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扛着板斧,望着冬妮娅,对匕首说:“乖乖……你这次可捡回来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啥?”
“我说你捡回来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啥?”
“你他妈聋了吗?!”
“你在骂我对吧,你绝对在骂我,”匕首弓起身大喊,“老子现在听不见,听不见!见鬼,那蝙蝠的音波攻击全我一人受了是吧。”
他给大胡子甩了一手雪,走近冬妮娅拍了拍她的头,随后向远处喊:“点起烽火!红色的!安全了!”
……
这一片的城镇以烽火交流,他们处于吸血鬼领地的附近,最为危险。为了生存,他们在城镇相对的地方设了一处观察台,观察台附近立着烽火台。一旦烽火燃起蓝色火光,那便代表吸血鬼来袭,距离最近的人们会相互呼喊,立马放下手中之事,躲进屋中。而红色火光一起,那代表安全,人们可以出门继续欢声。
“虽然火光传不到那么远,但我们看到硝烟也知道是蓝色的,人们都会逃,我们的求救信号也是火。而若火光为红色,没有人会藏着掖着,不久便会传遍整个城镇。”
匕首跟她解释时正在给耳朵上药:“所以这一带的人们对火光记忆最深,就算离得远了,看到红色的光也会心安。”
他将桌上的匕首收入鞘,点燃了屋内的篝火,在杂物里翻了一圈,掏出盒火柴。
他划开一根,递到冬妮娅手中:“所以不要忘了火,大家就靠这点光过日子呢。”
冬妮娅小心翼翼地护着火,女孩一眨一眨地望着它,那明亮微小的光将她的眼睛照得透亮,如同一颗纯色的宝石。她等着火柴熄灭,抬头望向匕首笑,嘴里还是那个词:“火。”
匕首对大胡子咕哝了一句:“我不会捡回来一个小傻子吧。”
大胡子翻了个白眼,用尽力气大吼:“她可比你有用多了。”
“老子听得见了!”匕首捂着耳朵,“不对,”他一勾手指,“来,你来跟我掰扯掰扯我哪没用了。”
“最后那一下你要是不捅歪,哪来那么多事,你有个啥用啊你。”
“我他妈盲捅啊,你要是能给我把吸血鬼的黑雾散了,我给你捅个串串放在火堆上烤!”
他们从一直骂到了篝火熄灭,一点也没商量冬妮娅的去处。大胡子边骂边收拾了一个床位,铺上干草后,他将冬妮娅举起来好好地放在草床上。他全程都没敢用劲,女孩太小,他怕一用力会伤了他。
“这么轻……”他握握手心,“原来你早知道了。”
“本来没猜出来,”匕首示意他挡好冬妮娅的视线,飞快地换了一身干净皮毛,“这也不错,如果不是精灵,轻成那样,我还以为她家里人虐待她了。”
大胡子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办什么办,就这么养着呗,”匕首拍拍身上的灰,“我们又不差这一个。”
……
他说的不差这一个,是因为他和大胡子都诞生于这个镇子的“团家”——按照现代的概念,就是类似于福利院的地方。
早些时候,人类是吸血鬼的主要猎物,尤其是他们这些位于精灵与吸血鬼领地交界处的人类。他们处于混乱的交界线,精灵无法将其划分成确切的领地,也不好出手管辖。在还没发明反击手段的年代,有不少孩子因此成为了孤儿。
无奈之下,人类派出代表,跋山涉水来到内地,请求精灵的援助。精灵虽没有理由出兵,却也赠予教授了一些对付吸血鬼的技能。精灵所用的经验只有很小一部分可以用于人类,他们一边学着一边实践,在历代人的斗争中,他们终于发现了吸血鬼除阳光外的另一个弱点——银器。
他们请求精灵的帮助,创造了诸多银制工具,在人类中建立了对抗吸血鬼的组织,这些人大多出没在交界处的混乱之地。刚开始是为了保护同胞,后来他们也被兽人雇佣,并以此为生——
这便是人类中第一代血猎的来历。
血猎一般以组织居多,也有些散人,他们出身孤儿,在各地建立“团家”,接收那些因为吸血鬼失去家人的孩子。
大胡子和匕首就是这样的散人,也是上一代“团家”中的佼佼者。他们跟着当地的妇女一起将“团家”延续下去,堆起了篝火,夜夜带着孩子们在火前团聚,显得这个村子更像一个大型的没有血缘的家庭。
他们将冬妮娅带到“团家”,认识那里的人,让那里的老师教她识字说话。
她生得聪明,在“团家”跟老师说,在家里观察着匕首和大胡子每天的骂战,很快学会了人类的语言。有一次,她在他们面前说出一句“妈的”,把人两个大汉吓了一跳,他们教了一晚上这话不能乱说,好说歹说才让小精灵记住了。
后来他们再也没敢在冬妮娅面前说脏话,能委婉就委婉。有次大胡子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的脑袋装满了隔壁老太婆家水壶里的水,咕咚咕咚的。”
这不仅没把人骂到,还差点让匕首笑疯。
冬妮娅也在一边捂着嘴笑。她很多时候不是不懂好坏,只是觉得这样好玩,便故意这样做。她这性子和匕首一拍即合,两个人把大胡子逗得够呛,给雪天增添了很多乐子。
冬妮娅就这么跟着他们,度过了生命的第一年。
……
差异跟着时间到来。
冬妮娅长得很慢,她醒来时是个一两岁的模样,过了几年后也没怎么长,而和她同龄的孩子却一天天拔高。冬妮娅对他们从平视到仰视,他们也跟着更像同龄人的人离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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