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羽啊!”
被张茂辉紧紧抱住的严其羽没推开人,他心虚,没跟之前似的推开人再附带一句傻逼之类的话。
严其羽请吃的饭,来的人也都是他的朋友,韩潹给他岔开隔夜温馨的机会,主动以透透气的拙劣借口退出筵席内。
命题封锁,推杯换盏中,严其羽没什么反应,在张茂辉端起酒杯跟他说话的间隙里,他摇摇头:“早就不喝了。”
杯子悬在半空中,张茂辉弱弱缩手而去:“你看不到,我没打算跟你碰杯。”
严其羽倾斜着笑容,看破不点破。
酒过三巡后,张茂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抱着严其羽哭,酒后吐真言,韩潹那点委屈全被他透了个底朝天。
“你哥这些时间,一直在问我你的消息,我哪儿知道啊,只能两个人报团取暖找你。”
“报团取暖不是这么用的。”严其羽推开他的手臂,被酒味熏得直皱眉。
“都差不多啦。”张茂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回答,早就把严其羽回来之后,他一定不原谅这个决定抛到九霄云外。
严其羽被他的话砸中,酒杯碰撞的重逢声里,忽然之间理解,以前的韩潹,为什么会那么讨厌自己身上的酒味。
确实不是很好闻。
冷不防的,韩潹进门,把喝多的张茂辉推开了,目光盯向严其羽,火辣辣的占有欲,刺得在场几个人一言不发光看热闹。
orli先开口,挥手道:“其羽现在闻到烟味酒味就不舒服,赶紧把他带走。”
哇的一声,张茂辉没控制住,吐了严其羽一身,嘴上呜咽着:“你们都知道严其羽回来了,就不告诉我,就我是小丑。”
“差不多得了。”杨天心一张口大姐大风范,顺势把张茂辉捞到身边小狗似的拍两巴掌,人老实了,orli一脸崇拜看她。
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严其羽摊开手无措地扭头,想确定一下韩潹所在的方向,让他能有安全感一些。
“出门有酒店。”杨天心灌了一口果汁,“预定好的,带他去洗洗吧。”
韩潹嗯了一声,拿纸巾给严其羽擦干净身上的呕吐物,面上并没有太大起伏。
街道斑斓的灯光曲在身上,严其羽忽略掉身上的味道,抬起头来跟韩潹说话,他们像埋进了阴沟里好不容易爬出来的两只猫。
沉默的气氛里,严其羽抬起手来。
只觉得脸颊一烫,韩潹嘴角贴过来一个乱七八糟没有找准方向的吻,严其羽似乎很着急,生怕下一秒韩潹就会扔下他一般。
发狂地寻找着安全感。
抓住他的手,韩潹反客为主,挪到他唇边,重重吻去,在严其羽毫无章法节奏的喘息声里说道:“刚才亲歪了,没亲到我的嘴。”
“潹哥……”声音弱下去,严其羽一双水晶的眼睛眨了眨,“我……”
凭借着了解程度,韩潹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十有**会是对不起之类的,赶紧打住道:“我跟你说过很多很多次……其羽……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是我没保护好你,韩潹静悄悄地心应。
进酒店的门,韩潹就开始不带一点目的地给严其羽把衣服脱了,他身上有张茂辉的呕吐物,味道恶心得过分。
坐到椅子上,哪儿都透露着清凉,知道自己没穿衣服的严其羽低着脑袋,他自言自语一般:“看来潹哥你是想我的。”
抱着脏衣服去洗的韩潹扣在原地,扭过头来:“嗯?什么?”
“所以我身上那么臭,你刚才也没有嫌弃就亲我。”严其羽咕哝的声音越来越小。
怀里的衣服被韩潹甩了,水面反光,落地窗映衬下的韩潹眼眸里全是欲念,严其羽身体下沉,埋在沙发里手胡乱去捂。
“严其羽。”唤他的名字,韩潹低下头去,“你是觉得你这个样子在我面前……我还能做柳下惠?”
“潹哥……”眼睛慌乱的眨了好几下,严其羽扭开脑袋,伸手试图抓床单被套来挡自己。
“在挡什么?”严其羽早就朝气不复当年,满腔热忱偷偷赛过曾经。
“我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半晌,严其羽还是顺利抓到了韩潹的外套,慌忙把自己盖住。
韩潹被他小动作惹笑了,一把夺过外套,顺手就把光溜溜的人抱进怀里:“现在知道害羞了?”
