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窃喜吧，在得意吧，你的同伴来救你了，别妄想你们能逃走了！”
这些该死的入侵者！
还有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以及那个像定时炸弹一样的改造人！
他抬脚就想往罗宾那边走，脑子里已经盘算好了刻薄的嘲讽，要把这女人再次踩在脚下，宣泄心头的怒气。然而，就在他迈出第二步时，罗宾斜后方传来的一声嗤笑，让斯潘达姆一僵。
弗兰奇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他微微龇着牙，眼底翻涌着不加掩饰的杀意，凶狠模样让斯潘达姆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半步。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CP9的精英们都在外面厮杀，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几个握着长矛的普通卫兵。被怒火冲昏的理智终于回笼，斯潘达姆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继续对着罗宾耀武扬威？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改造人投来的冰冷视线冻成了冰碴。斯潘达姆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往前一步，那个疯子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
万一真把那个疯子惹急了，就凭这几个连刀都握不稳的卫兵，根本不够看的。
弗兰奇冷哼了一声，这家伙装得一副很厉害的样子，也就只会在弱者面前摆摆架子，真遇上硬茬怕是连腿都要打颤。
他不屑地转开视线，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落在了那个缩在角落的女人身上，她的肩膀微微耸着，下巴抵在膝盖上，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空落落的，没有焦点，仿佛灵魂被抽走了大半，只留下一具躯壳被全世界遗忘在这片墙角的阴影里。
外面的喧嚣、伙伴们嘶吼着冲锋的呐喊，似乎都被名为绝望的屏障隔绝在外，半点也没渗进她眼底的空洞里。弗兰奇眉头微蹙，心里那股火直往上窜，忍不住在喉咙里咕哝出声。
“搞什么啊？”
她知不知道，外面那些浑拿命跟海军对砍的家伙，为的不就是把她从这鬼地方救出去？那群蠢货连自己的命都快顾不上了，她倒好，缩在这儿跟丢了魂似的。
“真是……”
弗兰奇咂了咂嘴，铁制的指关节在身后咔嗒响了一声，说不清是气她不懂事，还是气自己看不得她这副被全世界抛弃的样子。
单刀直入地开了口，目光落在罗宾低垂的侧脸上，“那个家伙……现在的境况，恐怕不太好。”
空罗宾的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几秒。
当“阿尔”这个名字从弗兰奇口中落下时，一直沉静的罗宾，眼眸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极淡的涟漪，她依旧没有抬起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肩头，遮住了大半张脸，却极细微地、不易察觉地偏了偏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阿尔。
片刻的沉默后，罗宾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几分确认，又像是在梳理记忆：“你知道她？对了……你是汤姆先生的弟子，从前，应当是见过她的。”
只是，他为何会突然说起她，还特意提到她“不太好”。
罗宾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最后一次见到阿尔的时候。仔细算来，其实距离现在也并不久远，就在昨天而已。偏偏是那短暂的会面，现在回想起来，却处处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罗宾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
若说听到“味觉失灵”已足够让人在意，那么比起这个，阿尔当时的态度才更让人觉得反常，还有昨晚那突兀闯入脑海的片段，零碎却又带着莫名的冲击力……
「战争」。
这个词所带来的阴霾，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她不在这里。”罗宾的声音压得很低，又像是在说服自己，“阿尔戈斯能载着她冲上空岛的云端，海沟根本阻拦不了她的脚步。”
斯潘达姆随手丢在那里的报纸，标题上“革命军支部”几个字刺眼得厉害，联想到阿尔的种种异常，或许，她那时极力压抑的，正是这份因同伴遇袭而生的怒火吧。
那是曾与她并肩的同伴，如今遭遇这般不幸，以阿尔道脾气，怎么会无动于衷。
她现在不在这里，大概是在追踪那些袭击者吧。革命军和她的关系更加深厚……
“你倒是对她知根知底。”弗兰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讶异，挪动着身子凑近，“不过依我看，你大概是想错了。阿尔她啊，和现在的革命军没什么交情了。”
这话是他后来从艾斯巴古那里听来的。而在更早的时候，汤姆师父还在世的那些日子里，似乎也曾在闲聊时隐约提过几句关于阿尔的过往，只是那时的他并未放在心上。
“你想说什么？”
妮可·罗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抬起眼，望向眼前沉着脸的弗兰奇。
“屠魔令，那个丑东西刚刚有说过吧，这里是针对阿尔的陷阱。”弗兰奇沉着脸，“为了把她诱到这儿来，那群混蛋会干出什么事来？”
“把头抬起来，妮可·罗宾。”
从你答应CP9的条件，被带到这里的时候，你的作用……
“阿夏她可是非常固执的，”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当年因为欺负索菲亚，结果被可可罗婆婆和阿尔联手“教训”的场景，忍不住龇牙咧嘴了一下，“她知道你在这儿，就一定回来的。那个混蛋长官已经把协议撕得粉碎，你以为现在乖乖听话还有用吗？别傻了，罗宾。”
“你现在唯一能走的路，就是跟他们一起逃出去。”他的声音里终于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恳切，“别再琢磨着一个人扛下所有事了，草帽小子不会让你这么做，我弗兰奇……也不会。”
“等等、你要做什么？”
她瞥见弗兰奇藏在身后的手正悄悄扳动着什么机关，众目睽睽之下，弗兰奇的臀部竟像被吹足了气的气球般鼓鼓囊囊地隆起来，周遭的卫兵慌乱扑上来，而弗兰奇咧开嘴露出坦荡的笑容，慢悠悠吐出“自爆”两个字时，他们开始惊慌的逃离。
“我那些不争气的小弟前阵子糊涂，打劫了草帽小子修船的钱。”弗兰奇故作轻松的狡黠的眨眨眼，“这会儿要是能把你救出去，回头阿夏就算知道了钱的事，大概也不会追着我揍了吧？毕竟……她揍人的时候是真疼啊！”
「喷射——」
巨大的推力裹挟着两人狠狠撞开塔楼铁门，沿着陡峭的石阶翻滚而下，在一阵急促的失重感后，两人重重落在露天阳台的石板上。
弗兰奇龇牙咧嘴地撑着地面坐起身，先是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脖颈，随后抬手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胳膊，胸腔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呼……总算是出来了。”
他低声喘着气，虽染剩下的可乐燃料不足以带着罗宾飞跃那深不见底的海沟，但挡住那帮海军崽子几分钟？
绰绰有余！
隔海相望的废墟堆，碎砖与断裂的钢筋杂乱地堆砌着，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惨烈厮杀。伤痕累累的同伴们望着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在他们的身边那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身着黑西装的CP9的成员。
“路飞，你看！”
趴在乔巴背上的娜美一声惊呼，她伸出缠着绷带的手指，凝望着不远处露台上那个熟悉的黑发女人。
是罗宾！
“去回应他们吧，妮可·罗宾。”
阿尔：真来了你又不高兴.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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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必须突破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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