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万万没想到,他们在进来的第一关就遇到了麻烦。
不知道是她还是旅行者碰到了什么,地面突然轰轰地震动起来,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自动下行的机关就把他们送到了地下。
钟离的声音从头顶裂开的洞边传过来:“旅者,派蒙,你们可还好?”
派蒙高声回答:“我们没事,下面还有路。”
她看了一圈周围,还没找到从哪里可以借力爬上去,一个黑影从旁边闪过,钟离轻巧地落在不远处。
“咦,钟离怎么也下来了?”
“按留云给的提示,触发机关后,原本的路就会被封死。”钟离解释了几句,“我们只能走现在这条路。”
“唔,那个女人可真是……”派蒙小声嘀咕了几句,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那些盗宝团没有触发机关?而且他们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的?”
空看向了钟离,他看起来似乎有一些猜测,但说出来的话却变了一句:“等我们找到他们,就能知道答案了。”
地下的通道里空气还算流通,只是有些沉闷,脚下的动作稍一激烈,就会带起一片尘埃。
严格来说这些机关没什么危险,但留云恶趣味地在陷阱里加了很多气球,不小心碰一下就会炸开浓墨一样的汁水。
如果不是钟离及时为他们撑开一道屏障,派蒙和空就要考虑先找个水池把自己洗干净再说。
一路走走停停,等走出了这条长长的地道,他们前面的空地上就位置端正地放着一个宝箱。
派蒙下意识欢呼一声,又想起来这里是朱妤的收藏室,犹豫地向钟离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他含着笑意微微摇头,“这些宝箱你们都可以拿。”
派蒙放下心来,催促着旅行者快点上前打开,箱子看起来普普通通,抱起来却很是沉手。
空揭开了宝箱盖子,派蒙侧头一看,哇地惊呼了一声:“这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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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呢?”
其木格从石梯上跳下来的时候,朱妤蹲在一个角落里,钟离和她的视线对上了,微微一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前去探路的女孩就只有走过去,看见她从很隐蔽的角落里拖出了一个破旧的箱子,为此身上也沾了不少灰尘,一些蛛网缠在她的头发上。
钟离盯着她头上的蛛网和身上的灰尘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伸手帮她摘掉一片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的枯叶,顺带用了一点小法术卷走她裙子上的灰尘。
但那张兴冲冲的脸上还是沾满了灰,好像她突然决定去扮演蒙德童话里灰字开头的主人公,而其木格只能捞到一个恶声恶气斥责她的继妹角色,那钟离就是漠不关心的继……继父?
她赶紧打断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并决定把这归结于朱妤给她乱编故事的错,为了跟恶毒继妹断绝关系,其木格取出一块手帕在她脸上用力地擦拭,好像要擦掉花瓶上的顽固污迹。
突然被一张帕子糊脸用力猛刮,朱妤没忍住嘶了一声,“其、其木格,轻点!痛痛痛——”
她刚喊了几声,钟离已经抓着粗手粗脚的女孩放开了她的脸,盯着那张脸上被蹭红的一片,不赞成地摇摇头。
其木格一翻白眼,把手帕扔给他,“那你自己擦。”
她利落地甩手,弯腰去看朱妤两手抱着的箱子,“你拿这个破箱子做什么?”
钟离耐心地帮她将眼睫和鼻尖上的灰拂去,朱妤才睁开眼睛,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这个啊,你们不觉得很适合放点东西进去吗?”
其木格打量那个破破烂烂、四面透风的箱子,诚恳地评价:“是很适合给老鼠开辟一条专属通道,还能给它做个窝。”
钟离却更关心另一点,“你要放什么?”
朱妤没管其木格的讽刺,她习惯地忽略了那些难听的话,将木箱的盖子揭开,看见里面空无一物也不失望,“就是随便放点什么进去,谁让这个秘境既没什么好看的风景,也没什么贵重的宝藏,进来一趟只会浪费时间。”
“原来你还记得我们在这个鬼地方浪费了两天时间。”其木格说,“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从旧书摊上的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地图,肯定是一张藏宝图,一定要来这里冒险?”
朱妤睁大了眼睛和她对视了一阵,瞳孔中蓝色的光泽容易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更加莹润,也显得眼神更加无辜单纯。
“我没有发誓说这里肯定有宝藏。”她首先纠正了一点,在女孩握紧拳头打算要暴跳起来揍她的时候,她又接下去,“既然什么都没有,我们来做个宝箱留在这里吧。”
其木格握拳的动作缓了缓,“什么?”
“那张藏宝图说不定有别人也会拿到,或者一个单纯迷路的旅人,等他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么深的地方来,会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她很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做个宝箱留在这里吧。”
其木格放下了拳头,看了眼钟离,自然看也是白看的,只要不是他无法保证安全的事,即使朱妤想尝试从悬崖跳下去,这家伙也只会给她施加一层万无一失的结界。
反对无效,她也懒得反对,只是看了看这个破箱子,再看看朱妤,着重看了看她身上放钱袋的位置,问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你能放多少摩拉进去?”
