混乱的呼救与撞击声。
左边的一号女人皱起了眉，抬手就想打开小窗查看，却被右边的女人压住了手，她对一号摇了摇头。
“可是她刚刚喊的是救命！”
“你可想清楚，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值守，任何人不能进不能出！如果她因为自己的原因死在里面，我们不会被处分。但如果因为你做了什么而出了差池，你还有命吗？”
听了这话，一号迟疑地放下了手。
突然，房内一声巨响，伴随着嘶嘶啦啦的声音，接着安静下来。
那样的声音绝不是偶然的撞击造成的。
两个女人沉默着，四周重回死一般的寂静。
一分钟后，一号终究坐不住了：“她好像完全没声了！”
“与我们无关！”二号短促地说。
“不行，我要看看，只是看看而已，又能怎样？如果她真出了问题，及时报告也是功劳啊！”
闻言，二号正了正站姿，不再说什么。
于是一号缓缓拉开小窗，映入眼帘的，是一动不动，背着能量球的米纯。
那能量球有人脑袋那般大，半个没入米纯的脊背，不断向她的四肢辐射能量流。
而米纯则被手铐像一条死鱼一样半吊在U形管上，头无力地耷着，脚拖在地上。
“她死了！”一号惊呼，一边猛摇二号的胳膊：“你快看！快看看！她真的死了！”
二号生气地大吸一口气，终于无奈地一转身，扒在小窗口上。
这一看，她愣住了，米纯那样子，绝不像是装的。
大口呼吸了几次，二号将小窗盖板一甩，冷汗直流地站回原位：“真的死了，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她嘴里不停碎碎念。
“我去报告蒋先生！”一号跑了出去。
“等等！”二号一把拉住一号：“我之前说得不对！如果她真死了，直接去报告蒋正衔，我们还是要被处置的。。。这样！你。。。你去找蒋少，让他来看看，再让他去替我们报告。”
一号点点头：“你说得对，”然后很快跑没了影。
这时，二号又开窗看了眼米纯，确认她真的没了生机。
只见米纯垂着脑袋，二号看不到她勾起笑容的脸。
没过多久，一个面相柔和的男子，在一号指引下，领着另四个女人来到了隔离间外。
这个男人说话语调很缓和，头发和眉毛、睫毛一律是泛着金黄的白色，穿着白色卫衣，整个人散发着悠闲随意的气质，和这个地方的其他人完全不同。
在门前站定，他拨开小窗瞟了一眼，即刻让门锁扫了自己的瞳孔，门开了。
“你们四个呆在外面，”他对随从说，然后领着一号和二号进到房间内。
这时，一号二号发现米纯背上的能量球消失了，心里奇怪，却不敢多言。
“你去检查一下，”男子派二号过去，自己远远站着。
二号只得向前，为了表示唯命是从的忠心，她的每一个动作看起来没有半点犹豫。
她弯下身子，先用食指和拇指撑开米纯的眼皮，看她的瞳孔。
这张惨白的脸，似乎可以受她任意的拨弄，彻底地从一个活人变为一个死物。
“尸体”，二号脑袋弹出这个词，再看这放大的瞳孔，她感到头皮发麻。
而且，就在她进一步贴近米纯之时，那张樱红的嘴竟突然说话了：“带我出去，我给你户籍！”
[什么！]女人浑身一震，瞳孔一缩，以为自己看到鬼魅，吓得全身抖了起来。
“你说什么？”站在门边的蒋少还以为刚刚那细碎的声音是二号自己发出的。
“没。。。没什么。。。”女人结结巴巴回答，心里把米纯说的话反复消化了数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后咽了口水，说：“她。。。她好像。。。好像是死了。”
“好像是？这都看不懂吗？来，你去看，”蒋少对一号说。
一号站到米纯面前，看见二号使劲对她使眼色。
她伸出两指一探米纯颈部，发现心脏还在跳动。
“这。。。”
“怎么了？”蒋少怪问。
一号平时很依赖二号，现在的情况另她无所适从，卡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蒋少，死了要。。。怎么处理啊？”二号连忙接话，她已经镇定下来。
蒋少愣了愣，不知为何，他羊羔般无辜的脸庞上现出一丝欣慰，柔声说道：“你俩把她送到焚化炉吧。”
说完，还没等一号二号回应，蒋少就带着四个随从离开了。
一号与二号相互看了看，沉默了几秒。
“你去外面看看，他们走远了没，还有没有别人，”二号说。
一号点点头，很快就出去了，在外面转悠了2分钟，确认没人后返回来。
于是两人将门虚掩着，二号拍了拍米纯胳膊。
米纯双眼乍然睁开。
虽然明知米纯没死，这还是把两人吓一跳。
米纯微笑，轮流细细地看了看这两人，开口道：“就像刚才说的，只要你们协助我逃出这里，我能帮你们在德枫区落脚，你们可以得到正式户籍，甚至还能得到工作和房产，这些都是很简单的事。。。”
“我们怎么相信你？”
“你们不必相信我，只需想想不帮我的后果。”
“不帮你的后果？你已经是穷途末路，能把我们怎样？！”二号听出威胁的味道，忽然大为光火。
“原本我确实不能把你们怎样。可是刚刚，你们确认了我的死亡，而我实际上没死。只要我再见到你们上级，不管是蒋正衔还是刚刚那个男人，你们都没命了。”
“我们可以现在杀了你！”二号手朝背后摸索什么，眼中露出真切的杀意。
“你们现在身上没有结界了吧？告诉你们，我就算铐着手，依然能控制能量球攻击，谁杀谁还不一定！”米纯也难得地眯起眼，露出凶狠的表情。
“好好想想！”米纯继续说：“我愿意出条件帮你们，是因为你们现在对我还有用，别等到我自己把问题解决了，过了这村没这店！”
说完这番话，两个女人相视无言，抿着嘴苦苦权衡，始终下不了决心。
背叛这个地方，一旦失败，必死无疑。
“别想了，我知道你们两个也不想呆在这里，”米纯见两人沉默，继续加码：“说到底，你们也是被关在这里的人，帮我就是在帮你们自己。我理解你们偷渡入境，生活不易，也是因为这个，我才愿意帮你们。”
说到这，一号眼睛里闪出灵动的光点，她有些动心，于是怯怯地问米纯：“户籍、工作和房产，你怎么保证？”
“我只能告诉你，我所在的机构在各类事项上有绝对的优先级，全区的资源都能随时调动。我承诺的这几项东西，只是举手之劳。。。至于我是否可靠，说实话，我现在证明不了，你们只能赌一把。。。哪有天降的好事，却没一点风险。”
米纯说完，两个女人已经松懈了一大半，开始认真思考米纯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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