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夫?
那是可以名正言顺陪伴一个女人走过一生的男人,冠姓入籍,出嫁从夫,她属于他,也只能属于他。
“太郎?”
女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仿佛花街柳巷十二年依旧不染红尘。
妓夫太郎睨她,咬紧后槽牙。
给她从火场里面救出来的时候——虽然他本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救她是下意识的举动——明明那个时候讲帮他实现一个愿望,他还能有什么愿望,希望明月能长长久久的留在身旁,可这还没过几天就听说明月即将出走的消息,这还能实现他什么愿望?
妓夫太郎气急。
他丝毫没有考虑自己从未讲明,自然如月也无从承诺。
他的世界内忽然之间风雨飘摇,猛兽不会允许自己的领地受到一丁点侵犯,那厮刚才对如月的举动简直是在他头上动土。
她是愿意的么,竟一点不躲。
想到这里妓夫太郎就觉得自己怒火中烧,得发泄出气,可能够泄愤的对象已经走了,徒留一个伤她还不如伤自己的如月。
视线摆正,他看向如月的目光幽而深,隐隐透露出危险。
服装细微的摩擦声淹没在两人的呼吸声中,妓夫太郎捏住如月的肩膀,就是方才秋庭和人碰过的地方。
另一只手松开短镰,朝如月襟口伸去。
听说她与那屁未婚夫有张婚书作凭证,他方才看见那厮往如月前襟塞了纸……虽然很想把他的那只手砍下来,但如果毁掉婚书岂不是就能让两人的婚约打水漂?
妓夫太郎的指尖已经触到如月胸口,如月猛然抬手,一把按住他那只作乱的手。
留底的契约可不是为了保障秋庭家能从青山家得到多少,而是为了保障青山家不被秋庭家坑去更多。
所以,这薄薄一张纸还挺重要的。
四只手触碰彼此的身体,动作僵持着,空气就这样凝滞,令人窒息。
第六感告诉如月,妓夫太郎的目光比方才更凶了几分。
如月缩了缩头颈。
但是——
“不行。”
真的不行,契约书要好好存放起来。
听到她抗拒的嗫嚅,妓夫太郎忍无可忍,抓住她肩膀的手使劲,和服被捏得皱了起来。
隔着六层衣服,不痛,压迫感却很明显。
她扭了扭肩膀缓解异感,衣服却更松散了,露出少女的肩头,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日光下白到发光,几乎刺伤了妓夫太郎的眼。
他吞咽。
自古以来男人占有女人的方法只有一个……
雪白的肌肤就在眼前,妓夫太郎满脑子只剩一个想法——
占有她!
牙齿,人体最坚硬的部分,咬上姑娘的肩头,轻而易举地在一片雪白上留下发红的齿痕。
嘶,如月吃痛,瑟缩了一下。
比妓夫太郎小了两号的小手松开一只,握拳抵向前,试图将他推开。
妓夫太郎纹丝不动,咬她的力道倒是松了松。其实本来就没用什么力气,他发狠能从人身上咬下肉来,如今力道再减,约等于没有用力,近乎摩擦,蹭得如月发痒。
她想将自己的肩从妓夫太郎嘴里解放出来,以防自己痒得受不了笑出声,可少年的手臂宛如固若金汤的桎梏,将她锁住无法动弹。
他双臂的肌肉多有力,她是知道的。
“太郎……”
她唤了一声,妓夫太郎不应。
“妓夫太郎!”
妓夫太郎停止了咬合,脑袋却一直窝在如月颈项,不动,也不作声。
“你怎么了?”
他听到她的心跳,听到她声带的震动,听到她如过去无数次开口,这一刻的声音听上去却不大一样,微哑。
“你说过我要什么,都可以给我,只要你有。”
“是。”
她回复得坚定,因为这是一早就决定好的事。
“我要你。”
“什么?”
