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一直都是你
等马特再次踏入斯塔克庄园的书房时，几乎没能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中第一时间找到托尼。各式各样的图纸、报告与契约堆满了长桌，甚至蔓延到地毯上，几乎将人淹没。托尼终于从一堆闪烁着魔法印记的卷宗中抬起头，金红色的铠甲部件凌乱地搁在角落，而他本人看起来像是刚同十只文件魔兽打了一场恶仗。
“你来得正好——”托尼声音沙哑，充满了哀怨。“再晚一点，我可能就要被这些博览会的规则给活埋了。”他推开手边一沓厚厚的文书，揉了揉眉心，“说真的，‘毁灭’要是还有点儿良心，就该再送我十个八个兽核护符。你猜怎么着？这堆东西里八成以上都和他们有关！”
马特唇角微扬，从怀中取出一份封装精致的文件，语气平稳却带一丝调侃：“……恐怕你要埋得更深一点了。他刚转过来的一份文件，新的能量隔绝术阵，涉及黑魔法调用。”他稍作停顿，“合规的部分我已经处理好了，但魔法回路的描述……还得你来修改一下。”
托尼长长叹了一口气，接过文件，眼神疲惫：“……所以我们今晚是注定只有公事了，对吧？”
“那倒未必。”马特忽然向前一步，右手无声抬起——而就在那一瞬间，整间书房的空气似乎微微凝滞了。
他指尖逸出缕缕幽光，起初只是星尘般的碎点，随后迅速凝聚、延展，如同被无形之手编织的暗色绸缎。那光芒并不刺眼，却深邃得像午夜的天幕，其中又有点点银辉流转，如遥远星辰坠入其中。魔法能量在他掌心汇聚，逐渐构建出一个极其复杂、不断自转的立体术阵——每一个节点都在微微脉动，每一条纹路都清晰如刻，俨然正是托尼手中文件上所绘的那一座。
它悬浮于空中，既不坠落，也不消散，只是安静地旋转着，散发出一种诡异却令人安定的凉意。马特轻轻托举着它递给托尼。“如果你觉得纸上工作太无聊的话，”他声音低沉，“我可以让它变得……更直观些。”
托尼一时怔住，不禁伸出手。当那魔法模型落在他掌心时，一股冰凉却不刺骨的触感渗透进来，仿佛握住了一颗来自深海的宝石。他轻轻触碰其中一条缓缓流转的光纹，那纹路便如水中涟漪般微微荡漾开来。
“你什么时候能做到这样了？！”托尼眼中写满惊讶与兴奋，“这稳定性……这细节……了不起，这是什么原理？”
“拉托□□亚的能量稳定术式，加上结界微缩技术。”马特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我的魔法现在可以短暂外放并为实体，在不破坏它大体稳定的前提下……可以小幅度的改变它的形态。所以……你需要助手吗？你负责计算哪里需要修改，我给你做实时模拟。”
“这可比纸上作业有趣多了，”托尼笑容绽放，“我已经等不及了！”
有了实时模型的支持，托尼的效率大幅提升。他很快完成了所有计算，并在马特的引导下，小心翼翼地感受了一番黑魔法能量在炼金术阵的引导下流动过各个路径与节点——那种未知的领域被慢慢探索了解的感觉令他心满意足。
“要是所有的事情都向炼金术一样能通过计算和范式解决就好了，安全，可控，没有意外。”
休息时，两人靠在露台栏杆旁，夜风微凉。托尼感慨着，将瓦坎达介入了菲斯克恩雅计划的消息告诉了马特。
“瓦坎达的特查拉？”马特眉头轻轻蹙起。“他一向低调神秘，几乎从不在公开的政治或者商业活动中抛头露面。这次竟然会明确支持菲斯克的‘海洋庄园’……这确实非同寻常。”
“何止非同寻常！”托尼的语调陡然加重，“关键在于——你知道特查拉的另一个身份是什么吗？他就是黑豹，是那个振金行会的真正掌控者。”
马特不禁深吸一口气，着实吃了一惊。
振金，联盟之中最大的炼金技术垄断与灰色渠道商会，是存在于炼金师背后真正的庞然大物。因其负责为所有在神盾注册的炼金技术提供真实性鉴定与担保，几乎算是握有判定技术“存在资格”的权力，可谓是每一个炼金师又倚仗又恐惧的对象。
托尼放下手中的酒杯，语气变得低沉而严肃：“菲斯克在恩雅鼓捣的这个所谓‘海洋庄园’，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触及了振金的传统利益版图。但说实话——”他转过身，眼中带着锐利的光，“我原本以为，像黑豹这种级别的人物，根本不会把这种小打小闹放在眼里。”
他思索着皱起眉，继续道：“可没想到，他不仅注意到了，还亲自下场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恩雅那片海域下面藏着的东西，价值远超我们预期，甚至……足以让振金行会的掌控者都坐不住。”
他看向马特，声音压得更低：“怎么样，要不要和特查拉见面‘聊一聊’？我们得探探这位黑豹阁下真正的口风。”
马特缓缓吐出一口气。“真是没想到……掌控着联盟炼金技术命脉的振金行会，居然隐藏在这样一个几乎不为人知的公国。”
“瓦坎达表面上看只是个与世无争的农业城邦，”托尼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但实际上，他们在能量操纵和材料科学上的研究，早就走在了整个大陆的最前沿，他们还真不一定看得上神盾那些注册技术。”他注意到马特脸上罕见地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不禁轻笑出声：
“看来就算是夜魔……也没少在振金手上吃过苦头啊。”
马特的思绪缓缓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时父亲带着他离开了战神殿，重新做回了自由却颠沛的流浪佣兵。某次，他父亲接到一桩极其肮脏的委托，一家佣兵团企图吞并对手的产业，竟要求他使用一批特殊的炼金材料伪造证据，构陷对方。他父亲拒绝了——不只拒绝，更选择反过来黑吃黑，暗中吞下了那批危险的材料。却也正因如此，惹来了最终的杀身之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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