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偶然路过孙家庄的,按理说和蛙神像被偷毫无关系,可是有人说看见他曾在蛙神庙附近徘徊许久,偏巧蛙神像又在次时被偷,这就很有嫌疑了,加上这人有是修士,说不准这蛙神像对他有什么作用。
可猜测只是猜测,归根到底也没有证据,村长和几个村民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郑荻拦下来,不让他离开村子在细细调查一下。
这郑荻,倒要好找,此刻他就在村民经常打水的水井前,之间他撑着着一根竹竿,头向井边探去,周边围了几个村民,小声讨论着什么。
村长刚一过去,就有村民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叽里呱啦一通讲,村长好容易才明白,这井里闹妖了。
村长的头左手挠完右手挠,憋了半天来了一句:“这,可真是流年不利,咱们村子这是犯太岁了?”
他旁边一个傻大黑粗的汉子道:“那咋办?先让他除妖?”
村长的手从头转移到下巴,不断揉搓着自己的胡子:“只,只能先这样了。”
他旁边另一个短小敦实的青年道:“这有没有妖还不一定呢,说不准是来装神弄鬼骗钱的,现在除妖怕不是个引子,借机让咱们提出东西被偷,他在给找出来,狠狠捞上一笔钱。”
那个虎彪彪的汉子听他这么讲,不禁感叹一句:“怪不得都说你是孙家庄小诸葛,这种点子都能想到,一般人可没你那么精。”
“你什么意思?”
村长摸着胡子摇摇头:“你们俩,凡事要讲凭据,咱们先看看。”
郑荻往井中窥视许久,直起身,对周围轻声道:“请各位远离这里,小心危险。”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远离,可依旧梗着脖子,往郑荻那边看着。
郑荻环视了一下,确认环境合适后,两个消瘦的手指捏出一张符咒,轻轻一弹,符咒如黄叶般落入井中,迅速燃烧起来,灰灰白白落入井中。
过来一会儿,井中原本平静的水面咕噜咕噜冒起水泡,愈来愈烈,起先想刚烧开的沸水,之后像泉眼,水不断往外涌出,窜起的水柱几乎有两三尺那么高。
郑荻后退两步,握紧竹竿,眼睛盯着井口,似乎在等待什么。
突然,伴随着一声闷雷,一团灰色的东西从井里窜出,早已准备好的郑荻猛得将竹竿甩了过去,打到灰团身上,竹竿上的花纹发出亮光,灰团发出一声凄厉的蛙叫。
“呱”
那灰团落到地上,滚了几圈,停了下来。
郑荻快步上前,走到灰团面前,那灰团正是失踪的蛙神像。
他用竹竿轻轻一点,蛙神像冒出灰黑色的烟雾,他轻转手腕,将灰烟缠绕在竹竿顶端,竹竿上的花纹开始如蛇一般窜向灰烟,几声刺耳的声音过后,灰烟散尽,竹竿上的花纹也发生了改变。
众人看这精彩的一模,忍不住要叫好,有生怕打扰了除妖,便死死憋着,看着郑荻终于似乎是处理好了,便想围上去,被村长一个手势拦了下来。
村长小心翼翼上前道:“这位道长,这妖怪已经除掉了?”
郑荻看了一眼村长,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杆子:“差不多,只要把这杆子烧掉,就彻底解决了。”
村长舒了口气,眼睛不断往灰团上瞥,“那就好,不这到底是……哎?”
刚刚离得远没看清,这走进了村长认出来了,“这不是蛙爷吗?”
郑荻把头转向村长:“如果你是说那庙里的神像的话,确实是,不过……”
“哎呦。”一声凄厉的惨叫随着一个人影扑了过来,是刚刚那个小个子男人,他双手捂着蛙神像:“你怎么把蛙爷打死了?”
郑荻微微一怔,一本正经解释道:“这个不是神仙,是被邪念浸染的妖。我能力不行,没有杀神的本领。”
村长也拍了小个子男人一下:“把你那花花肠子收起来,先听人家怎么说。”
说完冲郑荻拱拱手:“道长请讲。”
郑荻解释道:“这个妖怪的来由确实跟你们的蛙爷有关有关这里我说得直白一点,孙家庄没有所谓的蛙神,这蛙神像也不过是普通的石头,不过日日受人祭拜,沾染了一些灵气,这到也没什么,不过巧的是,贵村正好养殖蟾蜍,估计有个蟾蜍有点灵性偶然出逃,来到了这里,借了这神像上的灵气成了妖。”
“这听起来到也没什么,可是这蟾蜍毕竟是养来入药的,所以对人有不少的怨气,所以成妖之后,便对这里的人下来诅咒。”
听到诅咒二字,村长大惊失色,“诅咒?什么诅咒?”
