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啊。”
女人一头耀眼的金色卷发散在脑后,在夜色里一如既往,慵懒又诱惑力十足。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种疲惫的语气倒是很少出现在她嘴里。
我嗯了一声用力吸了口烟丝,却因为动作太猛,浓烟呛进鼻腔和喉咙。
“咳…咳咳咳…”在我弓起身子,险些把肺咳出来的时候贝尔摩德皱着眉伸手把我的烟管拍到地上用力踩灭,骂了一句什么然后翻身跨上摩托走掉了。
机车喧嚣过后,凌晨两点半的公路上安静得能听到我自己的呼吸。
十二月啊。
还是挺冷的。
我低下头看着人行道上不太明亮的光线里投射出茂密摇曳着的树叶的影子。
……哦,不,现在已经是四月了。
那么……这么冷是为什么呢。
算了。
不重要。
我缩缩脖子咽了咽喉咙里的痒意,沿着公路迈开步子。
……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贝尔摩德有点咬牙切齿意味的问句在我的脑子里徘徊了会儿。
我思考了会儿答案,发现思绪又开始飘忽了。
……其实吧,说飘忽。
倒也没那么飘忽。
——反正,左右,到底,都会飘回那个夏天。
——————————————
“你还好吗?”
“喂,你好,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
谁,谁在叫我。
烦死了……
意识从黑暗里回笼,我费了些力气睁开眼,想骂一句少管闲事,却一时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得发不出声音。
俯着身叫我别睡的青年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有一头浅金色的头发,肤色略深,五官深邃英俊,偏偏脸型流畅又温柔,二者中和起来,让他具有一种我此前从未感受过的,相当致命的吸引力。
除此之外,更要命的是这家伙那双惑人心魄的眼睛。
眼尾下垂,瞳孔最外层是剔透的紫灰色。
——像宝石。
而且是古时候能引起各方势力争夺厮杀的那种,价值连城的,祸国殃民的宝石。
“在想什么……你好,你”
我回过神,打断他,“我没什么事,你走吧。”
话音落地,我等了半天没等到什么动静,于是抬起头。
发现青年保持着腰身微弯的姿势,蹙着眉。
这让我不得不开始回想我的措辞是否存在什么不妥。
……
思来想去,我觉得应该是没有。
首先,如果是老师的话,他应该根本不会搭腔,还会因为自己被吵到了而抬手一枪崩了这个年轻人,还自己一片清净。
而我没有这么做。
我做得很好。
其次,我告诉过他了,我没有事,还让他“走”,而不是“滚”。
非常有礼貌。
我做得很好。
……
再抬头时,周围已经没有了青年的身影。
我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嗯,我做得很好。
确认身份暴露的危机成功渡过之后,我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后背和腹部的几处伤口疼得我舌根发麻。
昨天的任务完成得太狼狈了。
……会被老师惩罚的。
摇晃着站起身的时候伤口可能是撕裂了,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所以,你的伤是怎么来的呢。”突然有人握住我的胳膊扶住了我。
“不能说么。”青年去而复返,手上拎着装着药品的袋子,用的全是陈述句。
见我真的没有说话,他好看的眉毛又拧了拧然后松开,“还能走吗,到那边的店里。”
看我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他顿了顿,视线在我的脖子以下快速扫过然后移开,补充,“那里,人少一点,方便包扎。”
非常不妙。
按照老师教的,我现在应该咬牙解决了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把药品抢走,然后逃跑。
但是。
但是我听到青年低叹了句“真是的”,然后红着耳根靠过来,抬起我的胳膊,小心翼翼架起我的半个身子。
“可以吗?这样会碰到伤口吗?会疼吗?”他的声音也很轻,像怕碰碎什么东西似的。
呼吸间,年轻男孩子身上的热气和好闻的薄荷味道一起侵袭我的五感。
突然想起来。
已经,好久没有人撑起我的肩膀了。
也……好久,好久,没有人这样小心翼翼地问我,“疼吗”…了。
于是我鬼使神差地点头。
“还是弄疼你了吗,抱歉,抱歉。”但是他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一边脸红一边极力掩饰自己的手忙脚乱,“要不然我还是……”
“不,我是说,这样就,可以的。”我摁住了他,讶异于自己也能够有这样温柔的声线。
青年顿住,极轻地应了一声之后重新扶住我。
这种小心翼翼一直持续到伤口处理完毕。
处理上腹部的伤口的时候他就背过身去,磕磕绊绊地说“你处理吧,我帮你看着周围。”
我抬眼看见了他红得像要烧起来似的耳根,突然觉得好像手里的棉签捏起来都和以往不一样。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咳了一声说,其实背后也有伤口。
他没有回头。
红耳朵掩在金色的发丝里,像一小盘西红柿炒鸡蛋。
“那、那……”
我笑了一声。
他怔住,依旧没有回过头。
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他,他掩饰自己慌张的模样真的很像卷着尾巴努力维持优雅的小猫咪。
一直等到我说“我处理好了”,他才转身走过来,把我用过的药品一样样整理好,纱布也卷得整整齐齐。
……真是,行为习惯很好的男孩子啊。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来老师单手插兜,拿着他的□□挑开我乱七八糟的零食,对我的住宅扔下“豚小屋のようです”(像个猪圈)的评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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