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歉地对她说：“对不起啊，其实我和学长没那么熟，他的事情我不太知道。”
“没有没有，这有什么的，干嘛要道歉啊。”融融摆手笑道：“我往其他方面努力努力，祝我成功吧！”
我苦笑了一声，佯装出鼓励的样子，还真说了一句祝她成功。
烧烤我吃得心不在焉，柳南归离我离得远些，全程也没什么交流。倒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撮合着他和融融。
“柳南归，认识你那么久了，今天我就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葛宁胳膊拐了他一下，话一问出口就所有人都在起哄。
柳南归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微微眯起的眼睛不知道在瞥那个方向，他思考了一下说：“不知道，可能我喜欢会照顾我的。”
融融这个时候正好把从木签上摘到碗里的烤肉递到他面前。
“那我这算不算呀？”
融融冲他笑，两人对视着不说话，气氛瞬间微妙暧昧。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我反复咀嚼嘴里那块肉，鼻子发酸，心中诽谤那个烤肉的人，肉焦了，有些发苦。
一行人玩到很晚才结束。
因为是柳南归带我来的，所以分房间的时候我们两个被分到了一间。
原本以为是双人床，谁想是个浪漫大床房……
我尴尬傻愣在原地，柳南归倒是一脸不在乎。
“凑合凑合吧，床很大的，睡两人没问题。”他把包放下，拿出换洗的内裤。
是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此时和他一个房间的人是个gay，当然会无所谓。
可这对我说得是多大的挑战啊，还是在希望快要破灭的时候。
柳南归进浴室的时候我就窝在沙发里，床我是一点没敢靠近。
水声渐小，门“咔嗒”一声被打开，浑身沾满水汽的柳南归下半身围着一条围巾就出来了。
在家他都不会这样的，所以没见过世面的我看得有点傻眼了。
水珠随着结实完美的肌肉线条滑落，胸脯似有若无地起伏着。我从前只觉得柳南归瘦，谁想他其实还蛮有肉的。
“叮铃铃——”
电话声不合时宜响起，我偏头偷偷滚动了下喉咙。
大晚上的，融融约了柳南归出去见面。
“和融融有约，我出去一趟。”柳南归喜出望外。
我突然觉得不奇怪了，原来他洗澡不穿浴袍是为了再次换衣服出门。
柳南归是很细致的人，烧烤后沾染了一身味，的确不适合谈情说爱。
换衣服的时候柳南归没避开我，直接脱了个精光，应该是急着赴约没多考虑。我很守男德，自觉地没有偷看。
柳南归出去的时间其实没有太长，大概半小时左右。
我心里一阵酸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脑子里一个劲地脑补两人在一起的画面。
心叹般配啊，只是真的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早知道不跟过来了。
短暂的梦一晃而过，还来及品味甜就被塞了一嘴的苦。
突然有人放起了烟花，我趴到窗台上看，一朵接一朵的烟花在夜间中炸开，绚烂美丽，流光溢彩。
会不会柳南归和融融因为有了这烟花的加成，正情意意满满地接吻呢？
我越想越难受，既然喜欢女生，为什么要亲我……心里开始诽谤起来，越来越觉得无力感包裹着自己。
像是被戏弄了一般。
手捂着嘴巴，眼泪不值钱地落，好像除了我一切都很和时宜。
19.
