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璀璨的动荡里,韩潹给严其羽拍了很多照片,人很上相,哪怕韩潹没有多好的拍照技术,还是出片颇多,反射在他眼睛里的银帘步步沉沦。
繁光似的光影,身后的人逐渐变少,升至三楼,仰头就是美妙的星空,严其羽没忍住感慨:“跟你一起看星星,已经是好久以前了。”
小时候家里人无暇顾及他们,两个人齐刷刷被送去了严其羽爷爷奶奶家,是个避暑山庄,四周环山,严其羽回去就成了一匹野马到处跑。
夏天星光近乎诡谲的亮堂,严其羽顶着脏兮兮的小脸蛋,抓着韩潹问能不能陪他看星星。
小孩哪懂静心去看,没几秒钟严其羽就不耐烦了。
再之后,韩潹没看到过比那天晚上更亮的星辰,他一低头,却看到了当下最亮的一颗。
捏起了严其羽的下巴,韩潹几乎是情不自禁,一个淡然的吻落下去,辗转反侧,被他扣得太紧,严其羽动弹不得,被迫下暗爽地接受。
“哥、哥哥。”严其羽酡红着,居然害羞了,“我喘不过气。”
稍微停顿一下,韩潹轻声道:“不会换气吗?”他又逮着机会了,顺嘴一提,“你以前那些男朋友没教你?”
凝了凝眉,韩潹梅开二度再准备惩罚式的吻,严其羽偏开头,对他笑笑,解释道:“都是闹着玩的,没人亲过我。”
他那些放在表面的男朋友,大部分都是朋友,只是合作伙伴一般,他出饭钱,人家配合演戏气韩潹。
以前没气到,严其羽知道,现在绝对是气到了,都开始翻旧账了。
“没人亲?”韩潹说,“那我是第一个。”
随即吻又压了下来,持续了很久,似乎头顶整片星空都沉浸在这份寂静的亲吻里,心跳琴弦般跃起,严其羽食髓知味,学会了换气,还是被韩潹亲得头晕目眩。
他往后退:“哥哥,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跟别人亲过?”
“什么?”韩潹被他问得一怔,“怎么了?”
“那我为什么跟不上你的节奏。”唇瓣被韩潹啃得红肿,脱离开后,更是水灵得厉害,像水蜜桃似的。
韩潹问:“什么节奏?”
“人你都亲了。”严其羽申诉道,“怎么还有点呆。”
“我呆?”韩潹一把揽过他,“那劳烦宝贝教教我怎么学聪明了。”
一句宝贝动人心弦,严其羽欢呼雀跃很受用,反倒是说这话的韩潹,居然把自己整害羞了。
“我倒是愿意教。”严其羽挑挑眉,“看男朋友怎么学了。”
五点半闭馆,人陆陆续续离开,周边小情侣颇多,严其羽忽然心不在焉盯着旁人的手看,忽觉手心一烫,韩潹握住了他:“羡慕了?”
很多年的默契叠加在一起,韩潹太了解他的性子了。
严其羽摇头,视线放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现在不羡慕了,因为我也有了。”
黎城没有像栖宁一般,到处都是他们的朋友,韩潹无暇顾及,严其羽更是放纵自如,一切都是静寂美好的。
心里一阵乱跳,韩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爆裂掉,他在背德般的刺激感里无法自拔,又在跟喜欢的人能走到一起的愉悦里翩翩起舞。
“哥哥,怎么又走神了?”严其羽掐了掐他的手掌,“怕吗?”
“怕什么?”韩潹问他,“那你呢?怕你说的这个事吗?”
“怕。”严其羽点了点头,“觉得好不真实,我怕哪天你就不要我了。”
“不会。”韩潹拈花着言,微笑道,“万一是你不要我呢。”
“大好的日子,不能说丧气话。”严其羽迷信一般,“快呸呸呸。”
他刚说完,韩潹又跟被亲亲怪附体了似的,低头找准他已经红肿不堪的唇亲了下去。
“让你呸丧气话。”严其羽嘟囔着嘴,“没让你呸我。”
“看到就没忍住了。”韩潹顶着那张一看就禁欲冷漠的脸,说着不怎么动听的情话,反差又突兀。
“哥哥。”严其羽停顿下脚步,动情地看向他,“你可以光明正大对我做任何事。”
他正经不过三秒钟:“我也不想跟你柏拉图式恋爱。”
“其羽、你……”
“说我乱说话?台词太老了,换一下。”严其羽打岔,让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出,目光灼灼,“我没乱说,还有……”
严其羽脸皮王者,居然害羞起来了:“你可不可以换个称呼?”
韩潹稍加思索,试探地打开他放期待的匣子:“吕布?”
