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斯内普苍白的脸上泛起薄红，不敢看向那双绿色的眼睛。
“莉莉，过来。”他转而向女孩招呼道，“这里是翻倒巷，对角巷在旁边。”
莉莉看了一眼白胡子老头，又看了眼男孩，最后笑着和老人告别：“再见，布莱恩先生。”
“再见。”邓布利多含笑看着男孩牵着女孩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在这个男孩身上感觉到了浓郁的黑魔法气息，这个男孩正在时刻忍受着黑魔法的反噬。一个被诅咒的男孩，西弗，那个女孩是这样喊他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应该就是他。
邓布利多在新生手册上看到过这个男孩，一个清秀的男孩，兼顾着天赋和毅力，他未来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期待着。
他笑容和蔼，语气和善，友好地挥手告别：“期待下次见面。”
斯内普没有回头，一声不吭闷着头向前走，像是碰到了一个大麻烦。
莉莉友好地侧过身挥手道别：“下次见！”
离开那个白发老人视线后，莉莉看着身边闷闷不乐的伙伴道：“你怎么了，西弗？你认识布莱恩先生吗，看上去你很不喜欢他。”
“不算认识。”斯内普含糊道，他眼神盯着脚前面第三块青石板转，手心有些发烫。
邓布利多绝对看出了什么。
“布莱恩先生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从一个黑漆漆的壁炉掉出来，他就在窗户外面对我招手。”莉莉为邓布利多辩解。
这个地方昏暗又阴沉，透着死亡的诡异气息，她有些害怕，邓布利多就一直在那里和她聊天，直到西弗找了过来。
斯内普沉默着，确实如邓布利多所说，他对自己过于自信，以为拥有了未来的记忆就可以去规避不幸，但他现在还是十一岁的西弗勒斯，并没有完全拥有数十年后的能力。
这样是保护不了莉莉的。
“嘿！小子！”
陌生的声音在莉莉耳边响起，好像是冲着他们这个方向，莉莉看了过去。
是一个矮小精瘦的巫师，身上披着黑色的巫师袍，手里提着一个大篮子，脸瘦而细长，眼珠深深凹陷嵌在脸上，让人不由自主想到动画片里热衷于熬制毒药的巫师。
西弗认识这个人吗？
斯内普没有理会这个巫师，低下头拉着莉莉走得更快了。
该死，他就知道来翻倒巷会被人认出来。
这个巫师简直就是粘人的鼻涕虫，每次看到他都喜欢和他打招呼，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完全不遵守翻倒巷的交易规则。
那个巫师将视线落在莉莉和斯内普交叠的手上，眼里闪过一丝趣味，更大声地喊：“小子，你要的消息有头绪了！”
颇有一种不得回应不罢休的架势。
斯内普皱着眉，脚步不停回道：“知道了。”
巫师并没有跟过去，任由两人穿过通道前往对角巷。
他吹了个口哨，倚在墙边，笑着和旁边的巫师道：“看那个小子，牵着个女孩，是不是恋爱了？”
身旁的高个巫师淡淡回道：“你自己都找不到对象，管他干什么。要是那小子真能追到女孩，你就该反思反思你自己了。”
“嘿！”矮个巫师像个被点燃的炮仗疯狂跳脚。
“西弗，你也认识刚刚那个奇怪巫师吗？”莉莉震惊问道。
她以为西弗只有她一个朋友，也只和她一起玩，但其实西弗一直是和那些大人打交道吗？
莉莉陡然升起了钦佩，她还在公园里晒太阳的时候，西弗可能就在这些地方穿梭交际了。
虽然有些巫师看上去很奇怪，就比如刚才那个黑袍子的矮个巫师，他的手就像枯瘦的树枝，身上还散发着粘腻的腥味。
“也算是认识吧。”斯内普抿了抿唇，“从他那里可以低价买到炼制魔药的材料，也可以卖出去魔药。。”
他的话半真半假，确实是为了买材料，但此外那个巫师还是个消息通，是翻倒巷有名的情报贩子，他用一听迷惑剂交换，让那个巫师调查他手臂上的魔法印记。
虽然说自己是来卖魔药也很可疑，但这么说莉莉的注意力肯定会被转移。
“你已经会炼制魔药了吗？最近你一直在忙着炼制魔药吗？”莉莉惊呼，她有提前学习《魔法药剂和药水》，还有《千种神奇草药及覃类》，对这些已经有一定了解了。
魔药学是一门精密又严格的工艺，需要根据正确的配方，使用正确剂量的魔法原料，把握好火候和各种要领，最后才能熬制出想要的魔药，此外还有一定失败的可能。
毕竟梅林也不会直到熬制魔药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西弗勒斯！”莉莉的声音掷地有声，眼里是赞赏和惊叹，“你在背着我们偷偷努力！”
总不能说是因为拥有了未来的记忆，虽然巫师的世界充斥着奇迹，但是这样很明显会被魔法部捉住修正。
斯内普闷闷回应道：“妈妈以前曾教过我，现在开学了，我需要熬制一些魔药赚钱。翻倒巷的巫师不会在意熬制魔药的人是技术高深的巫师，还是初学的孩童，他们只需要药剂。”