如月睁大眼,表情约莫有那么一丝不可置信。
妓夫太郎瘪嘴,对她的表现略有不满。
说好只要她有的他都能要,现在却这么迟疑,骗人精。
不过以如月的脑袋,若真要骗他,那他是决计会上当受骗的。
为了抚慰如月那颗震惊的心,他稍稍改了措辞,委婉了一些,又好像没有:
“我要你嫁给我。”
世间男女能名正言顺一直在一起走到最后的关系,除了夫妻,妓夫太郎想不到其他。
虽然吉原不曾这样教过他,但——外面的世界里,占有女子的身体,就相当于占有了女子的全部。
他想占有她的全部,从身到心。
因为“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是比“我想跟你在一起”更为奢侈的愿望,所以他浅浅退了一步。
可婉转的效果寥寥无几,如月那看上去惊讶的表情没有丝毫好转,她的反馈依旧是一句反问:
“什么。”
“听不懂吗?”妓夫太郎有些抱怨她那聪明脑袋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掉线,“嫁给我,做我的女人,改我的姓氏……”
他的耐心为数不多,比高山雪线以上的空气还要稀薄,可正巧,如月就是高地上能让人呼吸的氧。
“我不要——”
好像被拒绝了。
妓夫太郎不平。他很少求什么,想要的得不到就去抢,最终拿不拿得到全凭本事,唯有如月他一退再退,可还是得不到能怎么办呢,似乎只能以他一贯的作风决胜。
占有她,从身体开始,若她不许他形式婚姻,他就先抢一个事实到手。
孔武有力的手臂轻易地将姑娘托起,如月背部撞上粗粝的树干,衣服散得更开了。
可气的是这种形制穿起来也麻烦,一层层单衣穿好理好拢好,然后缠上腰带,一旦乱了就得从头来,因而女子会在行为举止上格外注意,像是一套华美的刑具。
如月无奈地掩住妓夫太郎凑过来的下半张脸,掌心吻了吻他的唇瓣。
哪怕是妓夫太郎这种狠角色,他的唇瓣也是柔软的。
她还没有任何解释,按在妓夫太郎脸上的那只手挪动,指腹从腮抚过鼻尖,停留在另一侧的脸颊,托住。
她凝望妓夫太郎的目光如此专注,像是在钻研世间最晦涩难懂的诗、最复杂难解的医理。
她低下头去,因为他正仰首望她。
另一只手松开那张“极为重要”的纸,也贴上他的面孔。
她捧住他的脸,倏地无师自通地想明白了一件事——
或许繁殖行为不需要亲吻,但相爱需要。
她吻住他的唇,像是三年前吻上那株粉荷,却不止步于此。
伸舌探入对方口腔,妓夫太郎不曾对她设防,她一寸寸舔舐过他的牙床,细致到仿佛能数出他一共有多少颗牙齿。
待到唇分,两人的呼吸无一人平稳。
如月果露在外的肌肤泛起粉红,浑身发烫,与夏日的热风相触,一时之间竟也分不出谁比谁更暖。
对于一个惯有洁癖的人而言,与谁交换津液,已是最最、最最亲密的事了。
他想要她——这是她给得起的,那她自然信守承诺。
他想同她在一起,她求之不得,因为在她贫瘠的人际与人情中,妓夫太郎也是她赖以呼吸的氧。
“不要太早下判断,等我说完。”她终于说明,“我不是在拒绝你,只是……‘妓夫’这个姓氏太难听了,如果你真想跟我成亲那就,入赘吧。”
——青山太郎。
妓夫太郎眯了眯眼睛,只要能与她在一起,他不介意由谁来主导关系,左右过去一直是如月主导得多。
他只是有些诧异,自己可以一无所有地娶到名门闺秀,没靠信一说得那些身份、权利、财富。
原来,如月许诺的心愿,竟是他走在钢丝绳上的孤注一掷。
好在他赌赢了。
只消片刻,心情暴雨转晴,映出一道斑斓的彩虹。
他生涩地吻了吻她的唇,咬了咬她下巴上的软肉,小心翼翼却又满怀期待地问:
“现在,可以吗?”
如月笑答:
“可以。”
可分明得到了主人家的许可,那缠法复杂的腰带却一点儿没眼力劲的横亘在那里……
如月没忍住笑出声,清是缠腰带的好手,她自己上手都自愧不如,遑论从未替女子解过衣带的妓夫太郎。
她忍俊不禁,在妓夫太郎快要泄气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牵引他伸向自己的衣带,轻声诱惑:
“来,我教你解。”
#来晚了,自罚三杯,祝亲们中秋节快乐呀~我一定要在番外里面细致的瑟瑟(羞涩.jpg)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私定终身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