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眼角膜的过程太艰难,从烈阳等到寒冬,终于见了苗头,韩潹拎着严其羽回家,给他又是查资料,又是换菜单的。
比当事人上心千万倍。
耳朵里噼里啪啦全是韩潹翻资料打电话确认一次又一次的声音,严其羽瘫软着身子挥挥手:“哥哥呀,你也太着急了。”
“是着急。”韩潹心都融化了,毫无章法可言,“你看不到,我总归不放心。”
“看来是准备让我复明之后不要我这个拖油瓶了。”
“瞎说。”把资料扔向一旁,韩潹向他而来,抱着亲好一会儿,腻歪得严其羽起鸡皮疙瘩,“不是拖油瓶,是哥哥的宝贝。”
“有多宝贝?”严其羽嬉笑着,“让我看看?”
他勾勾手指,韩潹魂都没了,一下子上钩,饭都没来得及吃上,磕磕巴巴又亲一起去了。
衣服挡不住自己,严其羽去抓床单,他缩进被窝里,欲拒还迎亲韩潹,吻技上升许多,不会只是啃得韩潹嘴巴疼。
“哥哥,都能把人戳死了。”
韩潹埋头苦干,趴在严其羽身去亲他的眼睛:“这里好了,就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严其羽明知故问,非要逼着韩潹把什么都说出来。
早就不是一逗就会害羞的毛头小子,韩潹完全没有压力道:“看到哥哥捅这儿。”
脸颊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爆红,严其羽从来就没有听他说过这样的话,愣了好久,知道被韩潹抱起来,后背接触凉嗖嗖的墙壁,才有实质性的察觉到。
他的潹哥,已经完全变了。
腻腻歪歪好一会儿后,韩潹拽起严其羽,把他往浴室里推,嘴上说道:“今天带你见两个人,好好整理下。”
跟严其羽住一块这段时间,韩潹一直都没告诉家里人,想着让他的宝宝先适应这边的生活。
“见谁?”严其羽捧着水往身上浇,门大开着,韩潹正蹲在地上给他涂沐浴露,洗得香喷喷的。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韩潹看他呆呆的像只企鹅,上手给他洗,边洗边询问,“水温怎么样?烫吗?”
“烫。”严其羽点头,“烫得有点生气。”
“生气?”韩潹逗他,“为什么要生气?”
“你说我丑。”严其羽瘪瘪嘴,在刚才那句话里纠缠不休。
本意是不打算让韩潹花心思哄他的,严其羽舍不得让他提心吊胆想着怎么讨好自己,脑袋上又有一个挑拨离间的小恶魔驱动他矫情一点。
让男朋友哄你不丢人。
“气这个啊?”韩潹看笑了,“那你是承认是我媳妇了?”
手指头一凉,套过了一枚戒指,韩潹趁他不注意,在他唇边啄了啄:“圈起来了。”
腾出另外一只手去碰了碰无名指上的戒指,严其羽瞬间阴霾全散:“哥哥你犯规,趁我看不见往我手上套戒指。”
“早就犯规了。”
严其羽现在的睡眠质量很好,半夜睡着了,不知道韩潹趴在他身边偷摸到处亲,也不知道他忍无可忍后,抓着严其羽的手做坏事。
“宝贝,有时候我觉得你也挺坏的。”
是有知觉的吧。
“坏!”严其羽暴跳,“我哪儿坏了,你才坏,半夜三更抓着我的手……”
看嘛,果然没睡着,是挺坏的。
“不说了?”韩潹一得逞,眉开眼笑,他忽然能够理解为什么以前的严其羽会那么喜欢逗自己。
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炸红的脸,满足感还是有的。
意识到上了韩潹这艘贼船,严其羽哑声不继续说了,好几次他都醒了,最初被吓到了,再后来习惯了。
也不敢有回应。
他怕把韩潹深夜折腾的毒瘤扒出来后,自己没法儿好好休息。
曲起食指在严其羽鼻梁上刮了刮,韩潹抓过浴袍把他裹住:“不逗你了,收拾好直接回家吃饭,有不开心的继续跟哥哥说,我来哄你。”
外人眼里的韩潹不会哄人,严其羽忽然感慨道:“哥哥我是不是很矫情?老是想让你说好听的给我听,明明是男生。”
“不矫情,男生也需要哄。”韩潹给他擦干身上的水渍好,捞起他掂了掂,满意了,“我养得还不错,胖了点儿。”
以前爱打扮,严其羽的柜子里都是五颜六色的衣服,自从看不到后,他选择穿着的方式都变得随意了很多,韩潹找半天,愣是没有花孔雀开屏般的衣服。
最后抓了两件情侣棉服出来,买了就没穿过。
正好天冷派上了用场。
走到门口,严其羽步伐停住,抓着韩潹的手臂习惯性抬头:“哥哥,我去把头发染一下。”
“染头发?”韩潹看一圈,“挺好看的,你不是喜欢把自己当调色盘用?”