“什么鬼!”严其羽气得快要跳起来。
韩潹逗了逗他:“你不是管我叫貂蝉哥。”
不是我,严其羽一张口和盘托出,把罪魁祸首暴露出来了:“是徐成哥取的,他们背地里都这么叫你。”
“乖。”找到主要嫌疑犯了,韩潹赞扬般在严其羽脑袋上揉了揉,语调宠溺,却让对方不寒而栗。
“哥哥,你很吓人啊。”严其羽打了个哆嗦,有种不祥的预感。
韩潹:“那我跟你道个歉。”
确实不祥。
严其羽摇头:“你又认真了。”
“不是。”韩潹错开这个话题,忽然扯到根源,“我以前对你太不好了。”
“挺好的。”至少对自己那是有求必应,虽说追韩潹用了不少时间,好在他开窍也不是很晚,严其羽都准备打长久战了。
他答应了。
严其羽抬抬眸,瞳孔里带着斐然的期待和憧憬:“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
从天文馆回来后,天色趋于轻黑,路上人来人去,韩潹只觉得手上一松,严其羽放开了他的手,拘束地看向周围。
他的喜欢向来热烈,突然松手肯定是看到了什么。
顺着严其羽的视线看去,韩潹忽然瞥见一个身影,严其羽先开口:“哥哥,你帮帮他吧,我这次不吃醋了。”
地上正蹲着个人,导盲杖放在一边,手正摩挲着狗的身子,眼角滑了泪珠子,就在几分钟前,陈观棋愤怒而去。
肯定是吵架了。
韩潹知道严其羽的愤怒来自哪里。
姜岁聿都看不见了,陈观棋还在欺负他。
“其羽,别人的事,我没办法插手的。”
悲天悯人属性大开,严其羽说:“你以前也经常帮忙。”
韩潹解释:“以前靠近,只是因为我是医生,他是病人,所以想帮他。”可惜了,姜岁聿这个人身上的病,似乎治愈的可能性很小,韩潹也就放弃了想去拯救别人的心思。
确定对方跟自己不是情敌,严其羽放心上前,人都变得热情许多,身上火苗碰到姜岁聿丧气的脸,瞬间就被浇灭了。
骚话只对韩潹说得出口,热情放任逐流,严其羽站在人家面前,迟迟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韩潹先上前问了一句:“姜先生,需要帮忙吗?”
听到声音,姜岁聿瞬间把人认出来了,随后抓紧了牵引绳:“韩……潹。”先生两个字蠢蠢欲动,又想起韩潹说叫名字就好,最终别扭呼名字。
“嗯,是我。”韩潹扭过头去,盯了盯严其羽,随即放大了胆量,“还有我男朋友。”
“男朋友?”姜岁聿瞳孔骤然一缩,带着点为韩潹开心的成分,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却挂着十几岁少年才有的纯真,他问,“是那个叫严其羽的小男生吗?”
韩潹有些尴尬地看向严其羽,羞涩地点点头:“是他。”
被呼唤到的严其羽愉悦至极,看着韩潹傻乐呵,一脸“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欢我了”的表情。
洋洋得意,像餍足的狸花猫。
“他在旁边吗?”姜岁聿撇撇头,“都不说话。”
“哥哥好。”严其羽收敛了最初对人家的敌意,居然乖乖说话。
韩潹去开车了,让严其羽帮忙看着点,他也不知道严其羽这个话痨子到底跟人家说了什么,送姜岁聿回去的路上,这个人一直保持着沉默。
把人送进小区后,韩潹背靠着车身,没及时进去,站在空气里吹凉风的严其羽开门的手一顿:“哥哥,你怎么发起呆了,走啊,回去了。”
“你刚才。”韩潹咳了咳,“跟姜岁聿说什么了?”
会是吐槽吗?说自己难追之类的。
严其羽从来没有认真说,憋着这样的不甘心告诉别人,心里肯定压抑了许久。
思绪正乱,严其羽发声打断他:“没说你坏话,你知道的,我在外人面前只会夸你。”
捏了捏他的脸,韩潹凑近了就是吧唧一口:“真乖。”
扬手擦擦脸,好像还有韩潹的温度似的,严其羽满意地看着他,打量道:“哥哥你是做亏心事了吧,今天频繁亲我。”
“频繁吗?”韩潹退出些许距离,“那我下次不亲了。”
“不行!”音量瞬间被熬起了好几个起伏,箭在弦上,“我吻技差,需要你带我一程。”
昼夜温差太大,韩潹睇向打哆嗦的严其羽,顺手拉开车门,里面的空调暖气很足,给他拉上安全带,一脚油门伴随着嘱咐一起涌动:“你朋友说你明天有个舞蹈表演,时间通知了吗?”
“我朋友?你这是打入内部了。”严其羽不多问了,自己现在就像个裸奔的,在韩潹面前没有什么秘密。
内应张茂辉打了个喷嚏,继续翘腿用气泡音跟女生聊天。
韩潹到家就往沙发上倒,指着浴室跟严其羽说话:“你先洗澡,我回几个消息。”
抱着睡衣站在门口,严其羽没动,目光盯着他,烤了韩潹的每一个细胞:“哥哥,一起洗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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