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难哄(7)

“不,是惩罚。”织田作道,拿开了太宰割过腕的左手,只用铐住了右手。

太宰把链子晃得哗哗响,从被窝里支起了半个身子,期待道:“罚什么?”

织田作把太宰按回了被窝,掖好被角,面不改色:“禁闭一小时,罚睡。”

太宰蔫了下来,小孩半大一点,正处于怎么撒娇都不为过的年纪,气呼呼鼓着嘴巴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动摇三分。

织田作毫不动摇,甚至觉得好笑地摇了摇头,温和着:“等我回来再和你好好算账。”

“啊?”

太宰一下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宛如被背刺了一样,扁着嘴巴:“怎么还有账要算啊。”

“有啊。”

织田作挑起眉,慢条斯理地一桩桩数落:“你这次欠得债太多,离家出走,怎么糟践自己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太宰:“……”

织田作分明面无愠色,目光也是温和的,太宰却本能地咽了咽口水,大脑拉响了最高警报,小心地讨起价来:“织田作,你说过只要我坦白就不计较这些伤的,你可是组织的首领,不能说话不算数。”

说着,太宰利用自己的优势,他的鸢眼里还有未完全散去的水雾,便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织田作。

这么眨了几下,太宰又灵机一动,猫儿似的去扒拉织田作的手,因为右手还扣着手铐,太宰只能用受了伤左手去拉,撒娇般晃着。

织田作:“……”

“乖一点,这只手就别乱动了。”织田作托住太宰的左手,重新塞回被窝,讲道理道:“我是说过,可那是建立在太宰会主动坦白的基础上,太宰的表现只能算及格。”

萌混过不了关,太宰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圆圆的鸢眼,企图用真诚逃避惩罚,老实认错:“对不起嘛,没有下次了……”

织田作不轻不重地点了下太宰的额头,表示不吃这套:“哪次不是这么说,总要给你吃个教训才是。”

太宰心里一咯噔,知道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只能在‘怎么算’上给自己讨点福利,委屈巴巴的:“那轻点……”

“我会考虑的。”

织田作表情像是在认真思考,又看着太宰这么一副小可怜样,安慰说:“放心,怎么都不会比你自伤更痛。”

太宰:“……”

太宰没有得到任何安慰,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只剩一个发顶露在外面,逃避现实。

见状,织田作摸了两下太宰的脑袋,权当是给人顺毛,关掉了房间的顶灯,只留了一盏小台灯,说:“太宰,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哦……”

太宰的声音透过被子闷闷地传出来,心里却祈祷织田作最好别回来那么快。

织田作离开了房间,原还带着些许笑意的表情恢复了无波无澜,稍微整理了一下被太宰弄皱的衣服,等在门口的秘书将需要的文书和证明准备妥当递给他,织田作接了过来,那场他亲自规定了时间的会议他已经迟到,织田作不介意迟到得更久一点。

不急不慢地将这些完全为太宰开脱的材料查看一番,织田作才好整以暇地赴了这场关于‘叛徒’太宰的处置方案的高层会议。

风雨欲来,虽然这一次,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并不是来主持公道,维护大局,只是单纯地给自家小孩撑腰罢了。

自从多年前得到那本‘书’,将小孩捡回家,织田作就有了自己的最优解,最优解的名字叫做太宰治。

然而织田作前脚刚走,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太宰就从床上跳了下来,焦虑地在铺着厚厚地毯的□□首领休息室打转。

成功将连着自己手铐的长长的链子打了好几个结后,太宰又不得不折回原点,将打的结一一解开。

蹲在原地盯了自己的手铐一会,太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找出一根发卡,用牙齿将尖端咬弯一点,太宰把发卡插进手铐的锁孔里,摆弄了好一会,锁孔里终于响起了咬合内部机关被撬开的‘咔吧’声,手铐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楼下会议室的织田作的手机亮了起来,发出了意义着特别关心的悦耳的提示音,会议室的高层们瞬间肃静了下来,织田作自然地将手机翻了屏,嘴角弯起了一个很难被看出的微小的弧度,若无其事道:“继续。”

顺利挣脱了锁链,扩大了些活动范围的太宰又在房间里焦虑地转了两圈,在没有反锁的休息室门前站了一会,太宰还是放弃了偷偷溜走寻求外援的想法。

毕竟按以往的经验,和喜欢惯着他的织田作相比,另一位快从欧洲回来的‘家长’可是一贯主张‘严惩’,比起袒护他,那位估计更会支持织田作吧,要是操作不当,极有可能发生被双人教训的惨案。

想到这个可怕的可能性,太宰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即使房间里没有人,太宰还是做贼心虚地左右看了看。

静了片刻,太宰又开始在房间里打转,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反正一顿罚是免不了,织田作怎么‘算账’他也都毫无异议……

好吧,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他还不至于迟钝到‘大难临头’了还不知道,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织田作会怎么和他算账,自己又会是哪里遭罪。

要怪就怪织田作的纵容给了他底气,15岁的少年又正处于骄傲过剩的年纪,别说像之前那样主动讨罚了,现在他连抛下面子等着挨罚都做不到。

织田作不在身边,太宰的情绪便失去了支点,独自一人越想越焦虑。

被带回家的这一年来,织田作对他也实在有着神仙脾气,别说教训了,就连正经的责骂都不曾有过。

所以直到现在,他从没有经历过这种背负着责任的亲密的管教,织田作对他的另一个身份除了玩笑的戏言,也一直形同虚设,就像只第一次见了黄瓜而麻爪的猫,太宰完全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凭着过于聪慧的大脑做了无数种设想,又是期待,又是畏惧,成功地把自己逼得热锅蚂蚁般站不住脚到处乱转,脸上烧起的热度也足够煎熟几个鸡蛋。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实在太煎熬,太宰最终来到了衣柜前,虽然这是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休息室,衣柜里面属于他的衣服却占了大半。

采取行动前,太宰审视性质地把自己打量了几番,不论怎样,这样一身薄薄的白色睡袍都让他觉得不安全,和掰了壳露出嫩肉的海蚌没什么区别,就差对织田作客气句‘请用,不谢’了。

不安全的太宰开始翻衣柜,先找了一条棉质的四角底裤,又从箱底翻出自己以前绝不会碰的冬季穿的秋衣秋裤,最后拿了自己最熟悉的西装三件套,不用说,马甲和西裤都是加厚的。

找出这些,太宰迅速脱下自己的睡袍,丢进衣柜的犄角旮旯里,一一将自己找出的衣服全部套上。

满意地看着镜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又从表面看不出什么的体面的自己,太宰悬着的心稍微落了点,长长舒了口气,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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