其木格满意地看到她的笑容僵住了,捂着脸开始唉声叹气。
“也不一定要花很多摩拉嘛。”
带着破箱子回到璃月港后,朱妤终于调整好心态,强行辩解了几句,“我们放些有价值的东西进去,只要不让人白跑一趟就好了。”
那个箱子已经被她洗干净,摆在院子里晒太阳。
朱妤坚持用这个旧箱子来装东西更有宝藏的感觉,无视了其木格“我看你就是不想再花钱买个新箱子”的评价,盯着破了两个角的位置,开始点名抓苦力,“钟离,你会修木箱子吧。”
钟离正在喝茶,闻言动作一顿,但一边的其木格已经接话,“修个木箱又没什么难的,肯定都会吧。比起来,你打算放什么进去?”
他到嘴边的话又被咽回去了,默默地再喝一口茶,开始盯着这个破木箱思考该怎么修。
“我还没想好。”朱妤说,“不如我们去集市看看,买点什么。”
其木格欣然同意,最后只留一只破箱和满院子的冷风给钟离。
等她们走了,钟离才放下茶杯,开始研究这个他从未研究过的问题。
正像其木格所说,一个木箱原本毫无难度,他只需要补上那几个漏风的角,再把腐朽的木板换下来。
零零碎碎的木料倒要的不少,璃月港里卖木材都是成套的,没有这些零碎的木料出售。
钟离索性去了往生堂,刚刚亲手打磨了一副新棺材的往生堂主倒有不少剩的边角料。
只是听完缘由,胡言纳闷地将双手一拢,“何必这么麻烦,你再买个木箱不就好了。”
钟离答:“买木箱要花钱。”
胡堂主瞪大眼睛,作痛心疾首状,“你变了,钟离兄!你再也不是那个视摩拉如无物的你了!”
钟离不管,继续说下去,“而且乌兰塔娜想用这个木箱,我要尊重她的意愿。”
“哦~”胡言发出一个上扬的音节,又突然恢复了正经的模样,“你们要是不嫌弃是做棺材剩的木料——估计你们也不在乎这个,拿去用就行,倒也不必给我摩拉,有矿石拣几块给我,正好缺把新铁锹挖坟。”
“……”
拿矿石换了木料,他一面想着缺口的大小,一面从街上折返,路过风筝摊前瞥见了正蹲在那里比划什么的朱妤。
卖风筝的阿婆很有耐心,笑呵呵地不住点头,拿了笔在一只风筝上涂涂抹抹,又加了些图案,才交给等了很久的年轻女孩。
朱妤一转身就看见钟离盯着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风筝,“要放这个?”
“当然不是,这个买来和留云比赛用的。”她一脸坦然地说,“我说璃月港的阿婆做的风筝最好,飞得最高,她非说自己做的才是最好的。等开了春就要拿她做的风筝和我比赛,我忘了来买风筝了。”
说完她又看着手里的风筝,不确定地说:“也许……打开宝箱的冒险家也想要个风筝?”
钟离诚恳地回答:“我认为他们不会想。”
就算这么说,最后放进去的东西在其木格看来依然毫无用处,她挑挑拣拣,越过自己放进去的一把铁剑,翻过绷带和伤药,忍了那一盒缝补衣物的针线和一个做饭的锅,拿起那张菜谱抖了抖,“这又是什么啊!你放张菜谱做什么!让别人在山洞里做饭吗!”
朱妤正往箱子里塞矿石,闻言思索了一下,“你说得对,我还该放罐盐进去,不然做得不好吃。”
塞满了箱子的最后一个角落,她才合上盖子,预备改天找时间放回到山洞深处。
其木格没脾气地看着她和钟离商量放到什么位置才好,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换作是我,那种只能捡到一堆破烂的鬼地方,我才不去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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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掰着手指数,“唔,有一把铁剑、一把弹弓、一些矿石,呃,连伤药什么的都有,这个菜谱看着挺好吃的,还塞了帐篷布进去,挺实用的……哇,这里还有个面具,说是仙众夜叉同款驱魔面具!哇,还有一套积木,咦咦咦拼出来是这个迷宫等比缩小的模型!”
小小的向导兴致勃勃地戴上了面具,拿起风车飞到钟离面前,“这里的宝箱也是朱妤准备的吗?她去哪里都准备了这种宝箱吗?”
他笑了一下,“不错,我们游历过许多地方,若无宝藏,又无美景,她就会留一个这样的箱子,留给后人权作冒险的收获。不知二位认为如何?”
旅行者还在仔细分拣箱子里的东西,派蒙就代为回答:“虽然没有摩拉,但都是冒险中用得上的东西!而且还有意外的收获,会让人觉得……”
她正了正脸上的驱魔面具,让上面精致的花纹完全展现出来,“冒险果然很有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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