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疯了！”
“哐哐哐！”我哥双手发狠的捶打桌面，把躲在审讯室外面偷听的陆寒和张彪都吓跑了。
我哥气红了眼，咬着后槽牙指着我，“跪下！你给我跪下。”
我听话的跪在地上，面朝我哥，口中苦涩，正要解释，我哥就暴躁道。
“你为什么要找唐小虎，他是什么人，我难道没给你说过？他是高启强的人，高启强是我这几年来一直……他，他和警察作对这事情你难道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和他联系！”我哥胸口剧烈的欺负，嘴巴甚至有些不利索。
我连忙道：“哥，我知道，我知道高启强让你吃了很多苦，但是黄瑶这件事情光靠警察没办法救她。”
我哥眼睛瞪圆了看着我，“警察为什么救不了，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市公安局。你哥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我救过多少人，你不知道吗？为什么我救不了？”
我“警察的身份过于显眼，而且那些人/贩/子对你们非常警惕。但高启强不一样，他本来就在京海非常有势力，通过他的话，说不定能让黄瑶存活的时间拉长。毕竟他能通过某些关系联系到绑架黄姚的人，从而利用某些手段救出她。”
“哐哐哐。”桌子被我哥捶的直响，“这是犯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助长高启强的歪风邪气，你还嫌他做的错事不够多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走一条歧路。”
我也急了，“那怎么办？还剩下24个小时，黄瑶音信全无，孟钰姐姐说超过48小时就没有生存希望。现在难得不应该先想办法救出黄瑶吗？至于用什么办法，对于现在来讲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先活着。人命都没了，还有什么黑白可讲！”
我哥嘴唇颤抖，他盯着我，“你就是这样想的？你这么聪明的脑袋，一但让高启强利用了，那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我跪在地上，膝盖发疼，压着火不说话。
我哥“你要是走错了路，我有什么脸去见你爸妈，我有什么脸去见你崔姨，孟叔，安伯，孟钰还有……”
我压着嗓子，“那你可以不见。”
我哥一愣，有几分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直勾勾看着他，“你本来也不想见他们，你只是有时间，才把我从学校接出来送到崔姨家，然后过两天再把我送回学校。其实你才不想见他们，孟钰姐姐换了手机号两年多了，你根本就没找过她……甚至我，你都不想见。”
我哥“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和我都是借住在别人家，人家照顾我们，我们要心存感恩，不能老给他们添麻烦。”
我“所以我认真学习，我考上好学校，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爸妈留给我的抚恤金，我没求过任何人养我，你让我睡大街我都能活下来。我知道崔姨，孟树，安伯伯，孟玉姐姐……他们疼我，但我自恃对得起任何人，我不能因为别人的期待就要按着他们的期待去活。”
我哥声音气的发抖，“安全，你知道你的未来有多么光明吗？你智商140多，你是京海小学几十年以来最聪明的学生，你，你……你这样……”
我扯着嗓子跟他喊，“我怎样了？我是杀人还是放火了？我不过是完成我对朋友的诺言有什么错？我答应要找到她，我就一定能做到。”
我指着我自己的脑袋，“你也说了，我聪明。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这么聪明，我很笨，那我救不了她，很正常。但我很聪明啊，你，孟叔，安伯伯……每一个人都说我聪明，那我必须救她，如果我救不了她，我会内疚一辈子。”
我哥，“你太倔了，你才9岁，你能干什么！这些事情是你哥我的工作，你只要待在学校安心学习就成。”
我“我做不到，我通过老师的穿着打扮，通过他们的神情就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要做什么。我通过看其他人的写字就知道他们的生活习惯和性格。我甚至只要听过，看过的东西，几天内我就能尝试复制出来。你让我这样的人过着每天重复的生活？我偷偷试过做初中的数学题，物理题，一道题我能写出十几种做法，但我每天依然要和那些算个加减法都能出错的人一起上课，一起聊天。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
我哥“那你更不能断送在这件事情上，你还小，你以为你聪明，但在高启强那群人眼里，你就是一个很好培养的，对付我一个把柄。”
我“我已经很累了，聪明这件事情是个枷锁。”
我哥伸出手指，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比划。
我哥“你钢琴两年的时间练到了6级，这还是你陪着高晓晨练习，你自己练的次数很少。”
我淡淡道：“可我根本不喜欢弹琴。”
我哥手指微颤，他继续道：“你数独全市第一名。”
我“我讨厌数独，它让我连睡觉的时间都只剩下三四个小时。”
