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从没见过那么痛苦的两个人。
清峰叶流火和要圭,宝谷中学的王牌投捕。
老实说由我这种没什么成绩的人擅自可怜他们,被这两人击溃的打手才会哭吧。
如果说被击溃的打手们是见识到天分差距而感到的痛苦,这两人大概就算无知觉的痛苦吧。叶流火先不谈,那个智将要圭居然也是后知后觉的类型。即使现在两人亲密无间,但已经可以预想到未来分道扬镳的结局。
我是这么想的。
他们之间完全没有交流啊。
那种搭档之间应有的交流。
「你讲话很傲慢呢。」
穿着黑色T恤坐在旁边秋千上的要圭开口。
呜哇,不小心对着本人说出来了。
他的语气并没有被冒犯到的不快,甚至还带点官方式的笑意。
「我看上去很痛苦吗?」
夜晚的公园很昏暗,年久失修的路灯可怜地映照出一小块光源,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老旧的秋千因为摇晃发出“吱吱”声,在一片静默中格外突兀。
像我一样。
低着头捏紧了手里的秋千锁链,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不痛苦的话,就不会睡不着来这里了吧。」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自己。
「你真的,讲话很不客气。」
「嗯,我不太会读空气。」
能够坦率地承认自己的缺点,这也是我的优点之一。
但他好像被逗笑了,轻轻开口:「真讨厌啊,明明是故意的。」
……被识破了,不愧是智将要圭。
「抱歉,已经有讨厌的人了。」
厚脸皮也是我的优点之一,如果能算作优点的话,嗯。
但是他没再被我幽默的回答逗笑,只是坐在秋千上轻轻晃动。
没品,这里应该笑才对。
要圭,一个没有幽默细胞的人。
他后面好像还说了什么,但记不太清楚了。
在宝谷的记忆总是很模糊。
或许是心里防御机制吧。
宝谷是有名的体育强校。
不过我那一届最出名的就是棒球了,毕竟有那对投捕在嘛。小学时候发现有点运动天赋,被双亲送到了宝谷,校风严肃、教练们也都是古板正直的人,尽心尽力认真负责。
但我不太适应那种环境,所以高中起了逆反心理报考了完全不相关的都立小手指,为了和以前断绝关系,甚至还从家里搬出来租了房子。
虽然最后发现家里本来就离高中学校挺近的。
顺带一说,租了有榻榻米的房间。
是我喜欢的风格。
我要把高中生活全部变成我喜欢的风格。
双亲完全没意见,但同时也以“高中生更该打工认识朋友”为理由削减了我的零花钱。
这就是我为什么在女性专柜打工的原因。
[2]
老实说,这工作很恼人。女孩子们总是希望合群但又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把不能言说的小心机藏在配饰和唇色上。
这很合理,也很好。
如果不是我在打工就更好。
对不起,我就是那种坐在车上骂人,走在路上骂狗心理极度容易失衡的人。本来以为进到女性专柜的男生会是好搞定的角色,反正也就是给女朋友挑礼物什么的吧,随便糊弄一下就好了。
是的,我对这份工作完全没有认同感。
倒不如说我以后也会对任何工作都没有认同感的。
总之,糊弄一下好了。
但显然我小看这份工作了。
「店员さん,能麻烦帮忙介绍一下这两款润唇膏吗?」笑眯眯的千早手里拿着两款新上市的润唇膏提问。
真让人火大,还刻意重读叫了“店员さん”,连店长都看过来了。没办法,我只好咬着牙挂上营业式微笑向他介绍。
明明之前在教室里说是讨厌店员推荐的类型,干嘛现在非要叫我过来做介绍啊,甚至把各个新品介绍了个遍,我用幽怨的眼神传达着不满。
这份心情直到周一上学日都没能消散。
然而罪魁祸首毫无愧疚之心地和我对视,甚至空出手来推了推眼镜。
用鼻腔发出“哼”的声音把头转向一边,我移开了视线。
「噗,小学生吗?」
千早的笑声和话一样刻薄,害得我连耳朵都发热起来。但好在我是厚脸皮的人,就算耳朵烧起来也能回嘴:「就是小学生又怎样。」
有什么东西被放到了桌子上,下意识低头看,发现是之前给千早介绍过的一款变色唇釉。他的手指细长,骨节轻轻叩击桌面发出闷响。
「这次几分?」
拿起带着包装的唇釉左右端详,我努力想着挑刺的理由。然而嘴角的笑意实在难以压下,只好故作矜持地清了清嗓子:「40分,比上次的钱包好一点。」
「但如果是你给我涂上的话就给你60分。」
「喂……」这次换他把头转向一边红着脸说不出话了。
这方面羞耻心意外的强呢,千早。
但我并不打算放过他,就像他在专柜没有放过我一样。双手牵起他的手把唇釉放到掌心,我继续着坏心眼地开口:「要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哦,最好是在瞬平的房间。」
他的手掌有别于女孩子,带着练习棒球的厚茧,是相当不同的触感。由手掌传递过来的体温,顺着血管转化为热意涌现在脸颊两侧。
看来我还是不够厚脸皮。
松开他的手,我这样想。
「不行。」
这个人拒绝别人的时候也太干脆了点吧,逆反心大爆发,我一定要跟他唱反调才行。
「那我就跟着你,直到你回家为止。」
「……究竟有什么执念啊。」千早露出了一个放弃般的无奈表情,「训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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