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赎罪吧,出狱后,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带她看看她没有亲眼见到的世界。”
警视厅的同事终于到了,松田阵平见伊达和美和子正在忙,拽起工藤转进了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
白鸟通过餐厅落地窗看见熟悉的黑色身影一闪而过,不由得一怔,不由自主地前倾想去追赶,却被目暮警部一把拉住。
“白鸟,你怎么了?”
“没怎么,或许是我看错了。”
三年前,他亲眼看见松田牺牲在摩天轮之上,不会有假。这个人是谁?
白鸟面色一沉,这个冒牌货最好不要把心思打到美和子身上,警视厅这么多位刑警可不是吃干饭的!
餐厅拐角处没什么人,正好是监控死角。松田阵平点起了烟夹在手指间,烟雾袅袅,卷毛警官懒散地半靠在墙上,似乎是回忆起什么,语气是难得的正经和严肃。
“侦探闻到血腥味就兴奋不是坏事,但也要记得,不要把还能挽回的人逼入绝路。小鬼,别沉迷在兴奋里,忘记了你推理的初衷。”
工藤新一一愣,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位警官。
“追求唯一的真相,给被害人一个公正的交代,这就是我选择侦探的初衷,我不会忘记的。”工藤新一认真道。
松田阵平默默吸完那只烟,捏起烟头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去“做笔录的时候别提起我。”
“欸?”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松田阵平挑了挑眉,反手使了招擒拿把工藤按在墙壁上。
“喂!哪有你这样的警官先生!”工藤新一脸怼着墙,不甘不愿地说“我不提你就是了,另外两位警官我可管不了。”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真是,哪有这么怪的人。”工藤新一揉揉肩膀。
“新一你怎么在这儿?目暮警官找你做笔录呢!”
“来了!”
白鸟排查餐厅内顾客,最后在路人的回忆中查到了蛛丝马迹。
“当时犯人准备自杀来着,我记得有个穿黑西装的警官,干脆利落夺了夺了犯人的引爆器,动作很帅气呢,他也是你们搜查一课的刑警吗?”
“至少以前那位是,至于现在这位是不是,我可不知道。”白鸟警官面色有些阴沉,啪地合上警察手册。
美和子这些年对松田念念不忘,但现在却有个人想利用松田算计美和子!
松田阵平现在是亡灵状态,堂而皇之从白鸟背后路过,刚好听见这位曾经的同事咬牙切齿“这个冒牌货敢打着松田的幌子骗佐藤!”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一脚踢向白鸟膝窝。
白鸟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莫名凉飕飕的,刚想说餐厅的冷气是不是开得太低了,突然感觉膝窝猛得一疼,差点在众目睽睽中趴下。
松田阵平堂而皇之地出门坐上佐藤的车,扬长而去。
随着工藤新一崭露头角,米花市的犯罪率不知为何也莫名高了起来。
佐藤美和子与伊达航在一天内接连两次出警,并且还都巧之又巧的,在案发现场碰见神清气爽的工藤新一时,警官的脸上都带了些许无语。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巧合,有的只有必然。松田阵平叼着被美和子强令用来戒烟的棒棒糖,面无表情地听这位高中生侦探推理案情。
“死者是被犯人勒住脖颈后用钝物击打后脑,以致严重颅脑损伤,最后以呼吸衰竭死亡,保守估计死亡时间应该是两个小时之前。”
佐藤和伊达忙着搜证取材,松田阵平百无聊赖查看起楼道里的监控。
死者身高在160左右,犯人若想能够顺利击打死者后脑,则犯人身高至少得在170以上。
松田阵平与佐藤美和子的目光一触即分,松田阵平的目光落在了犯人身上。
与此同时,工藤新一也根据嫌疑人不在场证明漏洞推断出真正的凶手。
最近白鸟警官有点抽风,有事儿没事儿总往佐藤美和子身边凑,话里话外都在打听之前出现在餐厅的那位黑西装警官,幸好当时松田下意识避开摄像头,并未留下任何视频证据。
但到底是一桩麻烦事,他好好一个警察总不能天天跟个贼似的躲人。松田阵平咔嚓一声咬碎棒棒糖,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白光,有些踌躇。
托这位高中生侦探带来了的大量案子的好处,松田阵平的功德积累得还算顺利,虽然进展缓慢但架不住日积月累,现在的功德积累到二分之一了。
还差一点,松田品着柠檬味的糖块。
在回程的路上,伊达航道“上次我给别人帮忙,别人送我两张多罗碧加的门票,最近我和娜塔莉没空,你俩拿着去玩吧?”
“切,那种地方——”
“哇,很好诶,这可是新开的游乐场,我还没去过,阵平,下次休假一起去吧?”
佐藤美和子眼睛亮晶晶的扒着松田阵平的胳膊,松田阵平喉结上下滚动,抬手揉了揉佐藤美和子的头发,不自然地转头看向车窗外“你想去就去,我反正只能跟着你。”
“松田要学会坦诚一点哦。”伊达老大哥笑着打趣“你怎么还跟警校那时候一样口是心非,有女朋友了嘴要甜一点啊?”
