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顾柏零零散散的卖出去接近半亩地的白菜，收入近八万，第一次拿到这么一笔巨款，顾柏这几天走路都感觉有点飘。
包籽十分不屑顾柏的行为：“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顾柏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笑的见牙不见眼，心里充满了安全感，一点不在乎临时合作伙伴的挖苦：“我乐意，让我一辈子做土包子才好呢！”
甚至连最近没有成功联系到大师兄这事，都不能让他不安了。
包籽撇嘴：“膨胀！”
顾柏挺起腰杆：“我就是膨胀了啊！”
包籽：“下流！”
顾柏：“莫名其妙！”
但是菜神不乐意了，暗戳戳的在半夜顾柏睡熟的时候跑出来，用稀薄的灵力扯顾柏头发。
顾柏被扯痛，醒来后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菜神就重新钻入翡翠白菜里。
顾柏阴恻恻的说：“你最好有个正当理由！”
菜神一想，他又没错，于是理直气壮起来：“你不要因为有了这么点收入就满足于此，止步不前，要知道还有十七亩半大白菜等着发光发热，去外面拯救那些可怜人呢！”
刚才还很膨胀的顾柏：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柏决定和菜神商量着来：“我们不能走普通的亲民路线吗？”
菜神声音里充满了忧伤：“难道你不认为，现在已经是非常亲民的跳楼价了吗？”
顾柏：“呵，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创造力，行动力，男友力，贫穷使我人设稳定！”
菜神更加忧伤了：“不，贫穷只会让你毫无人设可言！”
顾柏无奈：“那你说，接下来我要怎么做？前十九年，我就是一个单纯的小道士，还是在学校里被人套麻袋的小道士，学的专业是道教文化研究，来芦花村满打满算不足两个月，要说人脉，那基本上就是没有，我能有啥办法？”
菜神也很愁：“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悲伤的消息。”
顾柏：“我不是我爸亲生的？”
菜神幽幽的叹口气：“比这更让你难过十倍吧！”
顾柏用躺进床里，用枕头捂住脑袋：“有事就说，我快要困死了。”
菜神：“其实，经过这十几年的相处，咱们两人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融为一体，所以我的声音才和你这么像，你知道的吧？”
顾柏闷闷地：“所以呢？”
“所以，你如今能这么活奔乱跳的，有很大一部分呢原因是因为我，但是如果我没有足够的信仰之力支撑，终有一天消亡了，我也不知道对你有什么影响。”
顾柏一骨碌翻起来，紧紧握住挂在脖子上的翡翠白玉：“卧槽！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不早说！”
菜神很光棍：“我以为你早知道呢，谁知道你竟然从没想过这事！难道你真的相信世上竟然有天上调馅儿饼的好事发生在你身上？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你要理解！”
顾柏：……！
顾柏咬牙切齿：“所以，万一你消失了，我会怎么样？”
菜神：“要知道我也是开天辟地唯一一个菜神，没有前例可循，所以会发生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说着顾柏握的太紧了，让菜神有点呼吸不良，咳嗽两声：“臭小子，你这是想谋杀我啊！我可告诉你，都是第一次当菜神，我劝你善良一点！”
顾柏：……
顾柏这十几年养成的闷不吭声，暗中想事的定力就在此刻发生了巨大的作用，顾柏心里百爪挠心火烧火燎的，面上却很快恢复了镇定。
根据顾柏看过的小说电视剧，还有因果报应之说，等等一系列都表明，世上真的没有白吃的午餐。
以此类推，白吃的白菜也不行。
所以顾柏能想到无数种关于菜神万一嗝屁了，他的悲惨遭遇。
他还没活够呢，当然不想就这么去了。
于是，顾柏心里想：这就是冥冥之中逼迫我上进啊。
菜神看顾柏这么快就没声儿了，很不放心的叫顾柏：“小白！臭小子！顾柏！小道士？”
没有回应，钻出翡翠白菜一看，好家伙，睡着了！
菜神喃喃自语往自己的白菜里钻：“这都能睡着，看来是没事了，还以为会受到什么刺激呢！”
于是第二天包籽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每天都懒懒散散的顾柏，今天已经起床做好了早餐，正拿着手机，旁边放着一个小本子，在记着什么。
看包籽像大爷一样过来，也没有像往常似的调侃两句。
包籽很奇怪：“这是干嘛呢？”
顾柏正写着什么，头都没抬：“你先吃饭，吃完把碗洗了，以后要是我忙没时间的话，就需要你来给咱们做饭，所以我希望你这两天和我学一学怎么做饭！”
包籽围着顾柏转了一圈，也没看出来顾柏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于是闷头去吃早饭了。
说实话，包籽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小姑娘，丝毫没有被包家养坏了的样子。
不管跟着顾柏下地，还是在顾柏家里磕磕绊绊的学着做家务，甚至是和村里众人相处，都做的十分不错。
于是她很快就接受了顾柏说以后可能需要她来做饭的提议，她认为两个人既是合作伙伴，就不能但是顾柏单方面付出，这样很容易让双方关系破裂，有来有往才是长久交流之道。
