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0 怪盗联盟

莫磊穿越之初就发现自己很大程度上直接取代了原本的男主角。工作室资料的排布习惯上,带有很明显的来自他的个人风格。

这个情况,除非苏小糖是他的铁杆粉丝……

但莫磊不仅来自某个糊糊的男团,还是其中的舞担,跟C位没有半点关系,他觉得与其指望苏小糖是他的粉,不如指望经纪人贿赂编剧给他开了后门。

所以在发现有个未知的密码摆在眼前时,莫磊第一反应也是从自身角度出发。

考虑到世界的参差,他是首先让AI搜索了他惯用的那些密码词源,排除掉明确不存在于梦境世界的那些事物后,他才进行的试探。

彩色战队就被分类进了不存在中,梦境世界的特摄片是是超级骑士战队,莫磊合理推测这是对现实中假面骑士的捏他,就将其果断排除了

谁会想到AI在导演幸运buff下穷举出来的密码,当真是片名 女主角名 首播日期的组合啊?

莫磊无语极了。

要不是那会恰逢吴道安拜访,时机实在不合适,他绝对要跟剧组同僚好好吐槽一番不可。事后他勉强找出了个理由:因为他的到来才影响了这部分的设定。

……那郑毅和周佳嘉是怎么回事?

莫磊默不作声听吴道安让周佳嘉详细说明郑毅在重伤事件后的举动:她试图找出有效的、证明他异常或能搞明白他观点的缘由。

莫磊没有参与两位女士的头脑风暴,他急切又动作轻巧地敲耳麦,试图得到后方的支援。

他暂时没有得到回应。另一头,大家都在专注地听天使提问:

“一个没有心的人,是不会忏悔的。”

施元容悬浮在空中,巨大的羽翼在张得益身上投下阴影。她低垂着眼睛,视线笼罩着这个平静认罪的人。

“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拥有了心?”

张得益依旧被禁锢着。他顺从地抬头,却没有直视面前的天使。他的神情并不麻木,透露出一股出现在他身上就显得怪异的干净,与某种虔诚的……

“他们为我装了一颗。”

张得益说。

“以往,我拥有着一颗单纯在跳动的器官。我向来不认为我做的是错事。”

“都怪那个警察。如果不是他非要抓我,我怎么可能会想要去报复?”

“如果他不是警察,每天都和其他警察一起在局里,我怎么可能会另辟蹊径,去报复他的老婆?”

“不是他的话,我不会做出这种事。”

“看不出来,你还读过书。”施元容冷冷地说。

“……”张得益说,“养大我的人很看重这个,非要我读书,我其实读不进去,当年抢了他的钱就走了,人埋在屋后边。”

“读书……是换心以后的事了。我想起来他要我读书,就又捡起来了。”

这真是个畜生啊。背后苏小糖对白雪做出夸张的嘴型,白雪对她回以“我同意”。她们没有出声发表意见,显然张得益的话并没有结束。

“我被抓之后,在看守所里等判刑。有一天郑毅来看我,他跟我说,他老婆死了,重症监护室里躺了一周,没撑过去。我当时很畅快地笑,他本来想说话,被我的笑堵回去了,所以他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

“再后来……”

张得益露出陷入回忆的朦胧神情。

“我不知道郑毅怎么做到的。他把我带了出来,带到了这里。”

“他们给我做了手术。不是开刀那种。他们用机器,我听到了很多声音,看到了很多彩色的光。”

“他们说了很多名词,我听不懂,也记不住。我只知道,他们说测量中显示,我的犯罪倾向太高,只有洗掉心才能让数值回归健康的区间。”

“手术醒来,我就明白了。我做的事,是错的。我伤害了其他与我同等的生命。我想要剥夺其他的生命,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我的罪过无可赦免。我理解了痛苦和忏悔。”

“等我稳定了,他们告诉我,这叫人格再校准。他们测定我的数值,暴力倾向、反社会指数、共情能力……然后调整它们,为我塑造了一颗标准的心。”

“郑毅……他又有来见我。他是项目的牵头人。”

“他告诉我,在看到我笑的时候,他就放弃了让我忏悔。”

“他仔细地想过很多。审判的程序需要等待很久,他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他不认为用同等手段报复我是有用的……他也不想成为我这样只会向他人宣泄愤怒的人。”

“他想要更多。他想让所有人都像这样,被校准。他说这样就不会再有我这样的人,不会有报复,不会有痛苦。他想要一个……所有人心灵指数都安全、可控的世界。”

天使轻柔地问他。

“一个原本没有共情能力、道德感的反社会者,被强行赋予感知罪恶和痛苦的能力,对吗?”

张得益沉默地点头。

天使笑出声了。

“这种痛苦对你而言是陌生、巨大、难以承受的。这比□□的痛苦更折磨人。”她匪夷所思道,“你的知识水平和认知能力,不足以理解复杂的科学,所以你转而投向了信仰。”

“……”张得益说,“我的痛苦是神的鞭笞,是赎罪的必经之路。”

它不再是混乱无意义的折磨,而是神圣秩序的一部分。

在他的罪没有遭受到足够的惩罚之前,代表着宽恕的天使不会前来赦免他。

天使冷酷地否定了他。

“神不会宽恕你。”她说,“你是个伪信者,你是为了逃避,你不信神。”

“看来研究所的成果并未从根源上真正的改变你……”

张得益如遭雷击。

而施元容不再看他。她信手将其扔回了现实世界,没有理会张得益狂乱的嘶吼,无视了他对神的虔诚自述。她敲了敲耳麦,对那头的剧组说:

“……导演,现在我们完全知道了生物研究所,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他们第一次进入研究所探查,止步于发现地下空间与手稿、发现身为通缉犯的实验体。那时大家对新到手的能力都不熟悉,生物研究所的安保机制也很严密,便一致认同中止调查。

白雪策划了围绕手稿的“伪造案”,是想引来刑警升级事件,没曾想意外进入镜头的郑毅郑警官,叫沈光年拍下了他脑海中的井喷般的念头,以及藏于其中的新的线索——在郑毅看见怪盗手里的手稿后。

“我呢?我才是编剧呀!”苏小糖迅速恢复活力嚷嚷道,“怎么无视掉我!”

白雪让苏小糖到一边玩儿去:“你这么甜就不要加入了吧!”她又转回去对施元容说,“我看我们应该是想到一块去了?不知道莫磊发现没有?”

施元容轻松笑到:“我们没断掉他的连线,他又不蠢。”

施元容想了想。

“他不蠢吧?”

被怀疑了的莫磊:“……”

这两位女士,不要讲谜语!

他摇摇头,心情复杂地将一堆想法扔出脑子。

莫磊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我们会去见你的丈夫一面。”

他对周佳嘉说。

“我想再向你确认一次,你的委托内容是,为你的丈夫再一次将手稿找回来……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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