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枪法还是不输当年风采,苏格兰。”赤井点燃一根烟,“事急从权,我本以为我们行动的出发点是一致的。”
FBI的目标是贝尔摩德,很不巧与日本公安完全背道而驰。
“你应该提前向日本警方报备。”诸伏景光指使公安同事押走被绑的结结实实,甚至为防自尽嘴都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卡尔瓦多斯和几个小喽啰,他迈步走向站在不远处臭着张脸的同期,“三天内向警察厅报备申请,不然别怪我亲自动手遣送你们出境,我说到做到。”
“还有,明美小姐。”诸伏景光唇边的笑意很真诚,只是眼睛里透着明显危险的神色,“如果你还想见到她的话,还是与我们警方友好合作比较好。”
赤井秀一捻息了烟。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肺都快气炸了,车的事暂时不计较,但卧底是你们这么卧的吗?降谷中枪的时候他离得近,眼睁睁看着降谷中枪,要不是怕坏了他们的计划,暴露降谷的身份,他早都扑过去了,他阴着脸揪过诸伏景光的衣领,但看着景光悲伤担心的神色……
他的手不由得松开了。
“你们怎么过来了?”诸伏景光整整自己西装衬衣,轻声问。
“接到毛利小姐的短信。”卷毛警官显然气还没消,说话阴阳怪气的“哈,其实我们来不来无所谓,你们几个策划得挺周全的。”
景光勉强笑了笑。
“还好吗?”萩原研二到底忍不住,只是也不好说得太明显,只能含糊着。
诸伏景光只低头看来一眼降谷零传来的消息,像是松了口气,“暂且没事。至于松田的车,我们会赔偿的。”
“让那个家伙悠着点。”松田阵平说,“别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等他回来我要好好揍他一顿,你可别拦着我。”
“对了,”萩原研二与两耳不闻窗外事沉迷机械的松田不同,娱乐圈影视圈萩原研二还是挺关注的,“那个外国女人,如果没看错,有点像克里斯……”
诸伏景光一抬眼,锋利的目光看向他,萩原连忙摆手,没再说下去了。
“真是她?”
“你们别再查了,我怕你们出事。”诸伏景光叹气,风见裕也在请示他一些事务,他转身离去。
警视厅的支援被公安安排的路障堵在路上,此时此刻终于赶到,松田按着公安的说法,以诱拐绑架儿童解释了情况,最后带着江户川等人回警视厅做笔录。
做完笔录,已是凌晨。松田打了个哈欠送走毛利兰等人,抬步走向办公室。
佐藤美和子早出完外勤回来了,见松田正在忙,就自己先找个地方趴着睡会儿,大概是累的,一下子睡到现在。
松田将她摇醒的时候,她还是迷迷糊糊地,睁眼见着是松田,站起身埋到他怀里。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就这么抱着松田阵平,嘟嘟囔囔的,“好困啊,你怎么忙了这么久……”
佐藤美和子毛茸茸的发顶蹭着他的侧脸,松田见她困得不行,也顺手抱住了她,一只手揉着美和子短发,低声在她耳边说“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好消息。”
“你失踪的六根口红已经找到了,就在我的口袋里。”
佐藤美和子“嗯”了一声,眼睛也没睁,“坏消息呢?”
松田阵平感觉佐藤美和子几乎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他啧了一声,“醒醒,一会儿我们得走回家。”
“啊哈?”佐藤美和子抬头看着松田,前几天松田刚提了一辆车,他俩今天开着松田的车来警视厅上班的,有车为什么要走路?
“因为某些混蛋,那辆车被烧得只剩下骨架。”松田阵平拿起佐藤美和子的包和大衣,拉着佐藤美和子的手,“走吧,回家。”
“……”
之后如何审讯卡尔瓦多斯,从中又挖出了多少东西,这就是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不了解的领域了,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关于车的赔偿款什么时候能下来。
俩人前半夜通宵处理案子,早上来警视厅就晚了点,也没顾得上带便当,便利店的便当松田阵平与佐藤美和子又实在吃腻了,交完班,俩人就到了警视厅附近的饭店吃牛肉饭。牛肉很嫩,再佐配白色酱汁,吃起来回味无穷。
但是这犯罪率着实太高了点,后厨突然有人惊叫,有个服务员连滚带爬地望着后厨的方向,神色十分惊恐,“冰柜……冰柜……”
剩下的饭来不及吃了,松田和佐藤亮出证件去往后厨,在冰柜里发现了一个赤身**的男人。
松田带上手套摸了摸那人的脉搏,翻开眼皮查看那人的瞳孔,他冲佐藤美和子摇了摇头。佐藤会意,立刻向总局汇报情况。
松田啧了一声“要不然哪天去神社拜一拜。”
“或许需要去神社的不是我们。”佐藤美和子半月眼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摸跑进警戒线,已经蹲下身查看尸体的江户川柯南。
警戒线外毛利兰正双手合十冲他抱歉笑。
“死者出现苦笑面容,全身皮肤粉红,外露肢体部分由于立毛肌收缩呈鸡皮状……啊好痛!”