顾柏在自己所有社交软件中都打了广告，顺便在联系人列表里摘抄出印象中可能需要大白菜的潜在客户。
一人一人的仔细询问，甚至被不少人认为顾柏是盗号了。
给人一一解释清楚后，几乎所有人都当顾柏是三无产品的微商。
一早上几乎毫无收获，顾柏抬头揉揉眉心，吴大海敲门进来和顾柏商量事情：“我看这一批白菜很能耐得住性子，这么多天也没有长老的意思，依然是水灵灵的。”
顾柏习惯性的说：“都是大海叔您会种菜的原因啊！”
吴大海挥挥手：“我不是说这个，我想着咱们这么与众不同的白菜，当然不能敝帚自珍啊，所以我兄弟建议咱们开个微博，顺便开个直播啥的，这我兄弟经常玩，都懂，我就让他给咱们处理了。”
顾柏觉得这事听起来就很遥远，再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是不好打击吴大海的积极性：“那大海叔您看着办吧！”
吴大海笑眯眯的说：“已经在着手处理了，直播也开了好几天了，我就是今天突然想起来，和你说一声，你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
顾柏：……
包籽在一旁笑的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腰，好半天才爬起来对吴大海竖大拇指：“大海叔，您是这个！”
吴大海拍拍顾柏肩膀，拿起碟子里一个酥脆的葱油饼咬一口：“快开学了，叔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单独相处了，走了！”
顾柏：……
包籽：……
顾柏起身舒展了一趟筋骨，重新坐回去继续联系以前认识的人，谁让他以前过得不识人间烟火的生活，现在只能用这种笨办法来慢慢处理了。
没想到不一会儿接到了柳源的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柳源十分激动的和顾柏说：“你上次让我堂哥柳浩特意带回来几颗明目白菜和舒缓筋骨的白菜，其实我们全家都没当回事，毕竟这事听起来太玄幻了一点。
只有家里厨子对这事最上心，每天坚持给我爷爷开小灶，结果你猜怎么着？今天早上我爷爷说他的右眼隐约能看见东西了。
后来让家庭医生一检查，竟然有逐渐恢复的意思，这让家庭医生直呼奇迹，为此我爷爷还下令不许全家往外说呢！”
顾柏：专门针对你家老爷子病情送的礼物，要是没作用才怪呢！为此耗费了菜神仅剩的一丝灵力，休息了半个月才能说话呢！
顾柏脸上一派世外高人风范：“对你家老爷子有用就好，毕竟老爷子是为了国家和人民做出巨大牺牲的前辈。”
柳源感动非常：“小白，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顾柏：“过奖了。”
柳源眼泪汪汪：“小白，我妈和我伯母近段日子私下里举办了一个小型交流会，所以大家都知道了你家白菜的厉害之处，，都想见识见识，特意让我来问问，你还卖吗？”
顾柏心里都要开心死了，这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简直没有比这更贴心的服务啦！
真想抱着柳源亲两口。
面上继续端着那副无所谓的死人脸：“当然，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这都是曾经大师兄教给顾柏的，不管是做生意还是谈事情，不能先露出自己的底牌，平白让人先把自己看透了，否则就只能任由对方漫天要价。
为此，要把握好度，给双方留一个可以讨价还加的空间。
但是顾柏一直觉得，这个适当的度，就像菜谱上的“少许”“微量”“适量”这些词一样，真是一个揣摩不透又真实存在的东西。
更加神奇的是，每个人对此的理解都不一样，而且每个人心里对应的“适量”都不同，这就很值得探究了。
话说回来，柳源十分爽快的又下了一笔数额巨大的订单——两千颗大白菜！
根据顾柏的估算，一亩地大约六百六十六平方米，一平米种三颗大白菜，一亩地大约有两千颗白菜，要是真的按照一颗一百块的价格，一亩地就有二十万的收入。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顾柏抱着卖掉一点是一点，根本没想到十八亩大白菜全部卖掉的原因。
实在是这一笔巨款，多到顾柏根本就不敢想，有目前这些收入顾柏已经心满意足了。
挂断电话，柳源很干脆的打过来十万预付款，顾柏赶紧给吴大海打电话，让他去联系人预定上次用的礼品盒子。
包籽用非常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完了整个过程，等顾柏给吴大海打完电话，用力掐了顾柏一下，疼的顾柏差点跳起来。
让顾柏一颗动荡不安，已经膨胀的心又落回实处。
包籽喃喃道：“真的啊？这钱也太好挣了吧！”
顾柏点头同意：“是啊，太好挣了。”
想想名校毕业，在各大公司投递简历，朝九晚五，天天加班，时刻有猝死风险的都市白领们，顾柏这懒散样子简直要天怒人怨。
顾柏总有一种自己啥也没干就得到一切的空虚感，觉得目前得到的一切都是脆弱的泡沫，一戳就碎。
顾柏：这真是一笔巨款，巨到让贫道膨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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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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