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在杨适的坚持下,两人轮流值夜,估算着时辰休息一晚后,便出发继续探索地宫。

“方大哥,地宫内的机关好像都是在我们来后才触发的。”杨适随手打飞暗处袭来的机关,两个人对机关都只是略懂皮毛,全靠谨慎行事与一身蛮力,才一路平安无事。

方怀砚在墙上不起眼处刻下他与方老常用的暗号,接着她的话继续道:“是,偷走神剑的人,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这已经是很委婉的说法了,一个藏头露尾的小小盗贼,如何会对藏剑地宫了如指掌,来去自如?

出去后,定要将此事上报给庄主……不对!

方怀砚终于察觉到整件事中隐隐透露出的违和感,在心里将前因后果仔细捋了一遍。

他们因何坠入地宫?

——因为藏剑山庄神剑失窃,叶二庄主委托他们协助一二,途中不慎误触机关。

他因何来到藏剑?

——因为他初至扬州的晚上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现场还遗留了一枚刻有藏剑印记的暗器。

他因何来到扬州?

——因为师父飞鸽传书,急召他回来。

……

得,串起来了。

方怀砚磨了磨牙,就知道老头找他准没好事,怪不得一问起叫他回来所为何事就支支吾吾左顾言它,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自家师父和叶二庄主的相处状态,这两人多半是相识已久,神剑失窃一事说不准也是串通好的。

不对,神剑失窃的风声若是传出去了,对藏剑山庄毫无裨益,更何况还将其他门派牵扯了进来,稍不注意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么说,神剑确实是被偷走了,但藏剑早就预料到此事,索性将计就计一网打尽。只是不知道,为何选中他二人来追查此事呢?

莫非他不在的这几年,藏剑与万花长歌的关系已好到这个地步了?

……

哒、哒、哒,轻缓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回廊中飘荡出细微的回声,红色的衣袂在转角处一闪而过。

随着来人的靠近,两侧五大三粗的汉子们纷纷噤了声,互相对视一眼低下了头,余光只见得熟悉的红色衣袍蛇一般蜿蜒前去。

雌雄莫辨的嗓音在头顶上响起,柔柔道:“坛主,有两只小虫子飞了进来,可要……”

一句话说得千娇百媚,未竟的尾音好似一把小勾子,勾得人心神荡漾。

被称为坛主的人轻笑一声,她背对着众人,温柔地用手梳着自己粗黑发亮的大辫子,不以为意道:“是男子便杀了,是女子便留着。若不能皈依我教,一起杀了。”

“是。”

“等等。”想起那个传闻,坛主沉吟一声叫住要退下的教徒,转过身不紧不慢道:“那二人长相如何?”

教徒犯了难,她难以掩饰自己的嫌弃,看了一眼那群汉子中形容猥琐的为首之人,下巴微抬,示意他上前回话。

那汉子头上滚落一滴汗,天老爷,谁不知道这群祖宗最厌恶男人,多看一眼动辄要打要杀,要不是舵主鬼迷了心窍要与这群妖女合作,他们何苦讨这个嫌。

呸!也不想想,要不是有他们在,这群不男不女的东西能毫发无损的进来?

但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可不敢叫人听见。

尽管知道台上女子美若天仙,但见识过她手段的小头目腰都快弯到了地上,谄媚讨好道:“那肯定是比不上坛主大人半分毫毛的!不过那两个小弟子细皮嫩肉,长得,长得……”

他挠挠头,绞尽脑汁地想形容词:“脸像那刚出锅的馒头一样白,眉毛黑得像泥鳅,嘴巴……嘴巴红得像……”

“行了。”坛主皱了皱眉,从腰间摸出一只小瓷瓶扔给教徒,“你和他们走一趟,若是寻常人便都杀了,若是长得还不错,用我给你这个,记住,不要伤了脸。”

“是。”

……

走了半日,潜入之人活动的痕迹逐渐多了起来,显然,这不是几个人的临时起意,而是出自一个规模不小、预谋已久的神秘组织。

“方大哥你看!”

杨适举着一块不知从哪翻出来的牌子,献宝似得捧到方怀砚面前。

方怀砚揉了揉眉心,“从哪翻出来的?”

杨适指了个方向,墙面上不知何时少了一块砖,颇为显眼,“鞋里进了砂,我想倒出来,本来想扶着墙悄悄的,没想到我的手一放上去,墙上的砖就动了!”

方怀砚从怀里掏出手帕,把令牌包住接了过来,没急着细看,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有几粒黑漆漆圆乎乎的小药丸,散发着难闻的草药味道。

他将摊开的纸包往前一送,“吃一粒这个,以后若是遇见什么,最好不要直接用手拿,江湖上有不少会用蛊毒之物的门派,小心为上。”

杨适乖乖的吃了,“方大哥,这是你炼的吗……哇,好苦。”

方怀砚面色一僵,低咳一声转过身,把捡到的令牌放在烛火下,只见令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鼠”字,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是什么门派。

“是地鼠门?”杨适凑过来,好奇道。

方怀砚见她面色如常,没有中毒的迹象,心放下来几分,“嗯,此门中人善于挖掘地道,会使夜视功夫和缩骨之术,流窜各地行偷盗抢劫之事,黑白通吃,也因此树敌无数。”

“但他们应该没有胆量直接挑衅藏剑山庄,多半是接了单大生意,这才铤而走险。”

杨适配合地发出惊叹声,“我们要把令牌放回去吗?”

方怀砚摇摇头,“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怕是早就察觉了,不差这一枚令牌。”

他把令牌包好收起来,又将身上带着的药膏药丸分了杨适一半,低声道:“此地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如若见势不对,不要管我,保护好自己。”

杨适握紧了手中的剑,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没有犟嘴逞快,只抿了抿唇道:“我知道了。”

唉,早知道刚刚就不偷偷拿方大哥袖子擦手了,搞得她心里怪愧疚的。也不知道那令牌主人怎么保管的,摸完令牌后手上油腻腻的,有点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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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3]山川适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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