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雨宫心想,这将会是第一场让她印象深刻的网球比赛,两位部长为了胜利打得不相上下……甚至,她都能看出来迹部景吾在刻意攻击。她观察了很多,问身后的大石秀一郎,“大石,手冢的左手以前出过意外吗?”

“没错,手冢的左手以前受过伤,他的旧伤一直在,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身体上的旧伤对运动员来说就像不定时炸弹,即便康复到位,也要注意后续的训练,避免复发。手冢的情况比较棘手,旧伤一直没有痊愈过,打球又是剧烈运动,也许能坚持到最后,也许在比赛中途就超负荷了。虽然她心里不赞成迹部的做法,可她也必须承认迹部景吾对比赛的执着,还有对网球的信念。

这场比赛的时间超乎大家想象,以至于龙崎教练他们回来了,还没有分出胜负。雨宫千代子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看见龙崎教练,她也默默地离开教练席。

“阿隆,你们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吗?”

“是的,千姐,医生给我们重新上药和包扎了。”

出来的时间太长了,雨宫千代子想早点离开,可是这场比赛的胜负,她也很在意。这么精彩的网球拉锯战,错过结果就太可惜了。雨宫目不转睛地看着球场的一举一动,渐渐地,她被两人的精神所打动,比赛到此刻,已经不仅仅是胜负那么简单,更是一种信念,精神的传递。手冢国光作为部长,把自己的信念传递给他的同伴,也传递给青学未来的主力们。这可能就是身为leader的魅力吧,像接力棒一样把信念交给下一代。

最后,雨宫见到了手冢国光的绝招,“乾同学,这个是?”

“是零式削球和手冢领域,它们都是手冢的绝招。”

但遗憾的是,最后那一球没有越过球网,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冰帝胜利。霎时间,球场陷入一片寂静,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比赛中。

“bravo!”雨宫千代子激动地喊道,随之而来是她的掌声在球场边响起。大家好像被拉回了现实,为这场比赛喝彩,这是送给两位队员的掌声。

“桦地,毛巾……”迹部景吾疲惫地坐在位子上,头顶上轻轻盖上了一条毛巾,闻到一丝不常见的香味,迹部景吾抬头看见了雨宫千代子和榊监督。

榊监督对他说:“辛苦了。”

“千代子,你……”迹部本来想问她,会不会因为这场比赛反感自己?但是他问不出。

雨宫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说道:“今天怎么了,你说话从不这样…对了,比赛很精彩!”

“你,算了…榊监督,现在是两胜两负一平,我们和青学还会有一场比赛。”

“是时候让日吉若上场了。”

青学这边则是越前龙马出战,一个是冰帝的下一任部长,一个是天赋异禀的一年级学生。冰帝队员看到越前龙马的时候,没有放在心上,“日吉若上场,这场比赛一定是冰帝胜利。”

听到后面人的议论,雨宫千代子坐在一边,迹部问她:“你觉得谁会胜利?”

“越前。”雨宫想也没想就回答他,迹部一瞬间被哽到,气得把头转了回去。雨宫千代子看着迹部的动作不明所以,就算生气也还是越前龙马胜利啊,毕竟这个作品的主角就是越前,(对哦,我这是上帝视角,他们本人不知道的。)

“叮铃铃——”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串很长的号码,有点犹豫要不要接。最后还是走出球场,来到附近的一片空地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就听到对面的人在说英语,问到了她的名字。

"Yes.Iam."

电话的另一头是世界杯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因为递交申请的时间接近截止日期,所以系统出了一些问题,有些信息只能打电话向申请者核对。这通电话的时间比较长,等核对完以后回到看台,雨宫千代子发现比赛已经结束了。获胜者是越前,最后青学以三胜两负一平的成绩胜出,雨宫由衷地为他们高兴。

按照惯例,赢得比赛以后,青学都会去河村隆家里的寿司店庆祝一番,雨宫千代子也被邀请了。

“千姐,和我们一起去寿司店吧。”菊丸英二和桃城武拉着她就要走,结果加入了一个芥川慈郎横在中间。“千姐,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吃嘛?”

“千姐,我们要去看幸村部长,你要一起来吗?”切原赤也跑过来问她,“哈,你们也在啊。”

三所学校的人除了幸村精市不在,都到齐了。雨宫千代子捂脸,这种场面已经是第几次见到了。好在,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雨宫看了一眼手机,就急匆匆跑到一边接通电话。随后,她才知道这是通知她进入U-17世界杯志愿者面试的电话,面试环节放在一个指定地点去完成。如果雨宫千代子顺利通过面试,那么就可以被录取,开始接下来的准备工作。

“太好了……”雨宫给自己打气,如果能入选为志愿者,就可以体验非常有趣的活动。

“千姐,你怎么发呆了?”菊丸英二凑过来晃了晃手,雨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好多人都看着她。

“怎么了,英二?”

