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京都秋庭氏。」(印鉴)
「妻,奈良青山氏。」(印鉴)
「两氏拟于宝永四年完婚,证人京都乌野氏良子(印鉴),该契约书一式两份,特此凭证。」
* * *
“这个,你打算要怎么处理?”
小松健次拿着一张边缘泛黄的雁皮纸沉吟。
这张纸夹在青山卯月寄给如月的手书中同来。
以往如月收到姐姐的信都会带着几分笑意去看,今日却不同往常,她面色有些凝重……
重不重的不大好判断,总之有些凝固,可她都能露出这样的表情,说明大概是信里写的内容让她都感到棘手。
健次没有打探他人家事的爱好,却在青山如月闷声不响跪坐在桌案前、盯着那封没几行的手信看了老半天之后没忍住开口:
“出什么事了?”
发呆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对不对?
青山如月眼睫轻颤,被唤回了神。
她将封筒内的统共两张纸给小松健次看。
倒是坦荡,健次腹诽。
然而当他看清纸上的内容,那一瞬他还是失掉了他的从容。
一张纸从排版与行文来看,就是封标致的请婚书。
另一张则是卯月写给如月的手信,可他通篇读完后大致读出一个意思:
姐姐在鬼杀队忙,结亲的事妹妹你帮我替一下吧。
还是头一回知道,卯月大小姐竟也有如此不靠谱的一面。
“替嫁,这竟也是可以的么?”
小松健次表情一言难尽。
“嗯?”
听到健次的提问,如月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否会错他提问的意图,只照着字面意思答了:“婚约书上只记了姓,没记名,据我所知秋庭家三兄弟,幺子太小今年才九岁不做考虑,长男二十,次男十七,都是适婚的年龄。”
“婚书只说两姓联姻,不论是秋庭家的长男娶青山家的长女,次男娶长女,长男娶次女,次男娶次女,于结果而言并无不同,所以……”
“只要结果是秋庭家的儿子娶了青山家的女儿,那青山家无论嫁谁过去,都行。”
但看卯月这请婚书都一道儿寄来的行为,多半是不想嫁的意思。
她姐姐的一生可能都要奉献给鬼杀队了。
秋庭家绝不会允许未来的主母在外抛头露面,甚至以命搏杀。
“你不会真的打算代你阿姐践行婚约吧?”
小松健次在如月身上看不到这样的可能性,可他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不啊,姐姐写这些话的意思,就是让我帮她扫尾了结此事,至于怎么了结由我拿主意……只不过,我嫁确实是最省事的法子。”
如月笑叹。
不错,青山如月居然还能培养出幽默感,真是不容易的十六年岁月啊。
她的视线回归契约书,思考开出怎样的条件才能令秋庭家满意。
请婚书上写的是宝永四年,那一年秋庭家的长男正好十六,卯月十五,如今已是宝永八年了,四年前就该践行的婚约硬生生被拖了四年还未履行,想来秋庭家对他们青山家是有诸多怨气的。
两姓之好是地位、利益、血缘的联结,姻亲所有联盟中关系最为牢固的联结。
要提出一个足以取代的条件,这并不容易……
如月指腹无意摩挲这金算盘的一侧,揩过其上刻痕,小小一片戟形叶,那是青山家的家纹。
要不她也学仓田,以家纹图形打点饰品作信物,承认秋庭家是青山家永远的朋友好了。
笑。
“清,这些天你收拾一下行囊,也同左卫门说一声,我们可能要去京都一趟。”
亲自登门致歉的诚意至少是要有的。
一旁摸鱼打鸟的信一听闻如月要出远门,直呼自己也要跟着去见识见识外头的风光,拗不过他蠢蠢欲动的愿望,如月在预备的车架上添上了他的一席。
那时正值暮春。
可,这趟却没能成行。
信一急病、健次离去、伊知江卸任还乡、八云屋翻名迭代、朝颜为难纠缠……一桩桩一件件预算以外的事情接踵而来,缠得如月脱不开身,将她缚在了吉原。
解除婚约的事被搁置了。
待这些事情差不多都落定,如月却意外发现自己貌似也没有多跑一趟京都的必要。
纯白羽织的背后绣着火红的枫叶,其人阔步向前行走,步风撩起羽织尾摆,衬得青年神采飞扬。
——青山如月后知后觉意识到,只一瞬入眼的红叶纹样是京都秋庭氏的家纹,而敢明目张胆打着秋庭家名号行事的必然是主家之一,这青年二十出头的年岁,大抵就是姐姐那位她素未谋面的未婚夫了吧。
京都秋庭氏长子,秋庭和人。
火事中负的伤尚未痊愈,如月没有去追,人家一步顶她三步,也追不上。
打听清楚便宜姐夫这段日子住在吉原宿屋、日日流连泉水屋、与实樱花魁相交甚密后,如月没发表什么看法,待伤好了,她递上求见的拜帖。
却被无视了个彻底。
听对方的意思,大抵是晚上会花魁,白日要补眠,一日安排得满满当当的,没有见她的闲暇。
如月:……
多次邀请秋庭和人喝茶未果后,如月改邀实樱花魁喝茶,这边倒是爽快地赴了她的约。
实樱重感情,当年辉夜的事她念着如月的好,一点小忙她随手就帮了。
在实樱的安排下,如月终在仓田茶屋见到秋庭一面。
他的一举一止都渗透着名门高廷浸润了二十年的涵养,神情态度张扬高傲,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命之子、人生赢家。
如月按捺下心中对他隐秘的不喜,不是因为他屡次忽视,或许……或许是因为他们同极相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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