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条约》第43条:

甲乙双方需对《条约》的内容严格保密,在未经得双方许可的情况下,任何一方都不得将《条约》内容透露给他人。若有一方违约,《条约》内容将立刻作废。

——————

*

秋天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八月底,Mafia首领森鸥外在出院后立刻下达了一道口谕——港口Mafia取消对前任干部中原中也的追捕令。

一时间,横滨的街头又满是将此作为谈资的人。

他们称这是港口首领对部下的最后宽容;又说是二人私下达成了协议;还说是这是森首领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的是引蛇出洞。

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其实是一个信号。

Mafia的Boss根本没有去过医院,他的消失实则是去参加了一场秘密会谈,而如今他已回到了横滨。

当秋叶染上红砖仓库的颜色时,当事人之一的中原中也刚和接头人见完面。废弃储藏室内的空气并不流通,厚重的灰尘味让中也觉得鼻头有些难受。

这次的会面是为了将灵力结晶带回港口Mafia。由他将装有异能结晶的盒子交给米仓带回,经过首领之手后,再将这枚珍贵的结晶交予港口Mafia的秘密实验室进行研究。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米仓会在一分钟后发出信号,然后使用异能离开,目的地则设置在了森鸥外的办公室门口。

港口Mafia最高级别的档案库中还保存着当年“荒霸吐事件”的资料,而与这类档案放在一处的,还有收缴的研究所资料。不全的资料加上灵力结晶,中也不知道Mafia的研究员们需要多长的时间。

出于某些考虑,他并没有在报告中提及自己的事情,只是简单叙述了一下水良神社鬼火事件的经过和那个他没能进去的幻境。这些与Mafia的利益并不冲突。

至于太宰和他之间的事情……虽然没有去确认,但他冥冥之中觉得那是真的。太宰治毫无疑问也是试验品,或许还是早期的实验品之一。

在南波町时,GIN将太宰称为“东云育儿所的背叛者”。毫无疑问,琴酒也是东云的孩子之一,而因为某些原因,他与太宰之间产生了纠葛。

能被称为“背叛者”,也就是说,他们至少在一段时间里是达成了某种共识的,而太宰最后违背了他们之间的“共识”,或许还造成了一些不可挽回的局面。

“噔、噔噔、噔噔、噔。”

储藏室的铁门按照他和米仓事先约定好的节奏被敲响——是“安全”的意思。

隔着手套,中原中也不轻不重地回敲了几下。他靠着铁门又等了五分钟,最后才压低帽檐打开了门。

总是心急不得的。中也面无表情地走出储物间,他的眉间还残留着蹙眉之后的痕迹。

太宰干出什么事情来,他都不会意外的。

为了达成任务,太宰会使用任何他乐意使用的手段。

什么“正面强攻”、“伪装潜入”都只是不屑一顾的小手段,兴致来了则是更愿意亲自上阵,或是佯装成人质,在敌人得意之时将其制服,再一刀刀、一枪枪地慢慢虐杀。若是兴致不佳,那他更会变着法地找乐子。

像是餍足的猫,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忧虑的了,单纯的捕也无法让他更加愉悦。于是猫儿将唾手可得的猎物们当作玩具玩具,用不同的规则、局面限制自己,增加游戏的难度和可玩性,等他玩够了、玩尽兴了,将猎物杀掉,算是对他们为自己提供趣味的报答。

中也曾多次和太宰一起行动。对他这样的行为说不上高兴还是讨厌,但常常也是默许的。除非太宰玩得太过,杀红了眼,他才会把人拖走。

不过,他也有没有顾上的时候。

曾有一次,他和太宰被首领派去镇压北部的中型组织,虽然说是镇压,却是必然要让这个组织覆灭,只需留下几个高层拷问。这是道上默认的规矩。

只是,当中也从“污浊”的后遗症中醒来时,却正好看到最后一个敌方高层在太宰的拷打下自尽。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刑具,对方的尸身上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脸上血淋淋的皮肉被翻开,森白的骨骼露出大半。即便是这样,这个人在半分钟前也是活着的。

好在太宰却是是从对方口中问出了情报才让其自尽的,否则自己还要陪着他一起去首领面前受罚。

初秋的温度和夏天没什么差别,就连吹来的海风都是热的。

迎面正好走过来几个码头的工人,穿着松垮的旧汗衫,胸口湿掉的一块颜色格外深。他们看上去像是刚卸完货,来这边只为躲躲阴凉。

工人们也注意到了面前这个穿着长衣长裤的年轻人,他们只是好奇地朝这个方向瞧了眼,也没有太过在意,手膀子上的汗珠,顺着说笑声往下淌。

中也压下帽子,避开他们往树荫处走。

这种时候,他居然有点想念下宇野令村了。走过一截没有遮挡的道路时,中也不由得这样想。

灼热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若非万不得已,他可不想在这种天气出门。

距离他回到横滨已经过了一周。离开的那日,柏村夫妇专门起了个大早来为他们送行,又递上了几封亲手做的柿子饼,说是给三人的礼物。太宰和织田作都没有要,最后柿子饼都落到了中也的怀里。

