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科啊,你先在这里…算了你和妈妈回去看一下情况吧”
在族地那头传来十八声礼炮的声音后,王女士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感觉族里很危险,带他回去怕他伤到,但是把安科放在这里她又不放心,他在水里乱窜玩泥巴的样子给王女士极大的冲击,总觉得涨潮的时候自己不太通人性的儿子一下就会得淹死了。
“好呀妈妈!”
面对王女士明显头疼的样子,安科的表情还是咧得大大的笑容,不仅嘴上乖巧的答应着,手里也收敛了再捏沙雕的举动。
反正他也玩够了。
好饿啊!
笑得嘴角咧到耳根眼睛瞪得溜圆看起来十分伪人的他终于舍得从水里往岸上走,但是这个出来的方式实在离谱,他是四肢不受力,双脚并拢光靠着腰蠕动着海蛇从水里冒出来的,爬满了一身的触手上还提着一只不知道哪来的不停扑腾的手臂长短的马鲛鱼。
到了岸上后,他一把拧掉马鲛鱼的头,把那嘴部还在开合的头转过来塞到脖子上的触手上,然后开始吮茶一样吸鱼身上流出来的血液。
突然觉得身心特别舒畅,什么都不用管的感觉真好啊!
而一旁的王女士则吓了一跳,连忙上去制止,“安科啊,不可以吃生的,会长寄生虫!”
“好!”
话音刚落,安科手里还在蹦跶的无头尸体就被他从两边撕裂,红的白的撒了一沙滩,而他自己则满身血污的站在那里,笑得露出一口夹杂着丝丝血迹的白牙。
“妈妈,它不动了,它现在是死的,不是生的,可以吃!”
他这个扮相看起来十分瘆人,身上的动作也维持在一种类似跪趴的状态,从王女士的角度看只能看见他一脸血的头,而他本人表情又阳光到像是第一天看到太阳,配在一起,恐怖得一批。
搞得他面前的王女士还来不及计较生的反义词到底是熟还是死,就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本来精神就不太正常,现在是彻底疯了啊?
她觉得,长期生活在老公和婆婆那离谱的操作下,她应该已经习惯了时不时出现的难绷事情,但是今天,她是真的受不了了。
他是中邪了,还是真的本来就这样的性格,我怎么感觉我的脑子有点烧融了?
下一秒,她就撞进了一双有神却让人看了心生怯意的眸子,本来应该向前抱起安科的动作瞬间僵住。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了?”
安科歪着头,他这回总算舍得站起身子了,只不过他的站姿对于人来说非常难受,看起来就像没利索的稻草人,硬邦邦的,比起人站在那里的自然感,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填补了人皮然后学着人的站姿立在哪里,有一种强烈的非人感。
良久后,发现王女士还是同样的姿势,他脸上的笑容如同摘了面具一般迅速收敛,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脸上的脸皮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假在鼓动着,无数触手在他的皮下蠕动,宛若一个被人皮包裹的怪物,变得比刚刚还瘆人了。
“你,是我妈妈,还是,玩具…环境…食物…威胁…”
他像坏掉的机器一样,卡顿着报出几个名词,眼底的空茫越来越大,最后,在王女士感觉浑身寒毛都立起来想要逃跑的时候,就像气泡一般,安科又恢复了刚刚的马喽样子。
“对不起妈妈,我认错人了”
差点把妈妈看成一袋草莓软糖了!幸好我忍住了。
诶…什么是忍住?
思考间,他身上涌出去好几条触手,那些触手如同蠕虫一般遁入水中消失不见,不知道去了哪。
还没等王女士开口,一张只是三层楼高的触手组成的网就拖着一群已经被不明粘液融在一起的马鲛鱼翻滚着到达了岸上,这些触手就像肠胃里的绒毛一般朝着某个方向移动着,使得这坨只能算鱼肉块的东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解。
这样就处理完啦!
总感觉饿了一个月每隔几天只能吃点没什么味道的鱼勉强维持生命体征,现在不一样了,能吃到最鲜美的鱼!
但是,还是好饿啊!
至于那些鱼究竟是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安科并不考虑。
他还是个孩子啊!
而且死人也不会说话,如果硬要说话,安科还能加一餐。
起码变成小水螅的音东嘴里的一颗蓝色人类眼球并不能证明什么,因为下一秒这个东西就和糖块一样碎在了他的触手里。
无事发生。
高清□□目睹了全程的王女士已经麻了,因为在她眼里,安科吃的绝对不是鱼。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本来就打不过儿子,现在更打不过了。
气息是一样的,这意味着灵魂也是一样的,难不成儿子有第二人格啊?
正当她想动手阻止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无数的触手不知不觉间爬满了她全身,把她固定在原地,周围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好像在梦里一般。
诡异的喃语在耳边响起,摇篮曲般推着她进入梦境。
先把妈妈标记上,这样一会就不会把妈妈给上桌啦!
那么…从哪个开始比较好呢?