柳南归回房间的时候，我已经睡下了。
床很大，但我还是挨着床沿睡的，留了一大半的位置给他。
睡觉的时候两个人隔着一定的距离，一晚上都没有碰到过彼此。
我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柳南归叫我一起看日出的时候我以太困为理由给拒绝掉了。
等到他们一行人全部看完日出，我才从房间出来一起吃早餐。
早餐铺的桌子小，一桌最多坐四个人，见柳南归想叫我，我动作快，在他开口前坐到葛宁身边填满了一桌。
余光瞥见他去了另一桌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我安静地低头吃早餐，偶尔回一两句葛宁的话，尽管感觉到了有一道目光始终盯着我，我依旧一次都没有回过头看过柳南归。
原路返回的时候柳南归还是司机，来时坐前面的融融不知怎么的，突然和我谦让起来，一个劲让我坐前面。
“还是你坐前面吧，晕车挺难受的。”我退让着对她说。
女朋友坐男朋友副驾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还是你坐吧，我……反正我现在状态很好，肯定不会晕！”
融融甚至蹦哒了几下给我看，极力证明自己没事。
“万一中途难受了呢？好了，你就坐前面，不晕车看看风景视野也更好。”
我边说边往车后座去，全程没看柳南归一眼。
坐上车抬眸不小心对视了一下，柳南归看起来不高兴了，应该是因为融融不想坐他的副驾吧。
他这会儿想起来要给我拿瓶水，但葛宁先他一步了，还对他强调说：“我这回拿的是新的水。”
“……”
我见柳南归瞥了他一眼，脸上似乎写着“你他妈贴心过头了”。
回到市区的时候柳南归要负责把一些人送回学校，还得去还车，我识趣地早早地自己先回家了。
躲柳南归的计划被我重启了，之前都怪我太贪了，现在应该一切回归原位才对。
否则再继续下去，我感觉我会被他搞疯的。
可能因为突然见不着我了，柳南归总是给我打电话。
“你去哪儿了？”
“和朋友在外面。”我说着停顿了一下，在柳南归说话前又忙道：“学长，我今晚也不回去了，你早点休息，不用给我留门。”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那边似乎冷笑了一下。
“又不回来吗？真忙啊你。”
“嗯……”
我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他，因为害怕他去咖啡馆找我，所以我已经辞职了。
不过秦穆还是暂时收留了我，不回家的日子我都住在他家。
作为感谢，我今天请他吃了饭，地点就在咖啡馆附近，他关了店就直接过来了。
吃完饭今天还得去他家，他说要回咖啡馆取东西，我就陪他走开一趟。
“老板，真的麻烦你了。”
在咖啡店门口的时候我不好意思道。
“我已经不是你老板了，你可以不用那么称呼我了。”
秦穆笑了起来，狠狠地揉了把我的头发。
“总觉得叫名字不太礼貌。”我朝他笑笑。
“叫什么都比老板更好，我认识多久了，那么生疏呢。其实呢，我是你们学校毕业的，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学长啊。”
秦穆开朗地大笑起来，搂着我的肩膀说。
“学长……”
我嘴里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那叫一个别扭，整个脑子里全是柳南归的脸，揪得我心口一阵痛。
长时间在外面也不行，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几套，瞅着柳南归满课的一天，我回了趟家，打算拿点东西。
进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个什么小偷，左看看右看看的，好在的确没人。
这时中介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几天前我就在看房子了，住一个屋檐下算什么躲。
我就应该离他远远的。
谁知话才说了几句，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腿一软，手机都差点掉了。
“……你……你今天不是有课吗？”
柳南归面色阴沉，脸色十分难看。
我钥匙落在了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然后被按进了沙发里，没来及说话唇就被堵住。
被碾压被嘶哑，是一个极其不温柔的吻，带着疼痛感，心脏都酸痛起来。
我没想哭，但眼眶还是热了起来，这他妈的算什么！还要怎样啊！
柳南归和我分开，但并没有拉开太大的距离，一说话还是能碰着我的唇瓣。
嘶哑低沉的声音传入耳朵里，神经也被拉扯着，他说：“沈清满，见不着你人啊！有课，有作业，见朋友，打工。这些都是你的理由，我去你的学院找，去咖啡馆堵人，次次完美错开，压根就见不上面。怎么，你现在还想搬出去了？”
过重的呼吸交叠，我在他话后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抓着抱枕的手更用力的些。
距离过近，视线都无法聚焦，我只只觉得有一股属于柳南归的气息快要将他吞没。
很喜欢柳南归，但并不想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理智终于没被幻境般的梦境压下去，我双手按在柳南归的肩膀上，将人推远了些，撇开头闷闷说：“柳南归，你放开我！”
原本在我手的推力下他已经有些松动地往后，不想我开口以后他又压了下来。
“哈？你叫我什么？为什么突然叫我的名字，为什么不叫学长了？”
他蹙眉冷不丁地质问起来。
你疯了吧？以前天天让我喊名字，这会儿不喊又不行了？
“怎么，你是想叫别人学长吗，你那个老板吗？”
他提着秦穆，我突然就怔了怔。
这事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那天他在咖啡馆附近听到了？
不等我解释，他又开始亲吻我，湿热的唇交叠纠缠，我身体都发软了。
这样擦枪走火的姿势我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就有了异样的感觉。
柳南归显然也察觉到了，嘴唇与我分开了。
“唔……”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这种情况是什么情况啊！委屈又难受的，对着柳南归哼了一声。
“没事，乖，我会帮你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脸，手往下轻轻地解开我的牛仔裤扣子。
“学长……我……”
我声音颤抖起来，这又是个什么情况啊啊！
“嗯，我在呢，别怕，我会很温柔的，相信我，会让你舒服的。”
他的动作和他的声音一样温柔，却依旧刺激得我脊背崩直着。
房间里很安静，所有的响动都能清晰地入耳，我的耳尖脖子脸都要烧红了起来，手搂着柳南归的脖子紧张到爆炸。
火气全部泄出来后，柳南归我嘴上亲了一口，坏笑道：“沈清满，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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