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而海面上,一座又一座神祠缓缓升起,许多已经看不清楚外貌的灵体飘荡出来,紧接着,一群又一群人从祠堂里涌出。
最终,那群灵体和林陌一起把信仰之力汇聚到其中一个灵体上,让它化作一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士,他一身玄色长袍,花白的头发头顶简单的挽一个道髻,手拿浮尘,身背一口宝剑。
在他出现的时候,天空也逐渐从艳阳高照的晴天转变成了阴天,密不透风的阴云笼罩着这里,一点海风都没有,异常压抑,有一种暴雨前的宁静感。
现在看上去是不是还蛮帅的?
其实也还行,如果老道士背后背着的宝剑没有卡着一只双髻鲨就更好了。
“福生无量天尊,这位仙人”,他温吞的朝安科行了一礼,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疯狂挣扎的双髻鲨。
“你好你好,能不能把那头鲨鱼放下来,它快窒息了”,安科的关注点全落在那只荧光绿鲨鱼上,在草草回礼之后就控制着触手扒拉那只泪汪汪的鲨鱼。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了起来,老道缓慢的想转过身帮忙,却被安科定在原地,只能和慢羊羊一样头上长出一根海草在那里思考,林陌他们则木然的看着这俩,竟然没有一个出手帮忙的。
“你不是祂的神官吗?为什么不去帮一下?”看了一会后,林陌迷茫的询问楚雨荨。
“为什么要去?一会他吃鲨鱼,我又不吃”,楚雨荨义正言辞的回答道,但是手里却已经把身后的电锯解下来,随时准备在安科搞不定的时候向前帮忙。
“可是那只鲨鱼被我的规则R病毒感染了,一股丧尸味,没办法吃吖”,爱丽丝傻眼了,“它除了外形酷了点,其他地方就和木头一样,没味!”
“对,我吃过,她给的”,特蕾莎也肯定了她的话。
见特蕾莎又开始和自己搭话了,爱丽丝急忙追上话题用自己的虚拟身体拉着她不放,“特蕾莎,为什么不去玩啊?”
“我要学习,做社会主义接班人”,特蕾莎严正拒绝了她,并且还往后跳了一个身位,深刻的表达了自己的抗拒。
“不要啦”,爱丽丝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这样特蕾莎就不会跟她玩了,“当什么…接班人,有跟我玩重要吗?”
在她们一个躲一个贴的时候,楚雨荨已经无语的拉开电锯拉索上前去了。
“怎么搞了这么久还搞不下来?”
他扯住剑的背带示意安科把剑举高,然后随手用电锯一滑,因为挣扎导致把自己捆绑play的鲨鱼就扑腾着摔进了海里。
与此同时,老道士突然感觉自己头顶一片凉爽,脑袋一歪,他头上的发髻就带着海草一起滚落了下来。
他,变强了,也变秃了。
幸好头没跟着一起掉下来。
另一边,安科也反应过来了,他愉快的对一脸暴躁的楚雨荨竖起大拇指,“楚雨荨真棒!”
老道士闻言摸着头顶幽怨的看了他们俩一眼,“棒”
就在这时,刚刚一直一言不发扒着林陌裤腿的神官又游过去扒着老道士的裤腿,“青岩公,你怎么秃了啊呜呜呜”
青岩公见状,非常嫌弃的把自己的腿上的神官用拂尘卷起来甩到岸上,“滚”
青岩公,也是蛮有名的闽南特产…不是,神仙,他生前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而且走到哪里哪里下雨,人称萧敬腾祖宗。
这么说吧,原来有一个县大旱三年,县里还闹瘟疫,青岩公就去了,结果一到那里,天上就开始下小雨,县令还觉得不够,在青岩公救人的时候请求他开坛求雨。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总之,在洪灾地区人民的欢送下,青岩公是划着他们连夜赶制的木筏走的。
所以百姓对他的定位也很明确,就是疯狂祈雨,而他,也很灵。
这么说吧,原来闽这一代管下雨的是龙王,它要是不下雨,雕像就得被从龙王庙里抬出去暴晒三天外加游街。
结果到最后,闽这边基本没有龙王庙了,全是青岩公的庙,而且人老百姓还不敢一下子祈多了,生怕自己家变灾区,到时候又得去另一个神祠乞求干旱。
“好了”,青岩公非常无奈,“我们就是来交接灾民的,我管的灾民,所以先被具现一下”
说罢,他拍拍手,让所有祠堂里的人出来集合,“总共有几千万人,这里是醒着的,有两百个,还有一大群人在沉睡,你看看安排在哪里吧,我们真的要不行了”
林陌也摇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这些都是闽都和弯弯那边的人,我们拼死拼活保的,但是人太多了,我们的鬼域放不下,而且我们也快消散了,你们有地方给他们安排一下吗?”
