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天石听了朱丹臣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事儿是王爷要考虑的,与咱们无关。”朱丹臣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低头赶路。
等众人来到少林寺之时,就见寺前的空地上已经站了很多江湖人,众人相互寒暄着,与相熟的人交谈议论着。不一会儿,就见寺前的人越来越多了。段正淳看到站在边上的段誉,伸手招呼他过去。
段誉见了向前走到段正淳的身旁,段正淳说道:“誉儿,为父知道你与萧峰是结义兄弟,但是现在是大辽与大宋之间的事,你身为大理镇南王世子,于此事不能参与,明白吗?”
段誉抬头看了眼父亲说道:“爹爹,萧峰是我结拜大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独自面对整个少林寺的。孩儿只能说,若是少林寺想要以多胜少,孩儿不会袖手旁观的。”
段正淳无奈的说道:“你放心,大宋这边已经有官府中人出面了,以多胜少的事不会出现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少林寺山门打开,从门中走出来两队武僧,手持棍棒鱼贯而出,在山门前站定。
两侧的武僧站定之后,就见从寺中走出一群僧人,为首的身披大红色袈裟,胸前飘着花白长须,手中拄着一柄禅杖,正是少林方丈玄慈。玄慈沿着门前的台阶走下来后,在寺庙门前站定,一手拄着禅杖,一手立于胸前,口中颂了声佛号,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将众人的喧哗声压了下去:“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老衲有礼了。”
这一声佛号出口,寺前顿时鸦鹊无声,就听玄慈开口说道:“诸位英雄此次前来少林,想必是为了当年雁门关之事而来,既然如此,老衲便将当年只是全盘托出便是,孰是孰非,就请在场的诸位英雄做个评判如何?”
在场众人听了玄慈的话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个不停,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响起:“玄慈!你这贼秃!你害死我夫人,还命来!”只见一个黑色身影就如大鸟一样腾空从不远处的空中扑来。
来人向着山门前站着的玄慈飞扑而来,人尚在半空中之时,就已经挥动手掌向着玄慈打了过来,掌声烈烈犹如惊雷,带着呼啸的风声而来。玄慈见状伸手迎了上来,四掌相交,众人只听到一声巨响,内气相撞迸发开来,将四周的石柱石阶震的粉碎,向着四周飞溅出去,只听得周围的江湖人连连发出痛呼之声,离得近的众人俱都被震出去的碎石打到了身上,一时间只听到哀嚎之声响起。
玄慈与飞身而来的萧远山交了一掌,二人皆被掌力震的分别后退了几步,看上去好像是二人打了个平手,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那萧远山是自远处飞扑而来的,玄慈不但是以逸待劳,而且更是脚下生根以应对半空中的萧远山,就已经逊了一筹。
萧远山被玄慈的掌力震出后,一个翻身在一边的空地上站稳了身形。看着玄慈退了几步后也站稳了,萧远山不禁冷笑道:“玄慈,当年若不是你趁着我要保护妻儿无法分身,又仗着人多一拥而上,萧某怎么可能会被你们打伤!你们这群人口口声声自诩英雄好汉,竟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手,害的我夫人命丧雁门关。老天有眼,我萧远山跳崖竟然未死,如今我们父子相认,这三十年的血债,你也该还了!”
玄慈将手中的禅杖交于了身边的小沙弥后,双手合十向着萧远山说道:“萧施主,当年却是老衲误听人言,将萧施主错认作歹人,害死了尊夫人,此乃老衲之罪,老衲承认,如今萧施主与令郎前来少林寻仇,不知道萧施主是如何打算的。”
萧远山冷哼一声道:“玄慈,你既然承认当年是你等误听人言,滥杀无辜,那就说出是什么人误导你带人劫杀萧某一家的。”
玄慈面露难色,开口说道:“老衲知道现今江湖上流言四起,均在传说是慕容博老先生设计老衲劫杀萧施主一家的,但具老衲所知,当年之事乃是一场误会,慕容老先生与老衲乃是多年好友,他得到消息,言说有一队契丹武士悄悄潜入雁门关,意图抢夺我少林寺的易筋经。慕容老先生便急匆匆的将此事告知老衲,虽然消息有误,但老衲相信,慕容老先生也不是有意的。自从慕容博老先生得知此事乃是误会,却因此害的许多英雄因此命丧雁门关,慕容博老先生也因此心中愧疚,不久便撒手人寰了。所谓人死债消,萧施主若是想要报仇就冲着老衲来吧,我少林接下便是。”
萧远山长笑一声,对着玄慈嗤笑道:“冲着你来?老和尚,你以为老夫父子会放过你不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玄慈,拿命来!”说罢便欺身上前冲着玄慈一掌打去,玄慈接招,二人战在一处。
两人你来我往打到一起,战了几十个回合,突然,不知从何处打出一颗石子,将寺前的一棵松树上俯身的一名灰衣人打了下来。灰衣人从树上掉了下来,一个翻身在玄慈与萧远山二人身前站住。
萧远山收回正打出去的一掌,跃出了战团,在一旁站定了脚步。玄慈看向从树上掉下来的那名灰衣人,单手打了个稽首,开口问道:“尊驾是什么人?为何藏身于我少林寺外的树上,不知所谓何来?”
灰衣人站稳身形后,众人见这人花白的头发被一条灰色的布带扎着,脸上蒙着一块灰布,将半张脸遮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锐利的鹰目。这人站在玄慈身旁,微微侧着身子,一双眼睛四下打量着周遭,这时,山门两侧的武僧已经在教头的指挥下,手持棍棒将这灰衣人围了起来。
灰衣人见无法脱身,便沉着嗓子说道:“老夫只不过是听说少林寺今日有一场大热闹,所以才来看看,怎么?这么多江湖人都可以来,老夫便不能来吗?”
玄慈双手合十,口中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今日来到我少林寺的诸位英雄乃是光明正大的前来,这位施主如此藏头露尾的潜于树上,只怕乃是恶客吧。”
正在这时,突然萧远山惊讶的看向面前的灰衣人,出声喝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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