“去你家。”严其羽摸摸鼻梁,“要染回来的。”
用不了多长时间,也不着急,韩潹牵着他:“这是什么新型讨好长辈的操作吗?”他顿了顿,“我爸妈又不是不知道你。”
话是那么说,韩潹还是耐心等着他的头发逐渐变成已经好几年没有瞥到过的黑色。
家里早早准备了晚饭,韩潹抓着严其羽的手紧了又紧,最初是担心会尴尬的。
很久没见面,韩潹他爹话不多,只是眼睛打量过去好几次,对严其羽看不到这件事心痛惋惜。
路曼文先把人抓过去反复查看,最后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其羽,辛苦了。”
“路姨。”严其羽点头礼貌打招呼,唇边的笑容很乖,头发也变成黑色的了。
反倒让韩潹不习惯。
刚坐下两秒钟,严其羽面前就飞过来个红包,路曼文悻悻道:“给儿媳妇的。”
把严其羽整得害羞了,儿媳妇三个字太过羞耻,他低着脑袋,听到韩潹无奈的笑声:“妈,还没到那个环节。”
“那不行,仪式感要有。”路曼文哎呀了一声,“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儿媳妇是男的,还是其羽。”
“多看看就习惯了。”韩潹面不改色地开口,唇边很小地勾起一个弧度,往严其羽碗里夹菜。
都没轮到他来,路曼文早就给严其羽碗里堆了个小山。
吃到过程里没有人说话,严其羽闷着头,像个刚接触过世界,没有受到任何污染的乖宝宝,抬头都没学会似的。
看他埋着头专心吃饭,韩潹心墙一软,坍塌满地,路曼文使了好几个眼色让韩潹看手机。
韩潹低头去看,他母亲大人又开始操心了。
【妈:你别光看着其羽吃饭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准备抢他饭吃,递水啊!擦嘴!】
轻笑一声把手机放下,韩潹会心一笑,厚颜无耻的按钮被拍开,他歪过头去,在严其羽脸颊上亲了一口,恶作剧地说道:“宝宝慢点吃。”
“咳咳、咳。”严其羽脸一下子就红了,嘴里的饭喷了出来。
得逞的韩潹被韩铮明嫌弃地瞄一眼,随即把筷子扔到一边:“没眼看。”
“炫耀一下。”韩潹那张脸太斯文矜贵,说任何调侃的话都像在说严肃的要紧事,被他那么一亲,给他爸妈怔不会了不说,严其羽吃饭的动静都停了。
“哥哥……”严其羽嗔怪地小声叫他,“你别当着叔叔阿姨的面……”
“没事。”韩潹拿起筷子夹口饭递嘴边,“他们经常这么对我,风水轮流转。”
磕磕巴巴吃好了饭,韩潹把严其羽往屋里带,说他累了,敷衍完父母那边,让严其羽进房间去了。
有话要说,路曼文翘着腿看韩潹,良久之后委屈巴巴说:“虽然我抱不了孙子了,但是!你要好好对其羽,这孩子太倒霉了。”
说着还不忘记拍一巴掌韩铮明,埋汰道:“看你交的什么朋友,抛妻弃子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韩铮明更委屈了。
说完嘱咐后,韩潹爸妈习惯性出去溜圈,抱着不知道哪儿新买来的两只猫,一下子就没有影子了。
往房间里去,韩潹推开门很严其羽说话:“想出去逛逛吗?还早。”
“好。”严其羽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摸导盲杖。
手悬空,被韩潹一把抓住:“今天我是你的眼睛。”
笑得跟朵花似的,严其羽刚要说话,韩潹没控制住,低头去碰破他的唇瓣,搅拌得怀里的宝贝重重喘气,韩潹亲完说道:“长那么好看就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哥哥,我看不见。”严其羽餍足地说道,“是你控制不了自己。”
“是有点失控。”韩潹带他出门,嘴上又没停住地喃喃,“宝贝,哥哥不是个好人。”
“为什么不是。”严其羽刚要给他发好人牌给予肯定。
话语声戛然而止,韩潹在他耳朵边吹了一口气:“知道我跟你重逢后想什么吗?”
顿觉大事不妙,果不其然,严其羽耳朵里又灌入了让他心跳加速的话,韩潹说:“想把你绑在我的床上,哪儿也去不了,全身都是我的痕迹。”
把自己的阴暗面说出来,韩潹又迅速恢复外人目光里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出去溜溜。”
合在一起的手掌紧紧抓着,严其羽满足地靠近韩潹,凉悠悠的天地里,世界都被染了一层白。
掌心上融化了一点凉气,严其羽兴奋道:“哥哥,栖宁下雪了!”
“嗯。”韩潹点头,抓着他的手又紧了许多,“哥哥的宝贝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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