安科终于明白为什么楚雨荨的鬼域里只找得到二十几个人,感情都在这里啊。
“行吧,你们安排,我啥都不想干”
毕竟这也不是自己的世界,干嘛费心费力的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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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接下来的情况显然超出了他的想象,这群人在看清楚楚雨荨的脸后全部义愤填膺,一副要把他干掉的架势。
“楚飞!混蛋东西,就是他,把我家骗得倾家荡产”
“对对,还说要治疗,结果我爸妈全被治死了!”
“我倒是没有,但是他写的诗就是屎尿文学!”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他有一群关系不正当的男女朋友还有个做民俗科学家的父亲,我们怎么可能投票给他,还让他当了虾米副教授”
“还有跟他在一起的那个灾星,就是祂把这一代都炸没了!”
“都怪它,所有神都奄奄一息!”
“杀了它!杀了它!反正杀鬼不犯法!”
“畜牲就配和畜牲呆在一起!”
“我说啊”
安科直接一触手抽在地上,湿润的沙滩瞬间被打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波动声直接把至少一米的海浪都打了起来,弄得这群人疯狂往岸上后退,差点发生踩踏事故。
他对别人说自己坏话其实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在意,他出手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因为旁边有信徒在看着,他好面子见不到丢脸,而如果信徒被没有理由的侮辱了,他绝对跳得比谁都快。
“看清楚了,他是你们嘴里的楚飞吗?”
被安科用青色的充满压迫感的近似兽瞳的眼神盯着,这群人犹如芒刺在背,眼里只剩下那侵略性的颜色。
他们的其他感知器官也纷纷出现停摆的现象,耳边不断传来悲鸣,鼻息中则是浓重的血腥味,嘴里的腥甜蔓延开来,全身与外界连通的地方都开始冒血,有的人顷刻间就变成了血人。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种概念性的颜色,一切在这概念的引导下无处遁形,从云,到水,到他们信仰的快要崩裂的神,再到拿着电锯双目赤红的楚雨荨。
那是不同的,与楚飞伪善的微笑不一样,他的脸上是货真价实的杀意,身上的攻击性都能溢出来,宛若魔神。
这,确实不是他们认知里的那个弱鸡,不过,他们好像要死了呢。
这群人在虚无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紧接着,这种恐惧又逐渐转化为了信赖,甚至开始化为依恋。
“唉卧槽又用力过猛了”,安科赶紧停下自己的动作,然后乖巧的缩到旁边,“楚雨荨呐,你有没有办法修一下这群啊?”
在安科刚刚稍微放出来的一点点气息下,这群倒霉神已经个个表皮皲裂,好像一堆已经摔碎的废瓷器,只是被勉强拼凑起来了,而那些人则全身染血,有的痴笑,有的乱跑,已然是一副精神失常的亚子。
楚雨荨本来还挺兴奋的,脸上尽是崇拜和兴奋,因为安科刚刚很酷炫的给他出了头,就是表面上特别离奇,像安科瞪一眼,那群人就疯了一样。
结果还没兴奋一分钟呢,安科就开始离谱了,他居然觉得自己一个人能救得来这么多人?
“你疯了吧?我哪里搞得定?”他骂骂咧咧的收起电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拒绝。
“没事”,安科觉得他可以,“我给你神力,你试试,不行就算了,反正我开心就行”
“…”
楚雨荨哽住了,他实在找不到地方反驳自己愚蠢的神,“算了,我试试”
“我们也可以帮忙吖”,爱丽丝用机械臂拉着特蕾莎对他们说,“但是你要说说让我干嘛”
楚雨荨点点头,“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先把他们全锯开,然后加上凝聚药剂,再下凝神药剂,用融合药剂包裹,通过加热…最后把他们融合在一起”
片刻后,楚雨荨在一堆机械和护士面前崩溃了。
那些流水线一般的机械是爱丽丝十分钟之内用自己的蚁巢拉出来的,最前面负责麻醉,往后则是分尸,往后还有下白色碎末的机器,放红色辣椒和青椒状东西的机器,还有面衣一样的东西,以及和披萨炉一样的加热装置。
说实话,这玩意根本不像救人的装置,反而和烹饪装置有极大的相似度,更骚的是,它已经在运转了。
在楚雨荨做出来的药旁边,一群穿着妖娆的护士正扛着药剂像加面粉一样,往机器里加,另外一群护士在流水线旁边调整位置,让披萨上能撒上均匀的药剂,还有一群则在抗人,一个一个像苞米一样往里塞。
“你们在干什么!”他气急败坏的吼道,“给你们药剂救人,你们拿人和药剂来做饭啊!”
“真是撒旦身上纹你们啊!”
安科闻言小心翼翼的搭上他的话,“这机器不好吗?在救人的时候,还能顺便做一下苏格兰打卤馕,你看,被救的人可开心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第一批被烤好的披萨…不是,人,已经迷迷瞪瞪的醒过来了,他们中许多人愣愣的看着那流水线地狱绘图般的景象,一个没忍住又昏了过去,嘴角还挂着惊恐的弧度。
“可开心了,他们是真滴开心”
“屁!那边那个鬼胸腔都开了,露出心脏了啊,安卡拉,快点啊!发什么愣!那个鬼的心脏被切了啊!物理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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