佐藤美和子严肃地点头,只是眼睛里笑意藏都藏不住,上手要去捏松田的脸,被松田挥手挡开“是,阵平哪都好,就是嘴巴太气人。”
松田阵平托着下巴半月眼地望着窗外,懒得理这俩人。
松田阵平和佐藤美和子从鬼屋里出来,俩人在各种杀人现场也算亲身体验丰富,这种伎俩对于两位见多识广的刑警来说……着实没什么恐吓力。
不过一同进来的大学生倒被吓得不轻,从头到尾尖叫声就没停过,松田到现在还觉得耳朵有点嗡嗡的。
他买了两罐柠檬茶,付钱的时候貌似无意地向后扫了一眼,他若无其事地拿着两罐茶回去,顺道用罐身冰了冰佐藤美和子的侧脸。
他俯下身,按住佐藤美和子的肩膀“有点事,我去处理一下,在这等我。”
佐藤美和子疑惑地望着他。
说实在的已经有段时间没抽过烟了,他打开烟盒,习惯性地抽出根烟在烟盒上磕磕,点燃叼嘴里,走出佐藤美和子的视线范围,好似是要给佐藤买点什么零食,但又迷了路,往人少的地方去了。
在远处拿着望远镜时刻关注佐藤美和子和黑西装男人活动的白鸟,看着黑西装男人偏离人群,那抽烟的懒散神色……太像已经殉职的松田了。
白鸟语气凝重“上。”
松田阵平走快几步,转身拐进一个小巷,一位警察怕跟丢,连忙跟紧跑进了小巷,却见小巷根本没人,还是个死胡同。
“在找我吗?”懒洋洋的声音乍然在警视厅同事背后响起,同事一瞬间想起警视厅流传已久的各种鬼故事……
什么松田警官牺牲太仓促,心有不甘啦;嫌弃警视厅过好几年了还没抓到犯人啦……当然坚定唯物主义的警察自然是不信的,可是现在……
同事额头滴下冷汗,心里不住地给自己打气——
松田警官死得其所!高尚的灵魂该上天堂,才不是那种横死的怀有怨气的恶鬼!
“你……真的是松田吗?”同事僵硬地回身,看见熟悉的卷毛警官靠在墙上,卷毛警官啪嗒给又点了一支烟。
支援的同事也到了,只是不敢近前,意意思思地围在巷子口。
不可能有人模仿得这么像,这绝对就是本尊!
一时间气氛凝固,白鸟警官一副世界观崩碎的模样,“不……不可能,松田的尸身是我收敛的,也是我确认的……”
他艰难地找了个理由,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是松田,这是怪盗基德!!!”
松田阵平:“?”
你哪怕把我脑补成鬼我都认了,怪盗基德是什么玩意儿?
“把你的脑子拎出来控控水行不行?”松田阵平切了一声,侧身避过一位同事毫不留情地猛扑,钳子样的手抓过白鸟的手臂,反手给他一个过肩摔。
他蹲下身,看着已经摔愣了的白鸟,摘下自己的墨镜,“看清楚我是谁。”
“麻烦。”松田阵平嘟囔一句,抓起白鸟的手按向自己的手臂。
功德能救命,也能修正记忆……既然如此,反正迟早会复活,提前修正记忆又有什么错?
那么在当时情况下,自己怎么从摩天轮逃出生天呢?松田阵平难得有那么一点好奇。
但这东西回去查卷宗就行,眼下最重要的是给他时隔多年不见的好同事一个下马威,在他和佐藤约会的时候有点眼色,别把他俩搞得像犯人一样,警视厅一群人在这儿蹲梢围观。
“清醒了各位?”松田阵平毫不在意地站起身,整了整本来就不怎么规整的领带,活动一番肩颈“别来碍事,这只是个警告。”
不知道为什么,白鸟那一瞬间有点“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糊涂感,好在只是一瞬,很快他想起今天的任务——阻拦美和子约会。白鸟站起身,看着面前这位借调过来好几年的警视厅同事。
“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刚刚云霄飞车那里出现一起性质恶劣的凶杀案。”现在凶杀案结束了,顺带给你们约会加点难度而已。
松田阵平一脸“我的眼睛不瞎”的神情,“要我细说便衣的破绽吗?”
他伸手捞过离他最近的同事,嘲讽地道“你以为我不是警察吗?便衣的衣袖,纽扣,甚至于皮带扣这些都是统一制式,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最关键的是,我和美和子去哪你们这群便衣就跟到哪,很明显就是针对。”
他活动一番手腕,把烟掐灭扔到垃圾桶“再强调一次,别干多余的事,我不介意再打几架,论打架,我可没输过。”
松田阵平旁若无人地转身离开,甚至还有心思去旁边铺子买一桶爆米花,显然是打算给佐藤美和子吃的。
白鸟叹气“任务完全失败。”
“你去哪了?”佐藤美和子接过一桶的爆米花,“偷跑去抽烟了?”
“刚才跟警视厅的同事处理了点事。”松田阵平心不在焉地说。
佐藤美和子不解,皱眉看着松田,“你跟他们能处理什么事儿?你现在不还……”
她突然明白了,“你又动用功德了是不是?”
松田阵平余光望见警视厅同事仍在周围晃悠,啧了一声,抬手按住佐藤美和子的后脖颈,抬头吻了上去。
佐藤美和子怔住,被松田阵平趁虚而入,撬开城门,像抽丝剥茧品味鲜美果实一般。她回过神,不自觉地搂上松田阵平的脖子,挑衅地咬了下松田的下嘴唇。
五十米外警视厅同事垂头丧气。
“明面上是去处理自己的社会问题,结果暗地里还是打算找空子抽烟?”佐藤美和子半月眼望着他“没有下次,再有下次,工资卡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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