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若愚低下头。轻轻地碰了碰司马师高高挺挺的鼻尖。
两人的唇尚未触及,灼热的呼吸已经纠缠在一起。
司马师单手除去了她的发冠。又解开她束发带。
她细软柔和的秀发垂落下来。撩过他脸颊。他噙住她一束发尾。
她身上的滋味也是这样吗?
两人四目相对。她像在梦中一样,玉手覆盖上他的唇,轻轻地拉那束头发。
他不放。坚定而渴求地看着她。
崔若愚眼中的水光越来越朦胧。司马师身上强烈的檀香味,无形中成了她近日苦恼的根源。想不到,此刻承托着她自在沉沦。
司马师宽大的胸怀,容纳一个崔若愚之后还绰绰有余。这很难满足他。于是他紧紧地抱住她,几乎要直接把她压入他身体之内。
她身上的阵阵香气无声无息地缠绕着他。
他单手抱着她卡在身上,另一只手则扶住她软绵绵的身子。
这柔弱可欺的身子,他霎那间失去理智,雄浑有力的臂膀忍不住在这一身柔情上猛地一箍。
一声娇嗔从她压抑的胸膛中溢出来。
这拥抱太窒息,她下意识地借着他腰间的支撑往上蹭,向后仰去。要逃脱。
下巴一抬,一片莹白的脖颈,往下是严实的衣襟。
司马师胸膛起伏,气息变得粗重起来。他顺着她的脖颈和衣襟往下看去。
他放开她的发尾。低头咬开她的衣襟。
“不。”崔若愚有些惊慌地推开司马师的脸。“不行。”
“怕什么?”他问。
他的脸颊好烫。她指尖瑟缩着。
可她暖暖的指尖,萦绕着阵阵幽香,让他更不顾一切地闯入她衣襟的屏障。
他埋入她松开的衣襟之中。
胸前绵软细腻的肌肤,传来他灼热的吻。
崔若愚久未被这样亲热,她攥住司马师双肩上的衣物,攥得起了皱。
随着柔情蜜意进一步侵占她的身心,她的意识逐渐离她而去。
她全身全心都只在感受着司马师落在她身上的吻。
他凶狠贪婪的吻,要把她狠狠地吸入肚子里。她微有痛楚,然而也在渴望着下一个吻。
他的吻从衣襟处顺着脖颈往上绵延,终于吻上了她的唇。
她原本轻轻地咬着下唇的内侧,极力挽留她的神志,不至于在他强势的掠取中神魂颠倒。
当他吻上她的唇时,发现了那苦苦支撑的唇。意识到自己的急迫给眼前人带来的苦楚。他放慢了索取,变得温柔起来。
他的唇,温柔但坚决地压开她的唇齿。含住了她的舌尖,沉醉而克制地品尝着。
司马师一向高傲放肆,此时脸上是小心翼翼如获至宝的神情。他痴迷而怜惜地爱抚,让他的融入缓缓地渗进她呼吸里。
被她反复搓磨的**,被她激起又无处落地的情意,被她忽略的怒火,被她敷衍的失落。
这些日夜积累的情绪早已经在他体内嘶吼着,酿成要吞噬她的冲动。都被他强行束缚住。
终究舍不得让她受苦让她疼。舍不得让她承受他的冲动和肆虐。
他将她抱到榻上。她坐在边沿,修长的小腿借着脚尖刚好够到地面。
他单膝半跪在地面上。傲人的身姿让他仍然能形成对崔若愚泰山压顶般的吻。
他一只手握住她的小腿。顺着小腿摩挲到脚踝处。
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腰。让她继续贴着他腰间而坐。两人之间,容不下一丝缝隙。
“若愚?”司马师在吮吻之间呢喃着。
他低低的声音里,充满蛊惑和怜爱。若愚的手来到他胸膛前,拨弄着他衣襟,回应他。“嗯。”
她轻轻地拉开大将军专有的服色,指尖触碰到他滚烫的胸膛。
司马师口干舌燥。腹中窜起的火苗差点将他的意识烧光。他按住崔若愚的手,呼吸停滞了片刻。
他并非少不更事的少年,女人见得更是不少。而这般颤栗和敬畏,直抵天灵,让他意识一片空白,却是第一次遇到。
他定了定神。垂落目光看着她。她眉目迷离,粉面桃花。
他捉起她的手,引着她抱住他腰间。
床榻细微地响了一声,榻上沉了沉。崔若愚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坐在司马师身上。
营帐中只剩下别有用心留出的寂静。暧昧涌动,又疯狂。
一如帐外的风和月。
“崔副将进帐多久了?”营帐外廖先锋被拦在门外。
他有急事要跟崔副将商议。但大将军把崔副将调入营帐中守夜。
近几日的相处,能看得出来崔副将是个踏实肯干而且靠得住的人。
给大将军守夜这等事,随便哪个小兵都能做。崔副将去做,屈才。
可廖先锋久在军中,也明白,自己不能质疑大将军的决定。所以也不敢通报消息,就在外面候着,看崔副将何时能当值结束。
等来等去,东方都泛了鱼肚白。崔副将也没出来。
廖先锋毕竟上了年纪。困意一阵阵袭来,只能百思不得其解地离开。还一直嘀咕:“崔副将这个身份,还得给大将军守一晚上的营帐。”