松田阵平懒散地收回拳头,揪起江户川柯南的后衣领,小鸡仔一样扔回毛利兰的怀里。
“这么多人看着,也不知道收敛点。”松田阵平哼了一声,接着勘察现场,捡起死者冻死前脱掉的衣物检查,“符合冻死特征,接下来先排查监控。”
“松田,你们先回总局。目暮警部有事找你。”高木和伊达矮身钻过警戒线,正带着搜证手套,他们后面跟着一帮法医和技侦,“这个案子交给我。”
“找我/找他?”松佐二人异口同声,松田咳了一声,“不是说好了要给我们俩半天假?”
“要怪就只能怪三年前的爆炸狂。”伊达拍拍松田阵平的肩膀,“七年前117爆炸案,三年前摩天轮爆炸案的犯人,有消息了。”
松田阵平脸色阴沉下来,抓起警戒线抬起就向外走,“你的车借我用用。”
他怎么会忘记,怎么可能会忘记,七年前他眼睁睁看着萩原研二被炸死在20层高楼尸骨无存,在之后的日子里,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要亲手逮捕那个犯人,只要能报仇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直到他在摩天轮上看见电子屏上那段话。
松田阵平脱下手套鞋套,扔给技侦。
纵然现在萩原研二还活着,他发出的短信仍然会有萩原研二笑嘻嘻地回复,可是每当夜深梦回之时,回忆起那暗无天日的四年,他想要亲手抓住他的心情就越发强烈。
佐藤美和子当然也是如此,记忆修正后他俩曾去查过卷宗,松田阵平当时确实上了摩天轮,也确实决定不拆除炸弹等候提示,但松田阵平发出短信后,摩天轮上的炸弹没有爆炸……松田阵平拆除炸弹后平安获救,因为这个由美时常打趣,说多亏了这个炸弹犯,佐藤美和子才能知晓松田阵平的心意。
但对于不曾忘记的佐藤美和子来说,十一月七日的摩天轮永远是她不可承受之痛。
松田阵平已经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
“别上车。”松田阵平动作一顿,神情凝重,从后视镜上取下一张写有暗语的A4纸,“把这个交给江户川。”
“这个是……”佐藤美和子刹那间似乎回到三年前,这张暗语的表述实在像极了三年前的炸弹犯,她攥紧了这薄薄的一张纸。
“你的小剪刀让我用用,立刻通知□□处理班,犯人应该就在饭店里,被警方控制了,还有,离我远点。”
“你是说车里有炸弹?”佐藤美和子一愣,她将暗号拍照发给江户川柯南,给□□处理班打了电话,然后她立刻低头仔细观察,在座位下发现一根细细的引线,她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松田阵平叹气,哼笑着摸了摸美和子的头发。
“没事,这种事还是交给专家处理。”
美和子捂住了他的嘴,她勉强笑了出来,“我相信你。”
这句话她实在听不得。
“听我说美和子。”他接过刀子,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避开细如牛毛的引线,小心翼翼地去割断电线,松田阵平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话里的内容着实让她提心吊胆,“炸弹装有重量感应装置和共频系统。简单来说,当我坐下的那一刻,重量感应装置已经启动,重量如果发生变动,炸弹就会立刻爆炸,这个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隐藏在重量感应装置之后的共频系统……”
“共频系统……?”佐藤美和子拿出一张纸巾擦掉松田阵平额头上的汗水。
“是个拨号装置,只要犯人拨打某个特定的号码,就会引发炸弹短路,造成火花,点燃引爆器……”
佐藤美和子的手一顿。
“直到现在炸弹都没有爆炸,说明犯人根本不知道我已经坐上警车,这就说明,犯人在饭店里,并且正被警方问询。”
“我明白了。”佐藤美和子飞速联系正在饭店中查案的伊达和工藤,告知情况让他们务必拖延时间并找到凶手。而此时松田阵平割断一部分电线,不再动作了。
“以我现在的姿势够不到剩下的部分。”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只能等同事过来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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