郑荻接着道:“蛙神的存在是为了求子,所以这蟾蜍成了妖后,能力来源的很大部分,也与生育有着很大关系,所以这诅咒也与生育有关。”
他用竹竿指了指水井,“我刚来此地时,想用这口井打点水喝,然后就发现,这口井被妖气侵染了,于是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这水,发现这诅咒是让人难以生育,夫妻一方一旦有人喝了这水,妻子就会难以怀上孩子,而且丈夫这水要是喝久了,容易不举。”
郑荻这话说得直白,村长的脸色变得乌青,嘴里嘀咕道:“我说呢,我说呢。”
原本还哭蛙爷的小个子男人一听这话,登时跳起来拍着掌:“除得好,除得好。”
郑荻心想,果然人们对这种事比较在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刚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孩子比一般的村落要少,这村又较为富裕,不像是养不起孩子的,觉得有些反常,正好就在井中发现了端倪,顺藤摸瓜,找了蛙妖。
要是当年这种小妖,没几下就可除掉,可现在不行,一时大意,蛙妖就从自己□□转移到蛙神像上逃跑了,郑荻只得现在蛙神庙和蛙妖的肉身上做了准备,确保它一旦转移回来就会被缚住,然后就有了井边抓妖的一幕。
此时随着他与村长的对话,周围已经稀稀疏疏围了不少人,纷纷问他解决之道,郑荻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竹竿,道:“只要把这杆子烧掉,大家身上的诅咒就可以去除,只要不在喝井里的水,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众人纷纷舒了口气,可郑荻接下来的话,又把人们的心提了起来。
“我本事不够,没法净化水井,要么再请一个厉害的修士,要么便在离得远的地方重新打一口井。”
倒也不是做不到,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体没个十天半月,这井可进化不干净。
村长有些着急道:“真的不行吗,我可以多给你一些钱。”
郑荻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的能力达不到。不过这附近有个魔物封印要破开了,那时候会来很多厉害的修士。”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比刚刚轻柔了许多:“你们可以寻求他们的帮助,专找那些年轻的,说得可怜些,他们就分文不取给你干,而且会特别用心。”
最后那几句,虽看不清他的脸,可明显听出他含着几分笑意,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村长听完,知道这事成不了,还好孙家庄不止这一口水井,有时间等。
“好吧,那我就勤注意着点外边的消息。”
郑荻道:“现在处理这根竹竿,需要常用灶台的火,不知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村长闻言,带着郑荻来自己家,灶上正点着火,郑荻指了指灶台,“那我就直接在这里烧了,放心,就跟普通竹子一样,不会有隐患的。”
村长点点头,“这是自然。”
郑荻把竹竿一整个塞到了灶炉里,竹竿很长,突出来一大截,可烧得却快,没一会儿整个竹竿烧了一干二净。
郑荻站前身拍拍手道:“好了。”
倒也奇怪,这烟熏火燎的,他脸上的绷带也没弄脏,估计是修仙人的法术之类的。
村长道:“这次小道长可帮了我一个大忙。小道长,天色不早了,要不在这吃点饭,住一晚再走。”
这么说着,一边掏出一些碎银塞给郑荻,“道长劳累许久,不知这些够不够。”
郑荻低头看了一眼,倒也不客气,拿了其中的一部分道:“这些就够了,你们赚钱也不容易,再说这井我也没有处理,我还有其他事情,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那至少也得吃两口饭再走啊。”
这话刚说完,就听见门外有些热闹,郑荻扭头朝门外望去,远远的,就看见乌泱乌泱来到村长家人们,登时就要转身离开,村长乐呵呵道:“他们这是要谢谢你呢。”
郑荻想,正是这样我才要离开。
村长还要挽留,郑荻可不管这个,飞一般从村长家离开了。
郑荻边赶路,发现有一处破败的房屋,正好天色已晚,于是小心翼翼走了进去,确定里边无人后,掏出干粮,也不点火,就这么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他躺在地上,闭上眼,祈祷今夜能睡个好觉,可这怎么可能呢?
他又看到到了那个他从未经历过但又深感痛苦的场景。
地上厚厚的积雪,血液都结成了冰。残肢零落四周,他的面前还有一个小孩的头,睁着大大眼睛,而身体已经不见了踪影。
梦中场景不断变化,但无一例外,场景惨不忍睹。
他从未经历过这些事,可他感受到了悲愤与绝望,在他心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
这是梦境强加给他的,他不断告诫自己,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个平缓且温柔的声音响起:“你们之中不会有叛徒,我的孩子们,你们终会重逢。我的孩子们,你们将无比团结。”
“我赐予你们力量,你们承担起责任。”
“你们终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任务,会知道自己是谁,会变成真正的自己。”
“你闭嘴”这是郑荻对声音的回应。
阳光穿过破败房顶人照在郑荻脸上,郑获睁开眼,痛苦还在他胸口回荡,他感到越来越无法压制住梦境给自己带来的情感。
他叹了口气,突然听到外边传来了脚步声,往门外看,是一群村民,排着队往前走,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样东西,似乎是雕像。
郑荻感到有点不妙,便悄悄跟上他们,他听力极佳,他听见村民边走边低语着:
“仙公隆恩,赐我长生。以树根之子,筑我强骨。以神女之泪,净我筋脉。仙公教诲,血亲永存于心……”
郑获觉得这些话的内容有点熟悉,想在多听一些,但路过一个转弯时,那群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这里有个法阵!
郑荻小心探索了一下,发现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能破开这个法阵。
“麻烦了!”
正当郑荻一边回忆村民的念词,一边犹豫要不要解开手上的绷带时,一个词从他脑中冒了出来。
“苹县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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