安科僵直的头以三百六十度的转法转到了身后,因为饥饿分泌出来的唾沫从嘴角流下,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后落在地上被抛弃的马鲛鱼内脏上,瞬间把那血淋淋的内脏变成了焦炭。
而就在这时,一道摇摇晃晃的身影出现在海滩上,身后还跟着一只五层别墅大小的蜘蛛,发现安科在眯着眼睛用一种人无法做到的动作观察她们,这俩玩意试图找遮挡物挡住他比太阳还火热的视线,结果旁边空旷得要命,搞得她们忙了一会显得很忙的又绕了回来。
主要是这附近好像被结界笼罩了,她们怎么绕都绕不出去。
见她们不动了,安科很自然的把身体也掰成和脑袋匹配的样子,然后不紧不慢的朝她们那边走去,人还没到,触手就直接把蜘蛛捆住,安科只需要一只手打碎它腹部的甲壳,让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整片海滩的触手涌了进去就行了。
最后,一个粉得发红拳头大的晶体被触手裹挟着掏了出来,上面还有一副人的面孔,与此同时,蜘蛛的气息也变得弱不可查,在噶的边缘试探。
“妈妈看自动售卖的糖果!”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宛若发现了生活中的小惊喜,又好像是在用听起来无知的语言掩饰着自己疯狂的行为。
现在的安科回忆起这个,突然安详的亖了。
分不出来鬼织族的神和那个外来的是吧,我全部取消,一起鲨掉,今天谁都别想活着。
他都不用再往前追溯,就能脑子发疼的猜到后续发展。
惹到自闭症安科,你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惹到初具人形的安科,你是当场上桌。
和音东差不多,食欲占了安科本能的很大一部分,更别说安科在严格意义上已经被饿了一个月。
没有神格吃他要死了!我踏马吃吃吃,今天除了吃饱还是吃饱!
就这样,在族长害怕到鸡叫的声音中,安科一路鲨了回去,一路上见谁捅谁,只要有一点神力反应,安科就对她物理上的掏心掏肺,不论是人还是守护兽,成功把自己原来在鬼织族留下的软弱可爱还护短的印象摧毁,同时换上了疯狂神经病的印象。
此时的鬼织族地和拿破仑蛋糕一样,已经完全被倒了个,本来的翻转之地只剩下几片蛛丝,族人们惊恐的从安全黑暗中落到刺眼的阳光下,然后迎面撞上了如同一团塑料袋一样翻滚着爬走并用出现的安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些身上长人面的蜘蛛被比整个土楼里蛛丝还密集的蛛丝直接撕碎吞噬,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族人也全部被触手淹没,大量的触手在筛选着好吃的和不能吃的东西,现场完全是无人声的,一切空间都被触手占据,只有粘腻的蠕动声,是触手在蠕动,又好似食物被消化时胃壁发出的声音。
好开心,好开心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小时后,成功靠着吃粉色带人脸的结晶吃得半饱的安科愉快的停了下来,然后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安卡拉牵起了手。
“嘻嘻,回去吧,别吃了,奶奶给你炖酸菜大骨头,再吃下去积食,而且拉维亚半岛地区也要从蓝星除名了”
随着安卡拉无奈的声音响起,安科又恢复了原来愣愣的样子,已经布满天边触手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残缺不全的尸骸,和已经吓呆滞的人。
对于安科的破坏力,安卡拉不可置否,祂无视了那些已经吓得哭不出来的鬼织族族人,从不知道哪个角落把族长拎了出来。
“我警告过你吧?”
触手把这个身形佝偻的老人家随手丢在安卡拉面前,连带着还有她的守护兽蛛姥姥。
“是…是…对不起…”
话音未落,安卡拉就低下身子笑着把手指竖着放在了她的嘴上轻轻点了点,明明是轻柔的动作,却把她搞得往后瑟缩了好几步,最后瘫软在地。
“一句对不起就结束,想来你的族人很廉价啊”
“老妖婆,你什么意思?”
这时,好不容易挣脱束缚气喘吁吁赶来的王女士几乎是崩溃的质问道。
她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浑身瞬间被冷汗浸透。
“呵,我什么意思?”
安卡拉懒得回复王女士的话,站直身子又把一旁的安科拉到自己这边。
这个时候,那头的族长似乎已经想明白了,她颤抖着大声朝安卡拉尖叫,好像声音大就有理了一样。
“不,我只是想要守护我的族人啊!”
闻言,安卡拉慵懒的笑了,祂没有和她对呛,只是用穿着老北京布鞋的脚踢了踢已经完全变成废墟的土楼一角。
“我记得你们已经归顺华夏了吧?”
话音刚落,蔓延开来的触手把那些残缺不全的鬼织族人和还算完好的鬼织族人从废墟里筛沙子一般筛了出来。
“这么想带着族人奔向康庄大道?”
“我都是为了她们好,牺牲一两个人是能理解的…”
“那你怎么自己不去死?嗯?”
下一秒,刚刚还没有任何反应的安科松开握着安卡拉的手,把地上的族长翻了个面。
她的背后血肉模糊,却隐隐约约能看见很多个椭圆形的窟窿,那之前是人面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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