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想问一下,你这龙椅…”
趁闫无用自己地底下肢体把坑挖大的时候,固燚又对可汗那人体蜈蚣般的造型产生了好奇。
“这…这是龙脉”,那位长得和安科在b站上见过的某位羊亡爷很像的可汗支支吾吾的说。
很显然,他也没想到固燚会问这种问题,一出口尴尬得要死,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挺恐怖的哈哈”,固燚看气氛已经僵硬到了极点,所有人都愣乎乎的看着他,就赶紧补了一句更狠的。
“啊这”,一旁都快听傻了的安科决定以后给这孩子补补语言交流的艺术,不然这出去没两下就要被人打死了,现在要不是自己和闫无在,可汗早就动手打人了。
不过这个时候,反倒是龙脉上的几个长着龙角的人头忍不住开始找台阶下。
“确实挺可怕的啦,因为我们都是夺嫡的胜者?身上至少背了十几条亲人的命,这样才能被编进龙脉里面”
“对,但是我们也是为了给百姓一个生存的位置,在远古的时候,这里是没有时辰的,一条龙脉支持一个时辰,目前有十一条龙脉,一天就只有十一个时辰”
“我们生的时候是可汗,死掉了就是龙脉,这种事大黑天也允许的,没有我们的话,时间和空间会在这里错乱,人本来就不应该生存在这里,这是神的领域,大黑天也只是赏赐我们,在这里给了我们庇护而已”
可能是看到了闫无怂兮兮的样子,为首的可汗还笑眯眯的补了一句。
“您别怕,我不是鬼”
那几个人头说得还特别轻松,把一些残酷的现实讲得和开玩笑一样,还有几个已经开始插科打诨,希望固燚不要再问了。
“哦,道理我都懂,那这么一大条,第一个死掉的是不是很重…”
固燚还没说完,安科就把他的嘴给捂住了,“欠打啊,别问了”
“怎么了?我重不重关你什么事啊?”龙脉最下面的人头骂骂咧咧的开口了,“我垫在底下这么久第一次碰见有人问这个的”
固燚还是把人家问毛了,好歹是可汗,尊重一下行不行。
安科见状只能给他们赔笑,并且用红树林神格把他们身上的一些黑色附着物给弄掉了。
这一下可汗明显开心了很多,也就不再用这个人今天能说话,明天就能吃人的表情看固燚。
“诶师兄你看这个怎么不怕啊?”
闫无其实对这一串非死非活的玩意还挺搞不明白情况的,可汗不是鬼,不是死人,但是他们都能说话,看着慎得慌,她刚刚一直躲在安科身后小心观察来着。
“哦,这个啊,你记得蒂莎吗?她裙子底下也一堆这种,都是她的亲戚”,安科挠着头解释道。
“师兄你还掀人家裙子啊!”闫无像看变态一样看着安科。
“这踏马是重点吗?”
在一片混乱中,闫无带着他们来到了坑底,这里到处都是和史莱姆一样乱爬的黑太岁,它们起初发现安科一行人的时候还不要命的想伸触手够人来吃,安科见状直接把自己化作衣服的触手和那黑太岁击了个触,那清脆的声音宛若夺魂咒,刚响起来,四周的黑太岁就全给吓跑了。
望着这有点沙雕的情况,固燚又忍不住笑了,其实之前,他在那个狗屁师尊观里的时候就见过黑太岁,吃这个东西能把自己完全固定在这边,回不到现代。
自己本还打算用这个来治癔症呢,不过现在看,没必要了。
在跑路的黑太岁里面,几只盖着白布的怪物摇摇晃晃的清理着什么,那些怪物据说是舞狮宫的师傅,脱掉白布后,它们看起来其实更像用密密麻麻的人手爬行的肥大蛆虫,皮肤光滑,吹弹可破,这群怪物靠近头顶的位置有一圈呈现花瓣状分布的黑色豆豆眼,眼睛的中央是海星一样的红色口器,里面长满了森白的牙,看上去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就…很好挼的样子(安科限定)
再往前走就是一个巨大的发光圆柱体,那圆柱体还分叉分出了五个比较小的,上面布满了螺纹,每个小圆柱体上还有一块镜子般的金属,不过这些金属已经被黑太岁啃得乱七八糟,就像得了甲沟炎的指甲一样。
那些舞狮宫的师傅们刚刚就在这里拿着白布擦圆柱体,还时不时把跑过来捣乱的黑太岁赶走。
“哟,做手部护理呢?你这美甲还有专门的眷族啊?”安科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的说。
对,这就是只手,只是大到难以想象导致看起来像是个柱子而已。
“伟大的大黑天”
那些舞狮宫的东西见到闫无后纷纷温顺的在她面前揣起了手手,这时安科才注意到,有的舞狮宫怪物的手是单数的,有的是双数的,因为有怪物揣手揣到后面剩一只,只能揣相邻的怪物的手。
“随便搞搞就行,不用搞那么干净,反正我死了也没有痛觉,平常在这里也就睡觉”
闫无对这群怪物还挺友善的,她用带着死亡气息的手把它们拉了起来,还趁机按照安科的意思揉了揉它们胖嘟嘟的身子。
“师兄,软的,和抱枕一个触感”
“嗯嗯”,安科愉快的走上前,“我可以挼你们吗?”