迹部问她:“你刚才接了一个电话就走神了,脸上的表情倒比之前多,是碰到了好事?”

想到电话里的内容,雨宫回答:“是的,一件好事?”

最后,三所学校的正选都决定去亚久津优纪所在的咖啡馆吃饭,本来不二由美子也想加入,但是不二由美子有事需要提前走,就把不二裕太留下了。离开前,不二由美子看了一眼雨宫千代子,以她作为占卜师的直觉来看,这个女孩身上应该有故事,如果能给她做一次占卜就好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往咖啡馆,这个排场把优纪也吓到了,还好有几个大人在,不至于让场面失控。

但是面对那么多人,雨宫也只能进厨房帮忙了。“千姐,我要吃你做的饭,和迹部上次的一样。”芥川慈郎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也要!”菊丸英二也不甘示弱。

“行,我知道了。”

吃着吃着,几位大人就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咖啡馆里面还有一个小包间,龙崎教练就提议:“外面就留给孩子们吧,我们去里面休息一下如何?”榊监督,井上先生和葵小姐也同意。

现在,大厅里就剩下那群学生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的热闹景象。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话:“千姐,我们想听你讲故事。”大厅瞬时安静了,立海大的学生不明所以地看着冰帝的向日岳人。向日岳人也很奇怪地看着他们:“为什么看着我?千姐说过,比赛结束以后,我们可以听她讲一个故事。”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们不知道?”丸井文太问他。不二裕太也很好奇,于是偷偷问了旁边的哥哥,另一桌的乾贞治告诉他们:“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当时在场的人只有幸村精市和我们,还有冰帝的学生……是在医院里。”

“乾,你的意思是千姐在医院和你们说了这件事?”

“没错,就是医院。我们当时还奇怪呢,为什么千姐去了一次神奈川,回来就…唔……”桃城武被大石秀一郎捂住了嘴。

“还是让千代子讲吧,你们马上就知道了。”

亚久津优纪眼含担忧地看着厨房里的雨宫,雨宫正在给他们当中的几个学生冲热可可,还不知道大厅里发生的事。

等雨宫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大厅里的气氛有些凝重,之前还能在厨房里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怎么现在这么安静?

“热可可已经做好了,想喝的人可以来倒哦……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没吃饱?”

“千姐…”忍足侑士说,“上次你说的事还记得吗?”

雨宫突然想起在医院里,她说的那句话:比赛结束以后,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原来你们说的是这个…这个故事会比你们想象得要震惊,等会不要惊讶哦。”

“千代子,真得要这么做吗?”优纪想要劝阻她,但是雨宫已经决定把事实告诉他们了。她先是坐在旁边的空位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可可,紧接着深吸一口气,然后对他们说:“你们应该还记得吧,我对你们说过我失忆的事。”几个学生若有所思。

“其实我没有失忆,失忆的说辞只是为了让这里的人能够接受而想出来的。如果在一开始把事实说出来,恐怕没有人会相信我,大家都会觉得我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

雨宫千代子看着他们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不属于这里,我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日本。”

“等等,什么叫另一个世界的日本?为什么我听不懂?”切原赤也打断了她的讲述。

“……切原,就像你玩的游戏里会有很多世界一样,千姐就来自另一个世界。”

“这个事实是不是很难想象?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虽然这里也是日本,但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非常害怕,因为不是我熟悉的家。”

“原来如此,难怪我……”忍足侑士这才恍然大悟。“是啊,所以你们在这里不可能查到我的过去。”

“千代子,你本来可以一直保守这个秘密,”迹部景吾问道,“为什么决定告诉我们?”

“在医院里,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恶魔。恶魔告诉我,我的身体和这个世界是排斥的,总有一天我会逐渐虚弱直到死亡。”

“……”死亡这个词对这群学生来说还太遥远了,他们很难理解。雨宫也不想过多谈论这个,继续说之后的事:“恶魔还说,我一直生活在恐惧中,过多的恐惧也会吞噬我的健康,希望我做一个交易,以平安生活在这里来交换我的一切。”

“千姐答应了?”

“当然没有。所以我看到你们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与其活在恐惧中,不如坦然面对。”

一片寂静,那些学生都愣神了。亚久津优纪偷偷在后面抹眼泪,这种看起来不可能的事发生在千代子身上,还要努力生活,千代子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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