我哥抖着手，“你全科满分，你，你奥数比赛在儿童组也拿到了冠军，甚至去挑战青少年组，你也是冠军。”
我低头扣着指甲，缓缓道：“比赛拿奖可以免除我的学费和饭费。”
我哥撇着嘴，肩膀抖动几下，差点哭出来。
他抱起我，把我抱在怀里，颤抖着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最后，他没有把我送回学校，而是让我待在警局，让我坐在他的位子上休息。
我也哭累了，在小五的安抚下，睡着了。
一阵暴躁的铃声把我吵醒。
我揉揉干涩发疼的眼皮，发现是我哥的手机。
高启强打来的。
我直接接听了。
“小全。”高启强一开口就叫了我的名字。
我“你怎么知道是我？”
高启强“没时间和你解释了，我找到黄瑶了，她现在的所在位置我告诉你，你让你哥出警，快点救下她。我的身份不方便出手。”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我拿着手机找到我哥，把地址报给他。
我哥和李响对只一眼，还是快速出警。
这次出警有7个人，我哥和李响开着警车打头阵，剩余5人坐在后面的车里，整装待发。
我知道我哥肯定不会让我去，所以我也只好乖乖待在警局，跑进监控室和小五一起通过监控看我哥他们的情况。
突然，我眼前一到光从屏幕上闪过，极快，在众多屏幕里很难察觉。
我指着画面，“有东西，刚刚有道白光。”
其他警员无视我，只有小五快速调动出刚刚的画面仔细看了几遍后，又连续查了好几个画面，也发现了问题。
她快速向我哥发送消息，告诉他疑似有车辆在偷偷跟踪他们。
但由于时间紧急，我哥他们的车辆不能马上改变路线，只能先让市局先派出一个刑侦支队赶往现场支援我哥他们。
小五安慰我，即便有人跟踪他们也不敢明着跟市局对着干。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高启强为什么会好心把位置报给我哥。
只能说明他已经把自己完全摘了出来，我哥他们抓的人既可以救出黄瑶的同时还可能帮他铲除异己。
黄瑶被抓说明，有一股不可控的势力在京海内部，但这股不可控势力牵扯到了高启强的人……
如果只是高启强手下的小角色，他肯定不会上心，只能证明这次牵扯到了高启强身边的人，这个人和他的联系紧密。
高启强身边的人……
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从我眼前一闪而过。
我闭上眼睛，可找不出其中的联系。
我相信高家人是看不上贩/卖/人口这些勾当，但如果是他们手下的人因为某些原因做了这方面的勾当，导致他们被迫牵扯其中呢？
高启强管理手下极其严格，看人精准，但对待家人极度宽容宠溺，所以问题很可能出在高启盛身上。
我知道他从事小灵通买卖的工作，那他手下的人会因为什么原因回去沾惹贩/卖/人口的勾当？
首先排除女人，孩子这类涉及感情和情/欲的选项。
钱。
这个答案在我脑中呼之欲出。
似乎任何的问题都围绕这个字——钱。
贩/卖/孩子能赚来不少的钱，但这笔钱要去做什么？
如此大规模的动作，说明他们急需用钱。
我皱着眉，高启盛很缺钱吗？还是他手下的人很缺钱？
这个问题我想不通，我低头看着小灵通，突然想起高启盛出海前和我吃饭，他说他要去进一大批小灵通，差不多有几十万台。
我打开电脑，快速查询最近小灵通的价格，果不其然，价格大幅度下降的同时，全国售卖小灵通的营业厅也开始缩水。
我很快得出结论，高启盛很缺钱，甚至他现在可能负债。
但我很清楚高启盛是绝对不会沾染贩/卖/儿童的勾当……
问题似乎又进入了死结。
很快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
黄瑶获救了，但人/贩/子在警察来之前，自/杀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提前安排好，黄瑶被蒙着眼睛绑在屋外的椅子上，其余的孩子也被关在屋子里，那三个人/贩/子服毒自/杀。
我哥他们清点了所有的孩子，一个不少，丢的孩子都在。
案子两天后就结案了，甚至我哥三四次找到安伯伯说要重新查案，也没用。
这个事情过去的很快，但警局的士气很低迷。
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既是对黑势力的愤恨又是对自己身上警服的无力。
只有我知道，这件事情远没有结束，高家会盘踞在京海上空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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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六字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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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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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20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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