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莫拉摩拉第一次发现了陪伴自己十几年的老朋友的攻击性。
他现在跟个鹌鹑似的缩在客厅的角落里,脑子里回荡着比喻排比通感都来的古神语,眼睛接收的是安国庆杀意凛然的表情,整条鱼特别绝望。
这位用自己的实例给坐在旁边发愣的几个小辈都上了一课。
“我觉得这次过去他绝对会振作起来了呢!不振作起来就去死吧”
在安国庆单方面输出真正的华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时候,安科坐在因为他的到来而新换了沙发皮的沙发上,两手撑在头背后,正用触手举着手机看小说,还时不时用另外几条触手从猫粮袋子里拿出几粒放到嘴里嚼,悠闲中透着卑微。
“天主您在幸灾乐祸吧,绝对是吧”
此时在帮安科举着猫粮的安苄吐槽道。
“嗯嗯”,安科和平常一样,对这些东西异常坦然。
在又吃了一口猫粮后,安科漫不经心的抬头撇了一眼不知道自己该在哪的奥姆,把手从头后收回来,随意的玩着手腕上的神格珠子。
“奥姆,你想在华夏工作吗?”
“啊?”在沙发的另一角发懵的奥姆根本没反应过来,被叫住的时候脸上还残留着迷茫和恐惧。
亚瑟见状连忙用手肘戳戳他,把他差点从沙发上打下去。
“弟,他面试呢,这个我懂!”
安科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全当是默认。
“他够代表…”
奥姆还没问完,声音就在安科毫无感情的注视下逐渐弱了下去。
“你说呢?”
“够够够”
就这样,安科安详的处理了一些不算国际问题的小问题。
这俩玩意实力还是有的,就是跟安科对比起来实在是太惨烈了点,两个天级,他想塞他们也得找个正经位置,但是他俩又是外国人…莫名其妙拿了身份证的那个不算。
总之送去给音东那边的信徒吧,他们好像需要一个英文翻译,在那地方干活,必要的时候还得从翻译变成打手,挺好的。
所以,莫拉摩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俩儿子都被骗走了。
虽然刚刚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很恐怖的神力隐隐约约在和自己抢儿子,但是这也太快了点。
“中文考试要过八级嗷,你们加油”
说着,安科跟个老大爷似的背着手走了,把这俩直接剩下了。
这边,安国庆也把阳气快被吸干的莫拉摩拉给放下了,给亚瑟打了个招呼后,他也准备抱着毛球走人。
而此时,亚瑟突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从米国到华夏飞机票多少?”
“大概三万吧”,安国庆低头查了下手机后跟他说。
“我走了,你们加油”
安国庆留下跟儿子类似的话后,身上飘出一丝灰烟。
张开嘴刚要说话的亚瑟被灰烟呛得直咳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他见状眼神都死了。
“弟”
“怎么了?”奥姆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萎掉了。
“没叫住他们我们一下血亏了六万”,亚瑟绝望的瘫在椅子上。
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的安科正晃晃悠悠的在海面上行走,此时,硕大如金红色圆盘般的太阳有一半已经被海平面遮住,粉色的晚霞遍布了天空,太阳的光芒使得海水也染上了一层金色,宛如撒下一层金沙。
纵使这个鸟地方风大得离谱,把海水吹得一浪高过一浪,刚刚还差点一个浪头过来把他埋海里了,安科也觉得十分的舒适。
当然,水底下的一串随时准备攻击的水螅触手们也让这眼前的画面充满了活力。
笑死,根本不敢下去。
安科觉得自己脚一点到水里就会被这群水螅咬成草履虫干。
在不能伤害有生力量的情况下,他走个海水,如履薄冰。
所以音东为什么不接电话?人死了?
