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你得知道在人类的世界里，可不是每个问题都会有答案的。”维希斯忒学着小蛇的语气轻飘飘的回复了一句，“所以，这是个秘密。”
小蛇被噎了一下，气鼓鼓的扭头钻进白术的头发里了。白术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不甚在意地替小蛇做起了自我介绍。
“这是长生，请不要介意，其实它还挺喜欢你的。”
“长生？是个好名字。”维希斯忒看着白术的眼睛，“许多人都希望活得更久些，这也是你的愿望吗？”
白术温柔地垂下眼，指腹捻了捻小家伙的脑袋。
“或许吧。”
模棱两可的回应并不能化解维希斯忒心里的疑惑，但他体贴的没有再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就像他对长生说的，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所以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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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乐来茶馆里住了不卜庐的白术医师的消息就传遍了翘英庄，连带着维希斯忒昨天空手化解病痛的“神通”也被看客们转述了个七七八八，说得那叫一个神乎其神，就差把人传成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仙人在世了。
乐来茶馆的门槛都差点让人踏破，要不是松萝平时在街坊里颇有威慑，以一己之力拦下来那些妄想求医问药的，恐怕维希斯忒现在就要被人烦的头疼。
“这下咱可算出了名了。”龙井叹了一声，促狭地用手肘戳了戳一边擦拭茶具的维希斯忒。
“饶了我吧，今天早上出门还遇到一个人问我能不能让他的头发长回来。”维希斯忒放下茶具，一脸无语，“拜托，我又不是许愿瓶。”
松萝被他生无可恋的语气逗笑了，但是像是想起什么又有些忧虑。
“仅仅是展露了一点点能力就会被觊觎到这种地步……”
维希斯忒停顿了一下，语气轻飘飘的：“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通过我的能力受益，总得给出一些合适的价码。”
松萝和龙井面面相觑，不是很明白维希斯忒的意思。
维希斯忒神秘地笑了一下：“你们看着吧。”
直到那位老朋友三天两头来松萝的茶馆和她抱怨最近几天运气差到了极点，松萝才突然反应过来，去找维希斯忒求证。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运用元素力，将一个人身上有用处的一些东西转化成生命力，来达成治愈本人的目的？”
“嗯，时间、金钱、感知……或者是运气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只要法则肯承认并接受，我能治愈世界上一切的病痛。”
维希斯忒漫不经心地说着一些很容易引起轰动的话题，听得松萝倒是忍不住担忧起来，视线频频转向周围，似乎想看看有没有人在边上偷听。
“你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随便跟我们说！”
少年笑了笑，不甚在意地回：“我知道你们不是会瞎说的人，肯定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对吧？”
一边难得放下算盘听话的龙井认真地点了点头，松萝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郑重地和龙井一起保证，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不过，松萝小姐那位老朋友可能会比较倒霉啦……”维希斯忒突然想起来似的，摇摇头，“搞不好会倒霉一辈子呢，毕竟是那么严厉的代价。”
松萝哪里会在意这个，想来她那位朋友也不会后悔吧，毕竟救回来可是一条命，一辈子的坏运气又算得了什么？
前两天托白术的福，维希斯忒清净不少。自从治好了那位枫丹人之后他就神出鬼没的，小部分人家里有点钱财但有难言之隐的，眼馋他展现出来的能力，但少年滑不溜手，任凭派出去的人找遍整个翘英庄也看不见他一根头发丝。
这些人只能转而去白术那边求医，这位医师对待病患算得上温柔，可开出来的药实在是苦不堪言，叫人喝了一次就不想尝试第二次，可中药哪有一贴就药到病除的？这些人受的好一番精神折磨暂且不提。
又过去几日，那些离谱到没边的谣言平息了不少，维希斯忒总算有了点喘息的时间，不会像之前一样，去哪儿都会被围追堵截一番。
放了传讯的鹰，维希斯忒从树杈上轻巧地跳下来。
他和白术做了些交易。
维希斯忒身上所拥有的秘密不可以暴露给更多的人，所以他永远不会再一次在这里展现之前那些奇特的治愈能力。
白术需要替维希斯忒挡掉那些他不愿意看见的、觊觎他力量的所谓的“病人”，做法就是出面诊治那些人，让翘英庄的目光集中在这位不卜庐大夫身上。代价是维希斯忒要替他寻找一些难见的药材。
这次给至冬传信，就是想动用一点愚人众的力量，去找那些看着就麻烦的东西。
有的时候有钱有权还是很有用的，深得其利的维希斯忒感慨。
结束了传讯正打算回去，远远的就听见几个小孩儿在唱童谣，其中一个细细的声音格格不入，还有些熟悉。维希斯忒略微走进了一些，才听清歌词唱的是什么就沉下脸色。
“小雪芽呀，地里黄呀
三四岁呀，没爹娘呀
跟着哥哥，没法过呀
投靠坏人，当后娘呀
后娘凶狠，没人要呀
……”
“才不是、松萝姐姐，才不是坏人。”小姑娘被几个小孩儿围住，跌坐在地上抹着眼泪，还不忘和他们争辩，“松萝姐姐就是松萝姐姐、才不是什么后娘！”
“雪芽也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等到小姑娘抹干净眼泪，再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刚刚那群人早就跑干净了。前些天才来家里的大哥哥正蹲在她面前，温暖的手放在了她头上。
“好啦，雪芽不哭，哥哥帮你把他们赶跑啦。”维希斯忒揉了揉小姑娘软软的头毛，随手拿衣袖给孩子擦脸。
雪芽哽咽着，维希斯忒想收回手，却被小朋友捧住了衣袖。
“脏、脏了，袖子……”
“没关系，回家雪芽帮哥哥洗干净好不好？”
“好……”
少年话语中完全没有压迫半大孩子帮忙洗衣服有多丧尽天良的自觉。
小姑娘被他牵着往回走，乖乖巧巧的，维希斯忒注意到她甚至努力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掉眼泪这件事不那么明显，虽然可能起了反效果就是了。
“哥哥……”
“嗯？”
“松萝姐姐不是他们说的坏女人。”
“哥哥知道，他们说的都是谎话。”
“对，他们说谎！”
雪芽也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雪芽是松萝姐姐和龙井哥哥最喜欢的小姑娘。
唔，勉强也算上松茗叔叔吧。
“雪芽是大家最喜欢的宝贝。”
少年声音轻飘飘的，但握她的手很紧，而且很温暖，跟雪芽的哥哥牵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雪芽抬头看了看维希斯忒，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少年的下巴，视野里还有他发圈上她给的那朵之前在路边摘的小野花。
“对，雪芽是大家最喜欢的宝贝！”
清脆稚嫩的声音不大不小，没有传的很远，但是格外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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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神社里供奉着一尊看不清面容的神像。
年幼的孩子趁着夜色溜进神社，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神明。
他跪在蒲团上，似乎在哭泣，嘴巴张张合合，话语被哭声掩盖，维希斯忒听不真切。
直到下一刻天光大亮，神社钟声骤起。
在悠长沉闷的钟声里，维希斯忒突然听见了孩子的问话。
“神明大人……”
“XX真的，是没有人要的孩子吗？”
小雪芽是松萝姐姐和龙井哥哥最喜欢的小姑娘，
虽然松茗叔叔不太强壮，也保护不了松萝姐姐，
但看在松茗叔叔经常给雪芽寄好吃的的份上，雪芽勉强也可以当松茗叔叔最喜欢的小姑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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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雪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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