知道军中欺负新人。他当年也是任由将军差遣,才一步步换来今日的先锋。却还是替崔副将感到不值。
希望崔副将能熬过这段苦日子。熬出头了,就能大展身手了。
话说回来,崔副将练兵真的不错。严慈相济,恩威并施。如今崔副将的队伍军纪井然,廖先锋想着借去打先锋。
一直到正午时分。廖先锋才看见崔若愚出现在军中。
崔若愚带着士兵在学习山川地形图,约定前进和后撤的路线。
“崔副将。”廖先锋摘下头盔,欣喜地走过来。
崔若愚闻声看来,“廖先锋。”她把图交给旁边的小兵。“你们先休息吧。”
廖先锋走到她身边,两人抱拳行礼。廖先锋说:“崔副将,我实在有个不情之请,想找你商量。你的兵,能否拨我一半。军情有报,蜀军在雍州偷袭击败雍州守将。大将军命我带先锋部队去支援。可我……”
崔若愚愣了片刻,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廖先锋是个老好人。平日练军比较松散。手下士兵斗志低,纪律差。所以才想借她练好的兵。
“调兵的事,归大将军命令。廖先锋只管去问大将军。若愚看到符节,不会多言。”崔若愚实话实说。
廖先锋点点头。“都说崔老弟办事妥当,为人慷慨。果不其然。老哥是怕你心里不舒服,所以特地征询你的意见。”
崔若愚摇摇头,礼节性地笑了。
廖先锋赞赏地行礼告别:“如今人人盼着拥兵自重。像崔老弟这样按规矩办事的人,少之又少了。老哥这就去找大将军要符节。”
司马师这一天都在潜心处理军务和巡军。
每次停下笔、停下脚步的空隙,他便要想起昨夜的若愚。便要怔怔地发愣。
女人,他尝得不少。皇亲国戚,妖媚花魁。在他眼里都是随时享用的玩物。就像吃饭夹菜一样,越简便越美味,应付当下的**便可。吃完把碗筷一丢,又能做正事。
这般思念煎熬,还是头一遭。好的坏的,乐的怒的,都想抓她过来,给她讲一讲。
司马师看着自己笔尖的墨汁滴落在纸上。
那是弟弟司马昭写来的信。司马昭遥领大将军之职,带东路军和东吴残部作战。
大败而归。
崔若愚接到指令,在夜色掩下来之前进了司马师的营帐。
“若愚。过来看看。”司马师抬起手。
崔若愚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她小跑过去,坐在他身旁。
她目光瞥见那是司马师的家书,还上了密封。便有些窘迫地挪开了目光。
司马师直接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顺带用下巴蹭了蹭她仅露在外的脖子。
“怎么不看?”他似笑非笑地问。
“你的家书。”崔若愚坐在他腿上,突然想起昨夜两人的恩爱情形,脸已红了三五分。
也是这双腿。
“家书你也能看。”司马师大大方方地把司马昭的信拉到若愚面前。看着她晶莹剔透的肌肤,忍不住咬着她耳垂问:“你说,我弟弟打败仗。我该怎么办?”
若愚铺平了那封信,仔细地看着:“唔。还能怎么办?有功有过,以功抵过。”
“为甚么?如此,怎堵天下悠悠众口?”司马师微笑着说。“那朝廷上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家伙,不都得骂我司马师偏袒弟弟。”
崔若愚无可奈何地瞟了司马师一眼。“大将军,少来这套。你还怕悠悠众口?”
你出了名的护短。
你又不是钟鹤那种人。钟鹤凡事都讲师出有名,名正言顺。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司马师纵声长笑起来。痛快又恣意。“若愚。那你来写吧。”
崔若愚便把刚才的说法写了上去。
司马师搂着她的腰:“你辛苦练出来的兵,真的舍得借给廖先锋?”
崔若愚被司马师撩乱得几乎写不了字。她收敛心神,强行稳住手中的笔,边写边说:“是你的命令呀——”
“都是帮你打的。”
后面那句声音低得蚊呐一样。
司马师心头一暖。抱着她站起来。
“啊……不行。我还有话要交代那些跟廖先锋去雍州的兵。”崔若愚满脸通红挣扎着。“再等会。”
“这怎么等。”司马师笑着说。“等了一天了崔副将。”
在司马师的结实有力的双臂之中,崔若愚没有道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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