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虎杖悠仁挠挠头,扛着雨伞接近中美,悄悄地说:“那你能帮我们给神明大人带句话吗?就一句,拜托啦!”

中美同意了。她说她最近记性很不好,记不住太复杂的事情,整个人也很容易睡着。

“能够拜托祂让里香成佛吗?她叫祈本里香。这是我们唯一的愿望啦!”虎杖悠仁将祈本里香的名字重复了很多遍,直到中美保证自己已经完全记住了。

虎杖悠仁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答谢中美,只能保证等祭典结束之后会带着她去抓田螺,教她怎么自己做祭典上卖得很贵的木刻面具。这样的承诺让女孩笑了起来,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

“中美?你在哪里?快来吃吧,还有很多呢!”女人的声音将孩子们惊动,中美连道别都来不及说就关上了窗户,转身跑走了。

落下的窗帘彻底隔绝了虎杖悠仁和乙骨忧太的视线。

等到他们绕回前门,堵在那里的人数完全不见减少。每个人都举着一颗“寄宿着愿望”的果实,或粗壮、或枯瘦的手臂向前伸着,虎杖悠仁完全被那幅景象震慑住,酝酿了半天,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乙骨忧太喘息了一声:“居然有这么多人都有求于神明大人......”

他们究竟都许下了什么样的愿望呢?

虎杖悠仁扯扯他的袖子:“我们快走吧,忧太。”

他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景象,总会让他想起以前在小岩井农场里体验喂猪时的不适感。爷爷经常带他去农场玩,有的时候他们会自己带上一些菜叶和馒头之类的东西去喂动物,不过虎杖悠仁只试过几次就对这个活动不再感兴趣,但是他的朋友们都很喜欢。

乙骨忧太带着虎杖悠仁加快脚步远离了那附近。

若说村子里唯一可能属于祭典的氛围,那就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对着石像和神龛参拜的人吧。虎杖悠仁也终于明白了过来,这次祭典并非他期待的那种夏日祭,没有捞金鱼的活动,也不会燃放烟花,似乎这只是为了祭神的仪式而开展的祭典。

“这样的话,根本不能叫作夏日祭嘛!”回到家后,虎杖悠仁有些失落地抱怨。

“说起来,上次我们去杂货店的时候不是看到那里有卖小烟花棒的吗?要不然我们等到明天祭典结束之后买来玩吧!”乙骨忧太提议道。

“真的吗?!好耶!!忧太你最好了!!”

乙骨忧太的一句话就让失落的虎杖悠仁重新振奋了精神,看着重新变得活泼的粉发孩子,他不由自主地总爱将活泼过头的孩子幻视成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当他亮着那双蜜糖一样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似乎还能看到无形的尾巴在身后甩动。

如果悠仁更会撒娇的话,自己绝对无法拒绝吧?乙骨忧太皱着脸想道。这样会很麻烦的......但是,只是想想都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诶。

乙骨忧太就是很喜欢笑起来的虎杖悠仁。

“忧太,你要先洗澡吗?”虎杖悠仁从浴室里探出头来。

尽管浴缸被仔细地清理干净,但他们忘记了最重要的热水的问题。家里的即热式热水器已经很老了,实际每天可用的热水量并不支持他们将热水放满整个浴缸。

所以他们现在还是只能用那个大木桶。

等到祭典的事情结束,乙骨忧太决定抽出时间好好计算一下翻新这个老旧的房屋究竟需要多少钱。最好连带着洗衣机之类的一起算上......但是他们的钱可能不太够。

一个一个来吧。

他们通常是用猜拳的方法来决定谁先洗澡,今天也是一样。

“来猜拳吧。”乙骨忧太说道。

虎杖悠仁背着手走出来,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喊着口号,伸出一只手。

“喔!这次是忧太赢了!”虎杖悠仁举着剪刀手跳了起来,这是这些日子乙骨忧太第一次在猜拳游戏中取得胜利。乙骨忧太本人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握起来的拳头,孩子气地“哇”了一声。

“那今天就是忧太先去!”虎杖悠仁跑到他身后,推着乙骨忧太进了浴室。接热水的水龙头已经连上了水管放到了木桶里,闷热的水蒸气弥漫在浴室里,糊了乙骨忧太一脸。

虎杖悠仁笑嘻嘻地帮他拿来了换洗的衣物,脏衣篓里已经放了好几件,因为这几天下雨所以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洗衣服,所以他们准备等到祭典结束后一次性洗好。就是希望祭典过后不要一直下雨了。