虽然没有明说,但柏村夫妇好像已经认死了自己的身份。无论他展现出怎样的一面,这对夫妻只会用温柔的目光,像注视一个“易碎的”孩子一样看着自己。

但这种眼神是既具有欺骗性的,它可能出现在父母的身上,也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善良好客的老人身上——当他们用欣慰、欣赏的眼神去看一个小辈时。

这样的目光是平静的、平和的,也可以被解读为克制的、包容的,甚至是礼貌性的……无论是出于哪种感情,唯有中也和柏村夫妇彼此交换的邮寄地址是不会轻易变更的。

就像他们的血脉一样难以改变。

***

与红砖仓库临湾相望的象鼻公园内,中岛敦正在跟踪中华街盗窃案的疑犯之一。犯人是团体作案,分工明确且手法熟练,作案前会派出几人在现场进行干扰,以方便同伙作案。

根据前几日的调查,该团伙有一人极其擅长伪装,因此被戏称为“假面鬼”。为了将这个团伙一网打尽,太宰桑正在前往团伙的窝点,而他则需要抓捕游荡在外的“假面鬼”。

正对着蓝色小象的某张长椅上,一位穿着靛青衬衣的老人杵着木拐杖,目光落在一群围着摩托车看的孩子身上。灰绿格纹的鸭舌帽下露出白发,他吃力般地呲牙起身,两小撇胡子随之抖动。

中岛敦放下手中遮挡的报纸,看着目标一瘸一拐地朝孩子们的方向而去。“假面鬼”像一位和蔼的老人一般,亲切地和孩子们交谈,他们有说有笑,看上去相谈甚欢,“假面鬼”甚至拿出了纸币,说是请孩子们吃冰淇淋。

没有哪群孩子能够禁得起这种诱惑,他们兴高采烈地收下了前,兴冲冲地朝不远处卖冰淇淋店小摊跑去。

小贩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这一下被孩子们包围,她也是笑得合不拢嘴,欢欢喜喜地用勺子挖着冰淇淋球。

仅凭一己之力便清理好了现场,“假面鬼”不由得胡子翘起。

他早就注意到停在这边的摩托车了,只看款式他便知道这辆车必然价值不菲。它的主人并不在附近,车轮也没有上锁,只是拔掉了钥匙而已。这对他而言简直小菜一碟。

“假面鬼”从裤兜里拿出专用铁丝。最多两分钟,这辆车将会变成他的囊中之物。不得不说,还是有钱人会玩儿,买辆这么骚包的红色摩托。啧,这要是骑出去绝对拉风。

等他拿着这车玩两天在脱手黑市好了,照样稳赚不赔!

注意到“假面鬼”的跃跃欲试,中岛敦连忙绕到一旁接近。对方精在伪装和警惕,看上去体格并不强壮,他有信心在不变身的情况下解决“假面鬼”。

“假面鬼”手中的钢丝已经碰到了钥匙口,中岛敦看准了时机准备扑过去抓住他。

但比二人更快的是一整红光。

摩托车在瞬间被抬起离地,紧贴着车身的“假面鬼”差点扑了个空。不等他反应过来调整好身形,火红的摩托却将他死死地压在地面。“假面鬼”挣扎着想要抬手将车推开,身上的车却像是有千斤重一般丝毫未动,渐渐地他也开始有些喘不上气。

缺氧让“假面鬼”脑子发晕。这究竟是什么邪门东西,居然抬都抬不动!MD,等他起来绝对要把这辆车咂得稀巴烂!他的眼珠滴溜溜地打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中岛敦。

喊道:“年轻人,快来帮帮我!我被压得……呕、有些喘不上气了。”这次他可不是装的了,而且他感觉身上的车越来越重,这样下去真的要被压死在路边了。

擦!他堂堂“假面鬼”怎么能这样死掉!

中岛敦对这个假老头虽然没什么好感,但也不至于要他命的程度。只是……敦看着摩托车周围的红色光晕,对于这辆车的主人已经有所猜想了。

他四处张望,最后在树林之间的小道上看见了那个身影。

熟悉的礼帽、熟悉的橙色长发,显然就是前段时间被港口Mafia通缉的在逃叛徒,前任干部中原中也。

中也的手指穿在钥匙环内,随着他手腕的转动,钥匙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好久不见,敦。”中也打着招呼,脚步停在了“假面鬼”身边。

他一脚踩上了“假面鬼”藏着铁丝的手,凶器露出的瞬间嗤笑一声,像是在嘲讽对方的不自量力,又像是意外于毛贼的胆量。

“这是想要偷我的车呢。”他收回脚,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死人,“什么东西都想动可没好果子吃。”

中岛敦见此暗道不好。中也桑不会当场把人杀掉吧……他毕竟是港口Mafia的前成员,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也是家常便饭吧?

不不不。中岛敦摇头。他不能这么想,这是刻板印象!太宰桑也曾经是港口Mafia的成员,但平时就很温和啊。

敦出声:“中也桑,这个人是我们侦探社这次委托的目标,涉及到一起连环盗窃案。所以,能不能请您……高抬贵手?呃,或者是脚?”他斟酌着用词。

最近事情有点多,更新随缘掉落啦,本来昨天准备写完的,结果一打开那个文件夹就没空了(预计是只限下周,但是没处理完的话后面依旧是要耽搁时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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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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