放好热水,韩潹把他放进去粗略地冲洗掉身上的味道,转头又去抓那堆脏衣服:“我先把它洗了,你泡会儿。”
跨步离开,韩潹身后传来的声音抖了抖:“哥哥……”
“嗯?”韩潹回头。
“可以先不管衣服吗?”心跳波动得太快,严其羽脸颊染上了一层薄粉。
这样的话在韩潹耳朵里无疑是邀约般。
傲娇鬼韩潹在时光催熟剂下变成闷骚男,他覆身而去:“当初怎么勾引我的,现在全部还回来。”
擦干水分后,韩潹把人抱起来,严其羽挂在他身上,未着寸缕,脊背贴在浴室冷冰冰的墙壁上。
韩潹把他往上推,前戏做得很足,严其羽没觉得有哪儿不适,乖乖挂在他身上等待着重逢后的第一场暴风雪。
人迷迷糊糊睡过去,韩潹像一只餍足的兽,趴在枕边看已经进入熟睡状态的严其羽,漏在外的皮肤没有一处能看得下去。
打了个标记一般,一切都在证明着,这个人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韩潹满足了,在他后背亲了亲。
瑟缩着往被子里钻,严其羽喃喃自语:“潹哥,好疼。”
并不清晰的语调,严其羽碎裂掉的声音里吞吐着剩下的话:“眼睛也看不到,好疼……”
“其羽。”韩潹坐直了身子盯向他紧闭着眼睛,“哥哥一定会给你找到合适的眼角膜。”
起床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好,韩潹给他的衣服洗了风干后,掀开被子把人抱到怀里。
一晚上都睡得挺好,严其羽缩在他怀里,清晨第一眼,韩潹看到他被放大的脸,手在不老实地摸索自己的鼻梁:“潹哥你是醒了吗?”
“嗯。”韩潹亲亲他,“醒了。”
“好好奇三年后的你是什么样子。”严其羽沉甸甸的心思落下去。
“没有什么变化。”韩潹尽可能地保持着同样的穿衣风格,同样的性格,就连带着身边的朋友也还是那几个。
唯一的变数就是严其羽。
“我变了。”严其羽嘿嘿傻乐,“我长高了。”
眼睛里的严其羽正兴奋地笔画:“我现在刚好一米八。”
韩潹:“以前不就是吗?”
严其羽:“造假了。”
“以前四舍五入也是有的,不算造假。”他摸了摸严其羽的脸颊,话题转移,打量着,“瘦了吗?”
“你昨天不是都知道的吗?让你摸遍了。”严其羽不好意思咕哝。
韩潹:“你性格变了很多。”
床上的人迷惑地抻抻腿说:“有变吗?”
“变了。”韩潹面不改色道,“如果昨天那种情况是以前的你,你会跟我说有形状了。”
“哥哥!”严其羽赶紧叫住他,“你怎么乱说话。”
韩潹乐了,拍拍他的脑袋:“行了,不逗你,起来一起洗漱。”
说是一起洗漱,实际上韩潹像伺候坐月子的老婆似的把手给严其羽洗脸刷牙。
临了又去贴贴严其羽的唇瓣:“刷完牙香了,可以亲一口。”
浑身都没有力气,严其羽像条咸鱼一般任由他又亲又啃地折腾了好一会儿,韩潹看着他吃了早饭后,穿好衣服起身:“哥哥上班去了,已经续过房了,好好休息。”
看一眼时间后,韩潹从屋里离开。
闷着被子的严其羽羞赧好一会儿,翻身继续睡觉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韩潹进了科室的门,笑容就有意无意地出现过,其他医生懵逼地看向他。
桌上多了一束包裹得精致漂亮的山茶花,手机里也确实多出来一条信息,来自韩潹刚加上的微信。
【宝宝:花店里吞了很多,给你带的。】
严其羽看不到,用手机有些麻烦,文字都是语音转的,不影响听得懂。
屯了很多。
那些放在店里没有售卖的山茶花,有了真正的主人后,开始每天都在变少。
早中晚都会有人送过来,韩潹最开始宝贝地放进花瓶里插好,两三天一过,放不下了。
他下班后去花店接人,特地嘱咐严其羽别往科室里带了。
店员下班了,四周的玻璃被花束挡得严严实实,韩潹蹲在地上,在严其羽的指挥下给他按照每一种花的比例来分配,方便第二天好配。
“好丑。”韩潹看着自己磕磕巴巴用彩带绑起来的花,把自己给看笑了,他只当花都好看,随便匹配就能弄出满意的模样。
手随便抓,包裹出来的花束都没法儿看。
拼接得并不好看,韩潹放弃挣扎不动了:“我没绑花的天赋。”
“可算找到你不会的东西了。”严其羽嘎嘎乐。
“也不全是这样。”韩潹说,“我不会不喜欢你。”
花香馥郁,满溢出一阵清香,他们在一片小小的花海里亲吻,韩潹抱着严其羽,在他锁骨上啃了个牙印:“当做惩罚。”
“这也不算惩罚。”严其羽撑着那点细小的疼痛感,“是奖励。”
他笑好一会儿,乖乖地坐在韩潹大腿上说道:“潹哥,你变了很多。”随即指尖捏住韩潹的两边脸,“脸皮变厚了。”
“主要是上年纪了。”韩潹说,“又或者等你太久了。”
“以后不用等了。”严其羽嫣嫣一笑,“是你一个人的严其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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