水池的上面其实还有一面梳妆镜,也被虎杖悠仁踩着凳子仔细地擦过了。乙骨忧太将脖子上挂着戒指的项链取下,小心地放在水池旁的柜子上,迈进了木桶里。

曲腿坐在木桶里,热水刚好能够没过脖子,淹到下巴。

怪不得父亲爱去澡堂泡澡,被温热的水体包裹着的时候会让人产生一种安全感,身体仿佛失去了本身的重量,变得轻飘飘的。蒸腾的白气熏着他的脸,隔着浴室的门,乙骨忧太听到有人敲响了他们家的门。

他听见虎杖悠仁从浴室的门口经过,脚步声逐渐变小,隐隐约约地有开门声和交谈声传来。

乙骨忧太微微坐起,侧耳仔细地听了一会儿。

虎杖悠仁的声音时断时续,似乎已经站到了院子里。

他转了个身,水声哗啦啦地响起。

“里香。”带着水滴的手指摸到了放在柜子上的戒指,乙骨忧太主动呼唤了里香的名字。

虎杖悠仁看着眼前语无伦次的青年,为难地紧缩双眉:“......抱歉,我有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明天的仪式有什么问题吗?是和我们有关的事?”

青年愤怒地睁大眼睛,双手扣住了虎杖悠仁的肩膀,无视他吃痛的声音怒吼道:“不能让她去!为什么你们都不明白呢?!住在红房子里的不是你们家的人吗?!”

他看起来已经近乎疯狂,连眼球都因为无法排解的怨怼而微微凸起。虎杖悠仁根本无法从他的身上看出为乙骨忧太检查身体的那个年轻医生的模样,此时此刻他面目狰狞,像是恶魔一样咆哮着。

虎杖悠仁开始挣扎,他很轻易地就将青年扣住肩膀的双手掰开,向后退去。

“等等、你们不能让她去!是你们选了她,不能让她去!!”

“所以都说了啊,”虎杖悠仁向后伸手,握住了半开的门板,“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粉发孩子眼中的茫然与无辜刺痛了青年。

走投无路之人发出了绝望的嚎叫,却在试图靠近的时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诶?!里香?!等等,忧太!”

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的青年耳鸣不止,疼痛让他清醒了片刻,捂着抽痛的额头撑起自己的半边身子。

只有两个孩子能够看见的巨大咒灵甩着拳头,后背上的凸起兴奋地耸动着,长着恐怖利齿的口中喷吐着灼热的气息。

“不许、不许你再靠近!!”它的手掌狠狠拍打着地面,脚下传来的震动让半躺在地上的青年不明所以,但却也稍微唤回了一些他的理智。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站起,脚踝处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刺痛,可他却无暇顾及。

歪歪扭扭地离开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个孩子。

虎杖悠仁有些担忧地按着乙骨忧太的肩膀,同时不停地安抚着躁动不安的里香。

“不要让里香这么生气哇!忧太!他什么都没做,没事的!”

乙骨忧太的头发还滴着水,未干的黑发黏在脸侧,让瞪视着青年的那双眸子显得更加漆黑凌厉。那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应该拥有的眼神。

直到青年真的走远,逐渐消失在下坡路的尽头,乙骨忧太才叫回了里香,拽着虎杖悠仁回到了家里。

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乙骨忧太甚至直接将门反锁了。因为他的动作不似往日那样温和,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所以虎杖悠仁乖乖跟在他身后。

“......”

乙骨忧太一抬头就看见虎杖悠仁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乞求地看着他。

他倒吸了一口气。果然,他根本没办法拒绝这个孩子。

虎杖悠仁将所有的聪明劲都用在了观察乙骨忧太的反应上,见他松开了眉头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对不起,”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甚至差一点就要戳到乙骨忧太的脸上去,“因为是给忧太看病的医生,所以我给他开了门。”

乙骨忧太拍开他的手,拉着兜帽将人拎直,捏捏肩膀叹气道:“我又没在因为这个生气......这里痛吗?”

虎杖悠仁转动刚才被青年抓住的地方,他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痛感,但问题不大,所以扬起笑容回答:“完全不痛!”

不知道乙骨忧太有没有相信他说的话,黑发的孩子问起那个青年的来意。

“我真的不明白他在讲什么,一直说明天不能让中美参加仪式。真是太奇怪了,为什么不能让她去呢?难得被选中了......”他说到这里时看了一眼乙骨忧太,发现对方并没有在意这句话,所以也就放心大胆地继续说下去了:“中美的哥哥看起来和宫司先生认识,他为什么不去找宫司先生呢?”

正常的大人都不会觉得两个孩子能够解决这样迫在眉睫的问题吧?

乙骨忧太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他还......说了什么别的吗?比如原因之类的?”

虎杖悠仁摇头。

就是因为中美的哥哥完全没有理由地找上门来,所以才搞得所有人一头雾水。

“不过,他说‘为什么没有人理解他’,”虎杖悠仁用手指点着下巴,“还提到了红房子。”

“忧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

根本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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