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密谈

洛克跟着卢修斯走进马尔福家的书房。

卢修斯·马尔福做了个手势,示意洛克坐在写字台前方的墨绿色天鹅绒沙发上。洛克以为卢修斯会坐在写字台后面,但没想到的是,卢修斯在他身边落座了。

“我原本其实做好了你们不会应邀前来的打算,毕竟阿诺德老先生并不希望你和我有任何接触。”卢修斯用魔杖敲了敲面前镶着金边的茶几,茶几上出现了一壶红茶和两盘茶点。

“确实如此,卢修斯。原本我们不见得会赴约,但是上次黑魔法防御术大会上,我和邓不利多聊了一下,这让我不得不过来赴约,我亲爱的学长。”洛克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在鼻尖闻了闻味道,又放回了桌上。“我当初送你的那个胸针呢?”他问道。

卢修斯起身,走到第三个书架的尽头,用魔杖敲了三下墙面上的人鱼壁灯,这时壁灯下面出现了一个暗格,卢修斯从暗格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被损坏的很严重,说实话,我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卢修斯将盒子递给洛克。

“这是你被赠予黑魔标记的时候,被损坏的没错吧。”洛克从怀里掏出了防护手套,认真带好之后,抬头向卢修斯问道。

“没错。”卢修斯点头回复。洛克小心地打开盒子,一枚刻有小蛇图案的徽章像被烧焦了一样,有些部分甚至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图案,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制作材料——一根成年独角兽的羽毛,是他从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那里用一瓶好酒换到的。

“所以说,这个上面残留的魔法痕迹,和你胳膊上的黑魔标记是一样的。”洛克带着黑色的防护手套,反复查看着徽章的情况,“那么就来看看这究竟是什么魔法吧。”说着,洛克抽出了魔杖,杖尖对准了徽章,口中开始念着检测魔咒。

卢修斯看着洛克的杖尖冒出各种不同颜色的光,半晌,眸光闪烁地移开了视线。

过了大约五分钟,洛克停止施咒。

“怎么样?”卢修斯问道,他灰色的眼眸看看洛克手中的徽章,又看看洛克,手不由得攥紧了蛇头杖。

洛克嗤笑一声,“当初我就跟你说过,那人看着很邪性,追随他不见得会有好结果,”洛克把徽章扔回盒子里,“但你是怎么说的,说他强大、精明,是个真正的斯莱特林。”洛克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侧着头看着卢修斯。

“卢修斯,这是个诅咒。”洛克平静地说道。卢修斯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洛克。“不仅仅是诅咒,还有契约魔法,当然是单方面的。”洛克继续说道。

“不过,从这个可怜的徽章上我只能检测到诅咒,至于契约,是从你的黑魔标记上发现的。”洛克转着手里的魔杖,杖尖轻轻划过卢修斯小臂的衣袖。

“你确定?”卢修斯面上不显,但是声音中有一丝颤抖,“黑魔王他没有必要这么做!他知道我是忠诚的!”

“有没有必要我不知道,但是从我对他的印象上来看,他可不会做无用功,毕竟,他可是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不是吗?”洛克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那并没有点亮的水晶吊灯,“所以你认为黑魔标记的作用是什么呢?只是你们小团体的标志吗?一个忠诚的印记?一点实质性意义都没有,卢修斯,黑魔王没有必要费这种心思。”洛克看了沉默的卢修斯一眼,继续说道:“你是忠诚的?使用各种手段免去了牢狱之灾的忠诚的黑魔王的信徒?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书房里陷入了寂静。

“那么你说这是一种诅咒?”卢修斯在沉默了不知多久后,开口问道。

“没错,上次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的黑魔标记是活着的,是的,它是活的,”洛克看着卢修斯惊诧的表情,摇了摇头,“它埋的很深,像是根植在灵魂一样。”卢修斯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但是我目前不清楚这个诅咒的内容是什么,或者说他下在你们身上的契约是什么。”洛克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作为黑魔标记的拥有者,你有什么想法吗?关于这个东西。”

卢修斯眼神放空,似是在回想,“黑魔王可以用黑魔标记召唤我们,我们同样可以用黑魔标记给他报信,但我们一般不这样做。”

“哦?这是个联络方式,看起来是双向的,还有其他的吗?比如感觉?”洛克追问道。

“会疼。”卢修斯小声地吐出了简短的回答,然后便闭口不言。

“好吧,食死徒的黑魔标记会疼,那估计黑魔王的不会。怎么听着像家养小精灵的契约,可以召唤,可以惩罚。”洛克喝了口红茶,放下杯子时,茶杯和碟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卢修斯闻言发出了一些不赞同的声音。