于是,在那些舞狮宫的师傅们小小的眼睛里大大的问号的时候,一堆不同颜色的触手融化般从安科身上流下来,对着这群白白的东西撸猫似的一顿撸,把它们都快吓傻了,那小手都蹦直了。
而此时的固燚已经麻木了,他对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已经失去了想法,因为有安科在,这些东西就很有可能会变成他的玩物,完全没有任何能让人产生恐惧的地方。
“大黑天,您希望在这里举行祭祀吗?”可汗在安科撸深渊蠕虫的时候恭敬的朝闫无询问道。
“举行呗,不要浪费哦”,闫无无所谓,在可汗出去准备后,她甚至还踩着自己光滑发光的身体往里走了。
走到里面,安科这才明白为什么那群喇嘛即使见到闫无长得比死了三天的尸体还白却没什么疑问了。
因为这个放大版本的闫无是有脸的,这脸还擦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舞狮宫做的,旁边点着一些香,很多喇嘛来到这里后就跟摆筷子一样插在她头旁边,重新变回了尸骨。
噢噢,喇嘛是从这里冒出去的啊。
其实这位大黑天死了几百年了吧,比死了三天的尸体还白不是很正常吗?
见安科他们跟了上来,闫无愉快的打开自己巨大的头颅,那里面全是排着队的人,他们一直在重复着某些动作。
比如说,一个男性一直在寻找着什么,跑出去以后又被闫无脑子里毛绒绒的看起来像小胶质细胞的东西锁回了队伍,他不停的挣扎,拼命的喊着这是哪里之类的话,眼里都是恐惧,在一个小时后,他的记忆好像重置了一样,完全恢复茫然,接着又开始渐渐的布满恐慌之色。
他们是死人的执念。
“这里是这个世界的地府,他们会被分到五脏六腑那个位置,在那里就行进一步的处理”
“他们不是鬼哦,是死人的执念而已,人死掉以后,尘归尘土归土,不处理的话,他们会给其他邪祟增加实力的”
闫无一脸严肃的把自己的脑子又合上了,不过安科却对她难得的正经充满了嫌弃。
“我知道,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抖成这样?”
“师兄,我怕鬼,你谅解一下”,闫无上下两排牙直打架,那声音在地底下响得一匹,搞得安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其他跟过来舞狮宫怪物都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找块地方埋了。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可汗的声音,大概意思是祭祀的牲畜已经准备好了,让闫无出去看看。
“你不是喜欢自然的死亡吗?为什么还要祭祀?”固燚不解的问道。
“为了给他们一个吃羊的理由”,闫无笑了笑,“还有舞狮表演什么的,让他们有理由出来玩”
“我最近还打算教他们学字,然后修点路,都得找这个时候宣布一下”
可汗听到以后也爽朗的笑了起来,“对,平常没什么娱乐活动,我也整天放羊,就指望这天看舞狮了”
“这只羊不合群”
“这只羊太胖了”
“这只羊先舔的盐砖,不尊老爱幼”
“这只羊今天敢吃草,明天就敢吃人”
“那只羊胡子比我都长”
“那只看起来没精神,昨天肯定没睡觉”
可汗的那些头对被赶到这边一无所知的羊指指点点,一副可汗大点兵的样子。
“拖到大黑天旁边烤了…不是,我是说祭祀”
反正找这么多借口,那些羊的死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它们是羊。
可能是看见闫无震惊的表情了,可汗尴尬的
向大黑天发起誓,“我们不会盲目杀生,我们会尊重食物,不浪费”
在阵阵香味中,欢实的祭祀开始了,他们重新回到了地面上,早已等待许久的群众们已经绕着火堆跳起了舞,黑山羊幼崽也全趴在地上嬉戏打闹。
几只舞狮宫的怪物蒙着自己白色透光的布追着火把跳跃,它们上下翻飞,时不时做出一些高难度的动作,围观的群众也随着它们的动作热烈的叫好,真的像舞狮表演一样。
“哇,真是舞狮啊!”固燚惊叹的说。
“你猜它们为什么要叫舞狮宫”,可汗可算逮着机会了,不过他现在攻击性有待加强,这个嘲讽的力度还不够。
与此同时,人群中的固燚的师兄弟们外加孙师弟一家都自闭了。
“平常都是明天才开大黑天大会的,没想到今天提前了”,孙师弟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他们刚吃的晚饭,烤羊肉估计吃不下去了。
“因为固师兄来了吧,看起来是大黑天亲自下凡”,孙师弟一脸好奇的跑进去看了会舞狮后又被挤了出来。
“这个舞狮有戏班子的戏好看吗?咋这么多人叫好”,这是跟着他们的戏班子班主在琢磨。
“你要是身上长一百多只手,你也能在那里跳”,队里一个浑身黑毛的人忍不住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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