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寂静的山林被喧闹声打破了，几个第一次跟着打猎的年轻人被安排去打水捡柴火，有经验的猎手拿起猎枪背着弓弩去打些猎物准备午饭的食材，一个留着小平头的年轻人提着铁锅去河边刷洗，突然惊喜的叫了起来：“鱼！有鱼！”
在一边的林子里捡柴火的年轻人听到喊声，扔下树枝就跑了过来，来到河边急切的问道：“哪里有鱼？”说着向河里张望着寻找。边找边嘟囔着：“鱼在哪呢？哎哎，那里！那里！”说着伸出手指指向河里的一块石头边。
一旁的同伴向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河里零散的有几块南瓜大小的石头，石头的阴影里躲着几条大约一斤左右的鱼。其中一个小伙子拿起扔在一边的一根树枝试探着戳到水里，试了试水深约莫着只有半米深，兴奋的脱了鞋卷起裤腿就要下水捉鱼。
老猎户正在火堆旁抽着烟袋，见有人要下水，皱起眉头捡起一块小石头冲着人扔了过去，花生粒大小的石子正敲到后脑勺上，发出了啪嗒的声音，年轻人用手捂住后脑勺一回头气愤的喊道：“是谁？谁打我？”
老猎户轻哼一声教训道：“喊什么！我打的！这么冷的天你要下水？不要命了？”年轻人摸摸脑袋，讪笑道：“七爷爷，水里有鱼，我这不是想着捉几条鱼来熬汤嘛。”
“捉什么鱼！我看你像鱼！”老猎户训斥道：“虽然水还没上冻，可也已经冷的刺骨了，你这时候要下水捉鱼，万一弄湿了着凉怎么办？在林子里得了风寒你就不怕要了命吗？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儿也不稳重！”说着又对其他几个第一次跟来的年轻人说道：“你们也记住，到老林子来的第一就要保全自身，打到猎物都是次要的。你们想想，如果有人生病或是受伤了，是不是就得回村了，就算不需要大家全都回去，也得要派人把人送回去吧，占了人手自然就会耽误正事了。”
见几人连连点头受教，老猎户又说道：“你们几个是第一次进老林子，兴奋是难免的，但是你们还记得我们是来打猎的吗？你们几个人自打进来就一直吵吵嚷嚷的，声音这么大就没想过会把猎物吵的惊走吗？你们第一次来不懂难免，但是就不会看看和你们一起来的叔伯兄长们是怎么做的吗？都是一群没脑子的货！”说完回到火塘边坐下继续抽烟不再理他们了。
几个年轻人互相对视了几眼，缩头缩脑的打了几下手势便各自散开去做活了。
越荇无声的笑了笑，提起背篓来到火塘边的石头上坐下来，拿起找到的石片放到火塘边的石头上架起来，将采到的除腥的药材放到上面，小心翼翼的翻烤着，渐渐的将草药烤干后，找了一块合适的石块将烤干的草药碾成粉末收到牛皮纸上包好。
老猎户看着越荇摇摇头说道：“村上这几个小子望你真是差远了啊。”越荇笑笑说道：“毕竟都还年轻啊，第一次进山也算是不错了，历练一下就不会再这样了。”
“哼，”老猎户不满的说道：“都是年轻人，他们比起你来真是差远了啊……你第一次跟我进老林子的时候可没有向他们似的。”越荇摇摇头刚要开口，就见不远处去打猎的几个人提着处理好的猎物走了回来。
留在附近捡柴火的村民迎了上去，接过几人手中的野鸡和野兔，有专门负责做饭的人将收拾好的野鸡剁成块和采到的蘑菇一起炖了，野兔被木棍串起来架在立在火塘边的架子上烤制。越荇见做饭的调料竟然只有盐，摇摇头拿出刚刚制好的去腥的粉末递了过去，交代了用法就坐到老猎户身边等着了。
老猎户抽着烟袋看了他一眼，越荇笑笑问道：“裕伯，你带着这么多人，今天咱们还能赶到休息点吗？那个木屋也住不下啊。”
陈裕将烟袋锅中的烟丝抽完后，在一旁的石头上磕了磕，满不在乎的说道：“不用去休息点，再往前走走有个山洞，是个废弃的熊洞，地方够大能住开的。等吃完饭歇一会儿再走。那几个第一次出来的娃子走不了多久了，不歇歇脚不行啊。”说完提起音量对众人说道：“等会儿赶路的时候大家看着点，有合适的草多打些，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铺在地上。”众人应了一声，接着忙活起饭来了。
不一会儿饭熟了，大家从随身的行囊里掏出木头制成的碗筷，先给老猎户陈裕盛了一碗野鸡肉，又削了些烤好的野兔肉放到一种比成年男人手掌还要大一些的树叶上，一起递给了老猎户。
大家从怀中掏出用手巾包裹着的干粮，就着鸡肉一起吃了起来。硬邦邦的干粮掰碎泡到肉汤中，和蘑菇一样吸满了肉汤，味道极好。野兔肉也被削成一片片的放到一片大叶子上，越荇在问过大家都吃辣后，从包里掏出用牛皮纸包裹着的辣椒面，打开后放到叶子上，用筷子夹起一片兔肉沾了沾辣椒面，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眼睛一亮对大家说道：“沾着辣椒面吃味道更好啊，你们快尝尝。”
众人也学着他的样子吃了一片肉后，咀嚼的速度都加快了。等把野鸡野兔都吃完了之后，众人瘫在地上，晒着从树叶缝隙中透过来的阳光，满意的抚着肚子叹息道：“好饱啊，真是好久没有吃的这么满足了。”
等众人休息过后，几个老手自觉的将火熄灭，又在灰烬上浇上水，收拾好带着的物品，一行人又向着林子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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