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为了更大的利益
在整个建筑最高层的办公室里，托尼和马特终于见到了今晚的正主。这里的视野极佳，整面弧形落地窗外是黑无垠的海面与星空，站在那里远眺之时，仿佛可以将整个世界踩在脚下。房间内部极尽奢华，地面铺着厚实的魔兽毛绒地毯，墙壁上镶嵌着散发柔和莹光的圆润珠子。一个穿着得体礼服的男人，端正地坐在一张由巨大珊瑚礁石打磨而成的宽大办公桌后，脸上挂着经过精心计算的、温和而富有亲和力的笑容。
“欢迎二位尊贵的客人，”男人声音滑腻，带着一种刻意模仿却又略显做作的上流社会口音，“我是巴克·卡什曼，服务于菲斯克勋爵和‘海洋之心’的伟大事业。”他微微颔首，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当然，从今往后，我也将会竭诚服务于奥科罗殿下您的利益。我们为您准备的‘生命之水’，想必您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托尼下巴微抬，维持着矜持的贵族姿态，轻轻点头：“令人印象深刻的口感。这也是恩雅……或者说，你们海洋之心的‘特产’？”
巴克将十指交叉，优雅地放在光滑的桌面上，“不，亲爱的殿下，这并非可以量产的商品。它是我们赠予尊贵伙伴的见面礼，是将我们彼此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信任纽带。”他话锋一转，“这段时间，我们与瓦坎达官方的协议签署得非常顺利。但是，如果您个人……能为我们共同的联盟带来更大的利益……”他忽然伸出双手，掌心向上，一丝微弱的、却不祥的绿色光芒在他指尖流转。桌面上摆放的一盆不起眼的观赏植物，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抽枝、生长，转眼间绽放出诡异而艳丽的花朵。“……您将会得到远超想象的、更高级别的回馈。”
托尼让自己的眼睛微微睁大，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贪婪与好奇：“更大的利益？你们……还需要什么？”
“是‘我们’。”巴克轻声细语地纠正道，声音如同毒蛇低嘶，“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我们需要瓦坎达在联盟议会中，确切无疑的支持——对菲斯克勋爵即将提出的《恩雅贸易特别法案》，投下那关键的一张赞成票。”
托尼身体前倾，表现出兴趣：“法案的具体内容？”
巴克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您只需要知道，这份法案将为我们共同的繁荣未来，打开一些……必要的、合法的绿灯。细节，对于享受成果的人来说，并不重要。”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诱惑，“只要法案顺利通过，您将在海洋之心获得难以估量的权力和财富份额。未来，倘若您对瓦坎达的王座有更进一步的想法……我们也将是您最坚实的后盾。”
托尼脸上闪过一丝被戳中心事的慌乱，但迅速被强装的镇定覆盖：“我对我现在的位置很满意。”
巴克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反应，他优雅地打了个响指。侧门无声滑开，之前那个给他们药剂的男人再次出现，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支更加精致的水晶管，其中的液体仿佛拥有生命般，缓缓流淌着暗金色的、诱惑的光泽。
“那么，您对时间……乃至生命本身呢？”巴克的声音如同深渊传来的低语，“这才是真正的‘恩赐’，远胜过你们刚才服下的基础版本。它能赋予服用者无法想象的力量、近乎悠长的寿命，甚至……能让人触摸到一丝神性的边缘。它远比您在瓦坎达所能接触到的任何力量都更强大。”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您尽可以拿回去试试。我相信，您会对它的效果感到……无比的满意。”
面对这无法拒绝的诱惑与**的威胁，托尼精湛地表演了一番内心的恐惧、强烈的渴望与最后的犹豫挣扎，最终，像是耗尽所有力气般，“艰难”地点头，承诺会尽力去游说。
离开海上庄园，乘坐快船返回恩雅城的路上，两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之前那些如同附骨之疽、无处不在的严密监视感，彻底消失了。
“他们倒是放心了。那药剂里果然有控制成分？”刚一回到酒店套房，托尼就直接激活了早已布置好的多重防御与隔绝术阵，确保任何窥探都无法渗透。
马特将手搭在托尼背上，精纯的能量缓缓输入他体内，小心翼翼地操作着，将那一丝潜伏的黑暗力量剥离出来。得益于对黑空力量的相对熟悉，过程还算顺利。
