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我的意思是……嗯,我是说,好吧,你知道的,我不太记得和你的事情,所以我想我想——”短短的两句话,虞潇潇说的异常困难,几次险些咬到舌头,为难的样子比刚学会说话的宝宝看起来还要憋人。
展清言知道她此时的心理活动一定超乎想象的复杂,假装看不出她的窘迫,主动端起酒杯和她轻碰,咕咚一大口后,舔了舔嘴角说:“你想让我和你说说过去,又担心我胡说八道造你的谣?”
虞潇潇慌乱的眸子里登时闪过一道惊讶的光,心想对哦,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不由得防备地瞄了对面的Alpha一眼:“唔,你会老实、坦诚相告的吧?”
展清言笑了起来:“会,不过到底是不是坦诚,你分得出吗?”
虞潇潇:“……”确实分不出,可要是不问她的话,也没有旁的人能回答她了啊!早知道五年前决定做手术的时候,她就应该主动备份以防万一的。
悔啊!可惜大腿拍紫也没用。
展清言盯着虞潇潇的酒杯,后者会意不情不愿地喝了一小口,微微发烫的脸颊随之降温,连带着出口的语气都冷了不少:“我分不出,但我可以选择信或不信,你呢?真的不想告诉我吗?”
几句话的功夫,天色完全大亮。
Alpha平静的眸子里映着阳光下的座座高楼,胸口倏然一痛,继而泛起不正常的酸涩,她放缓呼吸的同时起身,手动打开侧方的通风窗,靠在窗边任由凉风拂面而过。
虞潇潇侧身看着她,初始的难为情已经被打量和防备完全替代,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正竭尽所能地拆析这位总是给她感觉充满矛盾的前任。
身为一个长相过于标准的Alpha,展清言的身材比例好到让人嫉妒的程度,优秀的五官无论是单提出来还是整体看都让人惊叹,不仅如此,竟然还如此有钱,光看就知道是个娇生惯养,只用味蕾尝过苦的。
可她的眼睛里又总是透出一股不宜让人察觉的哀伤,和初见时的那股难受不同,是种让人充满无力感的心疼。
哦!心疼?我居然会怜悯她?疯了疯了……虞潇潇意识到自己的荒谬,连忙错开目光,喝了一大口杯子里的酒。
展清言胸口的沉闷被风吹散后重新坐回椅子上,低头陪了一口,弯着眼睛笑:“和你开个玩笑,我当然不会对你撒谎。”
虞潇潇挑眉,不太明白她这又是在卖什么药,耐心看着她表演。
展清言想了想说:“那天我的心情不太好,一个人喝了点酒坐在桥上吹风,你碰巧路过,以为我要想不开,非常酷地训了我一顿。”
“哈?”
“嗯,结果你发现我好像不是想寻死,可能是觉得浪费了你的时间和口水,又骂了我一顿。”展清言说着靠在椅子上看表情空白的虞潇潇,“为表歉意,我只好邀请你上来一起喝了点。”
“什么?”
展清言点点头,像是透过眼前的虞潇潇看见了五年的那个Omega呆住的脸:“对,你上来以后看到我跟前的酒瓶和麻辣鸭脖和兔头时也是这个表情。”
“然后呢?”虞潇潇怀疑地盯着展清言的眉眼。
Alpha举起酒杯一扬,响起一道清脆的响声,她仰头把剩下的半杯酒全都倒进嘴里润了润嗓子:“然后你就坐下喝光了我的酒,啃光了我的鸭脖和兔头。”
虞潇潇石化了。
展清言看着她僵硬的抬手、喝酒,主动给她满上,“喝完以后你突然大哭着说你酒量很好,骂我在酒里下药,气呼呼地拽着我的衣领从桥梁上掉进了冰凉的河里,当时咱俩差点上新闻呢。”
“呃……我酒量是可以的。”虞潇潇心虚地避开Alpha的视线,低声辩解。
展清言:“是我的问题,当时忘记和你说了,那瓶酒是调制过的,不是干白。”
“从河里上来以后你生了一场病,高烧不退导致腺体过热、热潮期提前。”展清言抬手按在眼角,停了两三秒后继续说,“我们发生了关系。”
虞潇潇端着酒杯的手一抖,显然不能相信这就是全部:“我生病了那你呢?你说河水凉是在冬天?你没有生病?是我强迫了你?医院里没给我注射抑制剂?”
为什么?
这不合理,在两人都喝了酒且自己明显醉酒的情况下,掉进能称得上冰凉的河水里是很难能靠自己上来的,就算是Alpha,就算Alpha没有喝醉,其困难程度也相当大。
虞潇潇不相信没有其他热心人的帮助,但只要有,那她们上来后百分百会被送医,进了医院,甭管是A是O,只要本人的意识不清楚,首选处理方式应该是上药物压制才对。
可她们居然发生了关系,这就说明,她要么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主动引诱了Alpha,要么她们没在医院。
展清言说她是发烧诱发的热潮,她对自己的身体最为清楚,能满足这个条件其间高烧必然不退,身体状态更不用多说,医院不可能轻易答应放人,极有可能是她们从开始就没有去医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展清言看着虞潇潇喝水似的干掉了杯子里的液体,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挨个回答:“Alpha的身体素质是好,可到底是人类,我当然也病了一场。不是冬天,是春天,你也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
一个Alpha想要强迫Omega,可以说轻而易举,一个Omega想要强迫Alpha,除非两人的分化等级相差巨大,她们之间显然不符合这一点。
虞潇潇扬起眉尾,对于展清言的诚实非常满意的同时生出一股类似愉悦的感觉,有如某种奇怪的虚荣心被满足了。
展清言见虞潇潇没继续追问医院和抑制剂,干掉杯子里的酒后起身:“空腹喝酒伤胃,我去给你做早点。”
“哎!”虞潇潇伸手夺下被展清言拿走的酒瓶,里面只剩下一指高,“差这一口啊,你都这么有钱了还跟我抢?”
展清言愣了愣,反应过来她是说瓶底留下的发财酒,温声道歉:“瞧我这脑袋,都喝晕了,不跟你抢,不跟你抢。”
虞潇潇目送Alpha离开,慢慢收回视线,将酒倒进杯子里,站到通风的窗口前俯瞰着刚刚苏醒的城市。
果香浓郁微微泛酸的液体顺着舌尖滑过喉咙,没有焦点的双眼随机锁定远处大楼的某一层,Omega漂浮的心总算落地——她没有五年前的记忆,也没有留下任何备份,唯一的老友都不曾知道,但有一点是无法完全抹去的,她的任务记录中肯定能找出蛛丝马迹。
只须找到一个线头,虞潇潇有自信能拽出大部分的她想要的东西。
站在厨房里的展清言,三两下冲干净手中沾满了泡沫的碗勺,低下头接住一捧冷水泼在脸上,直起腰后顺手抽来一张厨房纸抹净水珠,掏出手机给钱雨发了一段阅后即消失的私信。
“锁定展行茂和展行风,等我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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