不过,没有关系。
前方隐隐约约听到什么VIP,什么impart,不管那说的玩意到底是什么,那声音是音东没有错。
随着安科越来越接近目的地,那群水螅也越发躁动,原来就不是很平静的海面现在跟溅了水的油锅一样躁动,时不时有触手蹿出水面想要给安科一顿痛咬。
看着这些颜色大小各异的半透明带刺胞触手,安科莫名的有种进了魅魔店的感觉,简单的说就是感觉身体上有点虚,有种被一群音东掏空的刺激感。
麻了。
再往前,那些追着安科打的触手突然全部退开,像是有无形的屏障在阻拦它们,原来颜色乱七八糟的触手现在只剩下一种半透明米黄颜色的在海里搅和,时不时还拉网似的从海里拽出来几条被毒得僵直的鱼往一个方向送过去。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一股腻人的甜香味,就像是在花丛中刚死掉用作肥料的尸体的味道,闻起来令人作呕,给人一种一丛玫瑰花下一秒会张开还没擦干血迹的花瓣啃你一口的感觉。
在落日的余晖下,昏暗的光线中,一个身下冒了一大撮触手的玩意收拢着腿背对着安科坐在一个绿色冒角的礁石上,被麻得僵直的鱼从安科这边的触手流水线般被送到人影那边,最后被啃一口丢在一边。
那个礁石上已经有一大排七零八落摆放着的鱼了,虽然乱,但是每个品种的鱼竟然还被码在了不同的地方,混乱中透着整齐,远远看过去竟然有一种鱼摊的感觉。
早知道音东这么会抓鱼当时就不去招惹伊万了,草。
见他还在那里讲电话,安科就没有上前打扰,他愉快的走到礁石的另外一边和音东同一方向坐下,接着开始徒手抠礁石上的牡蛎,像吃零食一样塞进嘴里吃。
软中带弹,这种小石头牡蛎味道就是很鲜的啦,生吃也没有腥味,一口飙汁,蘸点红酒醋和柠檬汁味道更佳。
想到这里的安科从空间里拿了调料往牡蛎上面淋,然后喂给旁边已经在等着的安佛他们。
于是,在音东打电话的时候,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条颜色和长相都不太对劲的触手,宽大的触手上是几只已经扒掉一半壳的小牡蛎,小碗一样的壳里有一层不明显的粉红色,看上去肥嘟嘟的牡蛎旁边还点缀着一小片柠檬,配合着落日夕阳,有一种别样的浪漫和舒适感。
许久以后,见音东还在和对面形容某些东西没注意到它,触手默默的碰了一下他的肩膀。
“别吵嗦,正在说很重要的事情咯”
音东用沾满血水的手不耐烦的把触手扒拉开,然后换了个方向继续一边嘎鱼头一边讲电话。
触手锲而不舍的跟在他旁边,仍然举着那些牡蛎,像你学习时一定要端着水果进来打扰的妈妈。
“都说了别吵哟!”
音东又给了他旁边的触手一下,然后皱着眉头转过身。
“到底什么事…安!”
他整个人在看见安科的瞬间旱地拔葱似的跳起来,接着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他试图用手捂住自己满是血污的脸,最后在安科疑惑的目光下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咋滴?海蛎过敏啊?不吃就不吃嘛,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片刻后,拈着牡蛎壳把里面的牡蛎倒进嘴里的音东和安科并排坐在一起,他根本不敢看安科的脸,只能伸出触手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安科那边的触手。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刚刚是不是全看见了?
他刚刚是不是全听到了?
我这样血腥他会不会不喜欢?
音东脑子里全是一些不安的疑问,但是面上却还是一派云淡风轻,已经用海水冲干净的脸看起来很是俊逸,就是他头发上的海盐让他看上去有点狼狈。
又是好一会后,天都黑了,闪烁着蓝色光点的海浪以一种可以把人拍死的力道往礁石这边打过来,但在靠近礁石的几米内又变成了柔和的亮蓝色浪花,柔美而梦幻。
蓝色的微光映衬着安科本来就不怎么阳刚的脸,让他的侧脸又添了一丝温柔。
“安嗦,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音东不好意思的撇了他一眼,然后又飞速把脸别到一旁。
“…是吧”
安科挠挠头,不知道音东又在想什么,也不太想知道。
找你把青铜门拿走,还有就是那一路的水螅,能不能别守着我打了,怪可怕的。
“你原谅我了?”
音东突然贴过来闭着眼睛别扭的朝着他问道。
我靠,你过来就过来,别带着音波武器过来啊!
刚刚音东那一吼,他差点聋了。
“你干啥了?”
安科疑惑不解的瞧了一眼似乎很不好意思的音东。
他闯的篓子也挺多的,安科都不知道他说的哪件。
虽然但是,这次真的辛苦他了。
见安科一副迷茫的样子,音东就知道以他没芝麻大的脑仁来说,这件事又是不重要的。
他不记得。
平常很讨厌的缺点在今天变成了优点,安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音东在心里高兴得都快扭曲了,恨不得嘎两口安科助助兴。
所以,他真的是来找我的?他肯定是关心我,怕我遇到危险。
对,我就是这么柔弱又无助,容易被一个浪头打到海里,你看我衣服上,你再看我头发上,我被海风一刮就要死了。
他完全无视了旁边的好几堆没有头的鱼,甚至连脚下的血都没掩盖干净。
这边,安科面无表情的看着音东在那边扭来扭去,最后装模作样的倒在自己身上。
他没动,就看着音东挂在自己身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身上衣服很便宜,他爱蹭就让他蹭吧。
“安嗦,你不是专门来找我…”
“对啊,来收你屁股底下的门的”,安科理所当然的说。
末了,见他没反应,安科直接扒拉着他站起来。
“你起开,挡着我干活了”
然后他被音东用触手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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