“龙骨的生命力量确实有好处，起码这几天你熬夜处理公务也不会觉得困了。”马特摊开手掌，一团诡异蠕动着的黑色能量在他掌心被压缩、封印。“但黑空的力量，一次两次量少或许无碍，一旦长期服用，积少成多，神志就会被逐渐侵蚀，最终彻底被控制。那个死而复生的人，想必服用的就是这种药剂的高级版本了。”
托尼已经开始利用随身携带的微型炼金工作台，快速地解析起那支金色药剂。数据显示，其中确实蕴含着极其纯净的龙骨能量，这部分能量能高效修复身体损伤、维持生机、甚至显著延缓衰老，但被这惊人的“好处”所巧妙掩盖的，是致命的成瘾性——黑空的能量在药剂中形成一种极强的神经致幻与依赖成分，能轻易摧毁人的自由意志。
“用永生和力量做诱饵，内里却是最恶毒的奴役……真是让人‘无法抗拒’的阳谋。”托尼看着光屏上滚动的分析数据，叹了口气，“不知道现在联盟议会里，有多少像我们这样被控制或收买了的目标。”
马特沉思片刻：“我可以尝试潜入海上庄园内部搜查，他们很可能备有成员名册，或者按照他们的合作等级名单去逆向排查也可以。”
托尼摇头：“我们现在顶着瓦坎达使者的伪装身份，不方便有大动作。有个更简单的办法——等回去后，我们直接去查菲斯克提交的法案提案，他不可能永远把内容藏得滴水不漏。再简单一点，我们想办法直接把菲斯克送进监狱，阴谋自然也就破产了。或者最简单粗暴的，”他嘴角勾起一丝“阴恻恻”的笑，“哪天我派贾维斯，钢铁骑士军团，或者干脆让龙骨黑空去把海上庄园炸上天。让黑空来比较合适，还能让他们和手和会疑神疑鬼，互相猜忌。”
马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而，这份短暂的放松气氛并未持续多久。他们带着这次的收获悄悄返回联盟首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更恶劣的危机便又爆发了。
短短数日之内，首都接连发生了多起骇人听闻的兽核感染者自杀式袭击事件。混乱狂暴的兽核被放入人体作为容器之后彻底引爆，在繁华的商业街道、中心广场和商店区造成了显著的破坏与不幸的伤亡。
虽然在斯塔克之前的警告和技术支持下，各大公共场所已开始布设异常能量感应术阵，短期的兽核感染也有了完全治愈的方案，使得事件的伤亡被控制在了最小范围，但恐慌这种无形的瘟疫，依旧如幕后策划者所乐见，比污染本身还要迅速的蔓延开来。新闻晶塔日夜不停地循环播放着袭击现场的惨烈画面，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恐惧和猜忌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所有的“非我族类”。
神盾很快发布了紧急通告，发言人试图用冷静专业的口吻澄清：“经过专家的初步调查，此次事件中的能量运作方式存在显著异常，无法证明系兽核感染者自发行为。袭击者身上的感染痕迹无法精确辨别起始时间，不排除有别有用心者制造恐慌、嫁祸于人的可能。此事件与拉脱□□亚地区特有的虚空感染存在本质不同，请民众勿信谣传谣，此事与拉脱□□亚移民群体并无关连……”
然而，就连托尼都在私下吐槽，这场发布会“充斥了太多专业术语，完全就是不想让普通民众听懂的姿态”。对于惊魂未定的民众而言，他们缺乏辨别真假的专业知识，亲眼所见的景象便是：身体发生异变的人，在控诉遭遇不公后，引发了可怕的能量爆炸。这就是他们认定的全部“真相”。“官方在故意语焉不详，模糊焦点！他们想欺骗我们！”这种非理性的恐惧迅速压过了任何理性的声音。
一直蛰伏的菲斯克及其控制的媒体机器趁机全力开动，兴风作浪。他们刻意模糊概念，大肆渲染“异种威胁论”，将极个别的极端恶**件，歪曲渲染为整个感染者群体、乃至所有外来移民的普遍威胁。
“我们还要沉默和宽容到什么时候？！”菲斯克派系的演说家在人群聚集的广场上声嘶力竭地呐喊，声音通过扩音术阵传遍四周，“看看我们的街道！看看我们死伤的同胞！我们的宽容换来了什么？换来了爆炸和背叛！我们必须优先保护联盟公民的安全与利益！”
这套极具煽动性的说辞立刻抓住了许多被恐惧支配的心灵。很快，新一轮的抗议游行再次出现，矛头直指旨在保障感染者权益的《拉托□□亚草案》和所有相关的优待政策。在有心人的刻意推动和组织下，社会气氛变得空前紧张、对立和排外。
而借此东风，菲斯克凭借其展现出的“强硬做派”和“保护联盟”的坚定承诺，竟成功争取到了部分中间摇摆议员和大量恐慌民众的支持。议会中关于任命他为恩雅城执政官的提议声浪越来越高，眼看即将变为确定的现实。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晚了[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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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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