洛克靠在沙发上,看着卢修斯那精心打理的金色长发,说:“关于黑魔标记,我和邓布利多聊过。”

卢修斯面上不悦,他轻慢地说:“哦?恕我直言,洛克,邓布利多年纪已经大了,有些事没必要……”

“我们都认为黑魔王没死。”洛克打断了他的话。卢修斯闻言,“腾——”地站起身来,小腿撞到了茶几,但他完全没有在意。“什么?”此时的他,已经无法维持优雅的外表,他有些恐惧,虽然与邓布利多不是一路人,甚至没有多少尊敬之心,但是谁也无法否认邓布利多就是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如果他断言伏地魔没有死,那么黑魔王十有**真的活着。

“为什么这么说?你们推断的根据是什么?”卢修斯坐了回去,身形显得有些紧张。

“诅咒啊,你肯定知道的吧,如果施咒人死了,那么诅咒也会随之消失。你的黑魔标记上依然有诅咒,邓布利多说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诅咒也依然存在。所以他上次去参加黑魔法防御术大会,就是要物色一位新教授。”洛克看着卢修斯攥着袍子袖口的手,平静地说道。

“你耍滑头躲过了阿兹卡班,这件事等黑魔王回来,他必然会知道。卢修斯学长,还是早做准备为好。”洛克说道。

卢修斯深吸一口气,很没有风度地仰头靠在沙发上,“洛克,我说实话,在得知黑魔王被打败消失无踪的那一刻,我是庆幸的。黑魔王脾气越来越暴虐,完全不像是最开始的样子,越来越难以交流。德拉科又刚出生不久,我必须保护好茜茜和小龙,马尔福家必须活下去。”他坐直身体,继续说道,“事实上,在很早之前,我就开始在魔法部打点各种关系,以防黑魔王失败的时候会牵连到马尔福家族。当我听说他失败的时候,我并没有失落,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洛克接过了话头,“可是现在,黑魔王很有可能根本没死,虽然不知道他在哪里躲着,但坏消息就是他随时可能会回来,当然也有个勉强算是好消息的信息——他应该不会很快回来,至少不会是明天。”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这段时间你也好好想想吧。”洛克重新带上龙皮手套,打开了装着徽章的盒子,再一次进行仔细的检查,他对卢修斯说:“反正黑魔王回来,必然是要来找你的,毕竟他的食死徒也不多了,能为他办成事的就更少了,而你恰恰是其中之一。至于邓布利多那边,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们家的立场倒是足够明确。”卢修斯用他一贯的咏叹调语气说道,随后问道:“所以你什么时候把你弟弟从马尔福庄园的地下室搬走?”

“再过一阵吧,我不想让父亲知道。”

“不想让他老人家知道什么?你要拿弟弟的尸体做实验?还是你把弟弟尸体从墓地偷出来藏在一个食死徒的家里,还是个对他见死不救的食死徒。”卢修斯对着洛克连环发问,甚至越说越来劲。

“我只是想试一试,你知道的,卢修斯。”

“试一试让你弟弟死而复生?洛克,我有的时候觉得你就是个疯子。谁都知道索命咒没有反咒。”

“我确实是,我承认。”洛克笑了笑,回答道。“但我要尝试一下,事实上,我的研究不能说毫无进展。”

卢修斯眯了眯眼睛,灰色的瞳仁闪过了一丝精光,“那我拭目以待,期待你的研究成果。”

洛克掂了掂手里的徽章,又加了一层封印,然后放回小盒子中。他摘下龙皮手套,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空间袋,将盒子放进去,然后又从里面掏出一个稍大一点的扎着银色缎带的绿色盒子,他说:“这算是拜访礼物。”说着,洛克将礼物丢进卢修斯怀里。

“祝你好运。”洛克站起身,做出一副社交假笑的表情,对卢修斯说道。

“你也是,洛克,祝你好运。”卢修斯在后面四个词用了强调重音。

洛克转身即将走出书房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他回头对身后的卢修斯说:“你们家跟黑魔法有关的东西可真不少,我已经叠加魔力屏蔽了,但是我身上带着的小玩意儿还是没完没了地向我预警,我呼吸都有点难受。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待在这。”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离开。

卢修斯听了他的话,眯了眯眼,他站在原地没有作声。卢修斯回头看了看,打量着书房里的陈设。书房里可没有什么黑魔法物品,就只有书本而已。

可是洛克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多比,把书房打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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