他很少对莉莉说谎，斯内普偏过头不去看莉莉亮晶晶的眼睛，脸颊上染上红晕。
“原来是这样。”莉莉点点头，“唉，如果，我是说如果，西弗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的！”
莉莉委婉又温和道：“毕竟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嗯。”斯内普不自觉笑了起来，和莉莉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开心。
看见小伙伴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莉莉也轻松起来。
今天西弗没有拒绝她的帮助邀请，也没有转移话题，她很开心。
对角巷里最不缺的就是新奇小玩意，这里是巫师最大的集市。
莉莉想起了自己来对角巷最大的任务，她要送西弗一个可以用很久的礼物，纪念他们的友谊。
她的眼角扫过街道一侧鳞次栉比的商店，被展柜里放着的钢笔夺住视线。
这支钢笔通身漆黑，笔盖滚着鎏金，纤细漂亮，和轻飘飘的羽毛笔不同，看着很适合西弗。
她抬头看过去，这家店上面挂着维泽埃克魔法用品店的招牌。
“西弗，我们去这家店吧！”莉莉拉住斯内普，“我要买东西。”
“好。”斯内普顺从地跟着女孩走进店铺，看着她极有目标性地走向柜台，指着一支钢笔询问店员。
接着她包起了钢笔，开始在这家店铺闲逛。
斯内普百无聊赖地等着，手边摆着一个沙漏，里面装着绿色细沙。
他拿起来看了两眼，接着走向柜台。
这个漏斗细沙的颜色，很像她的眼睛。
付完钱这个沙漏就属于他了，斯内普信手写入魔咒。
感谢梅林，无聊的马尔福向他展示的那些无聊魔法，居然能给他派上用场。
太阳开始西斜，莉莉意犹未尽地站在对角巷街头，上次被查理先生带过来只是粗略买好开学需要的文具和材料，并不能像今天这样尽兴。
她手里拎着一些袋子，更多都在斯内普手上。
无论是三十八岁的斯内普，还是十一岁的西弗勒斯，他们都缺乏陪女人或女孩逛街的经验。
十一岁的身体有些难以承受这样的运动量。
“走吧西弗，我们该回家了，今天你要去我家吃饭吗？”
“好。”斯内普没有拒绝。
这些天西弗拒绝她的频率越来越低了，这个认知让莉莉很开心。
她捏起飞路粉，等到炉火变成绿色，走进去认真说出地址，她完美完成了一次飞路粉旅行。
莉莉站在商店壁炉旁边，眼巴巴等着小伙伴回来。
很快，男孩纤长的身影从壁炉走出。
“西弗！”莉莉笑眯眯招呼着朋友，红色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搭在肩上，随着她挥手的动作一起一伏。
斯内普很轻易就可以看到她，没有人会拥有和莉莉一样火焰般的红发和碧泉般的眼睛。
“我在。”他轻声回道，像是害怕打碎一场幻梦。
“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妈妈肯定做好了晚饭，我们回家吧。”莉莉有些吃力地提起纸袋。
斯内普走过去想要接过袋子，莉莉摆了摆手拒绝道：“你拿一半，我拿一半，这样就很好，谁都不会累。”
莉莉手里的袋子里放着她为西弗买的钢笔，手握惊喜的她有些激动和期待，小心地护住那个装钢笔的袋子。
见女孩坚持，斯内普点了点头，沉默地跟在女孩身后，夕阳拉长他们的身影，交叠在一起，隐晦年轻人的诸多心事。
临别前，莉莉将装着钢笔的袋子递给男孩。
“给你的入学礼物！”
女孩眉眼弯弯，两颊微微有些红，绿色眼睛一眼可以望到底。
“谢谢。”
斯内普知道，这个袋子里装着一支黑色的钢笔，笔盖上刻着鎏金纹路。
三十八岁的记忆告诉他，曾经莉莉也送过他入学礼物，但不是今天，是即将开学前的一个傍晚，他们如往常一样在公园相遇。
他收到礼物很开心，但回家后父母正在吵架，他们摔坏了那支钢笔。
斯内普没能修好它，钢笔的外壳已经深深凹陷进去，后来在学校，莉莉曾问起过为什么不用她送的钢笔，他含糊着没能给出答案，莉莉失望离开。
其实他一支将钢笔随身携带，直到死亡淹没了他。
“我也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就在那些袋子里。”男孩唇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他知道，女孩会喜欢。
那是一个携带映射魔法的沙漏，在晚上翻倒会看到映射而出的星空图。
小孩不谈恋爱捏，准备加速，去谈恋爱吧院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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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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