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在救护车上就已经无法维持自主呼吸,紧急推进抢救室。短短几个小时,诸伏景光就抖着手签了不知道多少份病危通知书。
他的衣服上还沾满了zero的血。
经过七八个小时的抢救,降谷零转入icu。
他没来得及参加后续的组织扫尾行动,也没来得及赶上最后的庆功宴,参与刑讯的执行者大多已因为负隅顽抗而击毙,零星被擒的几人在审讯中供出了降谷零在三天中到底遭遇了什么。
“对波本做了什么?组织对待卧底可从没手软过,但总得来说也就那几样,用鞭子抽刀子水刑铁棍什么的。”
“波本骨头是我见过最硬的,招供……?喂喂警察先生这么不相信你们的同伴吗?不过他确实什么都没招,还把琴酒和朗姆气得要死。”
“刑讯室能用的都用过一遍,那家伙也是能忍,骨头都碎成那样了,我们连他本名叫什么都没问出来,话说回来我可以知道波本的真名吗?”
“真遗憾,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哇他还活着吗,命可真硬,竟然没死。”
“药物注射?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拿鞭子抽而已,琴酒拿枪指着我不干不行啊,警察先生,我好歹也给他裹过伤,喂了点水,不能减刑吗?”
“……真没想到,你们还能查出来这个,没错,我应该算主要的刑讯人,但吩咐我的是朗姆啊?那可是二把手,我要是心软点还能活到现在?”
“只注射了10ml的□□,用来诱供的而已,波本胡言乱语骂了半天赤井秀一,看来这俩人不管什么立场都不是很对付。”
“瞎,剩下的谁记得那么清楚,组织实验部拿过来什么我们就注射什么,英文名字那么长,谁记得住。”
“行吧,芬太尼化合物也应该注射过,波本差点没气,吓我一跳。”
“好像还有aptx系列,他疼得撞墙,我们三个人竟然没摁住,那时候他想自杀,趁我们不注意打碎玻璃杯,想拿玻璃碎片割脖子来着。”
“当然摁住了,不然朗姆不会放过我们的,避免这种事儿再发生,我们只能让他再也坐不起来了。”
在单向玻璃后旁听的零组负责人诸伏景光听那人带着笑意地,没有丝毫忏悔的讲述,手背上的青筋狠狠爆了出来。
他想起还在icu躺着全靠机器维持生命体征的幼驯染,想起医生说他的脑神经受到大量药物摧残极有可能醒不过来,想起幼驯染身上深可见骨的极有可能带着后遗症的伤口,这么些年中zero受到的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诸伏景光抬起头,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脸色铁青闯进审讯室,在周遭惊诧的目光中,抬手狠狠掐住那人脖颈,硬生生将他提起来,咣当一声掼在墙上。
那人一瞬间满脸通红,双手挣扎着去掰诸伏景光的手掌,混乱中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从牙缝里艰难挤出几个字,“我认得你……你是,叛徒,苏格兰。”
“诸伏先生!”
“诸伏景光!”黑田兵卫闻讯赶来,反手狠狠摔上门,将议论声关在门外,他声色俱厉,“你在干什么,动用私刑吗!”
那人还有心情笑,“我要是,死了,你们就别想知道秘密……”
“诸伏景光!你要在警察厅杀人吗!”
诸伏景光胸膛猛烈起伏,终于松了手。那人乍然能够顺顺当当呼吸,狼狈地跪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得天昏地暗,诸伏景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记着,现在你能喘气,是因为我是警察。如果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苏格兰,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那人看着对方没有一丝笑意的眼睛,想起许多年前以面善心狠著称的狙击手苏格兰,后知后觉后漫出刺骨的寒意。
“我我我我本来不想那样的,都是朗姆和琴酒的主意……我我我只是……”
诸伏景光手掌紧紧攥起,指甲狠狠扎进掌心。瞧着那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那人,怒气实在压抑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脚踹在那人肩膀上,那人飞出去撞翻他身后的桌椅。诸伏景光拎起他的后衣领,扔回审讯椅上,“满手血腥的家伙,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犯罪者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而警察却不得不恪守底线与原则。
曾经的外守一,现在的组织,能够制裁他们的只有法律,而不是他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晾下沉默的同事,低声说句抱歉,转身走出审讯室,靠着走廊的墙壁上,从怀中掏出烟。
今天这一出无疑触犯了规定,或许之后会有停职审查,他吐出一口烟圈,这样也好,他接下来就会有足够的时间在医院等待zero的醒来。
尽管医生已经对此不抱什么希望,但他还是愿意相信这个虚无缥缈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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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写“我不是波本,不是安室透,我是公安警察降谷零。”
零零卧底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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