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若有光,便会找到回家的路。
你的内在,盛有清晨,正欲跳进光里。
送别毕业生的霍格沃茨迎来了短暂的空档期,而后这些冷清感将会在同年的九月份重新被填满,甚至那些小巫师的笑声比夏季的蝉鸣还要热闹。
暑假到了,霍格沃茨除了固定的几个管理人员会留下,其余的包括教授学生统统都要离开假期里霍格沃茨算得上空无一人。
他们准备乘坐最早的一班车返回伦敦,因为今年夏天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都准备好了吗,泊拉。”
站在发动轰鸣的车站汤姆和泊拉在等待着,
回家。
“夫人那边没说什么,她让我自己安排就可以,特巴文也并不需要我……”
她低头看着地面,从这个暑假开始她身上所认为承受的束缚就全然松解,或者说更早一些她就没了任何枷锁,姓氏已经不在她手上,那片田地似乎就只是个遥远的梦。
她好像又回到了流浪年代,不知道自己要走向那一条路,只不过能肯定的是,汤姆会陪着她。
“教授那边让我们提前半个月去找他,我们还有足够多的时间……”
对于假期的规划他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一个多月的时间也不算太长,如果泊拉要返回特巴文的话他们还要抓紧一些。
火车进入最后调整,缓缓打开了车厢的大门,汤姆带着泊拉走向象征权利的级长包厢这样就能够错开那些急着回家的拥挤人群。
他们的行李不多却也提上了两个手提箱,泊拉负责提那只小一些的,汤姆则拿着较重的一只,她换下了沉闷的黑色校袍穿着夏季轻便的服饰,没有过于复杂的花纹简单干净的配色。
汤姆一如既往的穿着衬衫和西裤,手上还拿着一顶明显的女士遮阳帽,他们坐在火车上就像是外出度假的情侣。
“出去旅行吗,汤姆?”
包厢内还有着其他的级长对于他们两个的打扮不由得侧目,那个女孩特征明显而且报纸上还写过关于她的故事,在惋惜的眼神中还蕴藏几分羡意,
“我们准备去看看薰衣草,出去度假可以放松心情。”
他含着微笑说着准备好的回答,泊拉的事情的确可以作为说辞,但他们本来就是打算去旅行的。
“那你们要注意安全,麻瓜那边……”
警告提醒的话到了嘴边却没继续说出来,因为泊拉正表现的情致盎然的样子,精神和□□的折磨哪一个都难以忍受,和汤姆交谈的那位级长最后结束以祝福落幕。
“玩的开心,一路平安。”
羡慕吗?的确是有一些的,但动乱的年代松散意味着没有保护,无依无靠不就是自由自在?
巫师的社会虽然看上去稳定一些不过祸福相倚,麻瓜已经在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
从车站里走出来街道上萧条凄清,那些常年缠绕在太阳上挥之不去的雾气甚至还在影响时间的判断,以为天色在清晨,在加上战争的粉尘,原来热闹的市中心居然半天等不到一辆马车。
要先去墓园一趟,然后再换乘离开,原来难以开口提出的要求,现在决定权都在自己身上。
站在街边等待很久终于是来了一辆,车夫看到他们富人家的打扮还以为是要去哪一个庄园,却没想到目的是穷人区那边的一个墓地。
不过也无所谓了,战时经济萧条只要能给得起车费去哪里都无所谓。坐在马车上从窗户外可以看清楚两边飞掠的景象,这个泊拉离开很久的世界突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修建是困难耗费时间的,但摧毁它却轻而易举的容易。伦敦一角,仅仅是几个街区,就已经展现出一幅令人震惊的画面,无数的生命消失,到处都是荒地、砖石和瓦砾。
她印象里关于孤儿院存在的那片街道现在全然换了个模样,找不出任何熟悉的感觉。
“恕我冒昧,您为什么想去那,最近战况很不好。那边前不久才被轰炸过……”
一路路途有些无趣,车厢里的两位年轻人也没有交谈车夫终于是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那片墓地之前的确是富人的花园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谁还在乎这些呢。
“轰炸过?”
泊拉只听到了车夫透露的关键词语,她看不见孤儿院难道是因为它已经不复存在了吗。
“是的小姐,就在……三天前吧,我住在另一边城区都能听到那些丢下来的炸弹声响……”
听到有人愿意搭话车夫倒是愿意和他们聊聊最怕那些抛出话题却不肯接过的冷漠子弟。
“那里现在还有人吗,我记得原来有很多人住在那……”
她体会过麻瓜的空袭,凭空出现的危险猝不及防难以预料,要不是汤姆逮着她跑到了防空洞,她不知道那个夏天会是怎样。
“您不是本地人吧,战争开始的时候那就没剩多少人了,只有个孤儿院还在,不过……”
做这种生意的自然会在伦敦四处游走,对于这块土地上每一个地方车夫都有些影响,他降低马车的速度,残影变得缓慢通行,又继续说,
“您看看您的左边吧,三天前炸弹刚好落到了孤儿院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幸存下来……”
伍氏孤儿院的招牌落在了地下,那是铁质的据说当年还花费了不少的钱打造,现在却如同落叶一样凋零,房屋倒塌成一滩建筑废料,扬起的粉尘还盘旋在残渣周围,围墙也倾倒了,她过往的一切都在这里掩埋了。
她回头想去叫汤姆,可是他却表现的平静甚至还有模有样的朝着车夫表示惋惜,
他的过往一切被掩埋,那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太可怜的了,希望战争可以快点结束……”
从孤儿院到墓地马车会缩短这段距离的时间,惨状在眼前掠过只是一瞬间,车夫很快带着他们驾车向前。
车夫又哪里知道坐在马车上的那两个年纪不大穿着整齐的少年原来也曾今居住在这片土地呢,如果一切都没发生的话他们现在也许也会和那炮弹一样湮灭了。
不过其实对于英国来说,那些被炸弹摧毁的街道、大厦不一定就是坏事,实际上国家因此而获利,通过轰炸消灭了那些陈旧、拥挤、昏暗不经济的大厦。英国已经制定出完善的计划,如何将这些空出的空间变成更加现代化的城市。
“我会在这等您回来。”
车夫缓缓停靠在墓园外,这比起上一次树木更加的繁密,地上的花还是一如既往的盛开着,那些轰炸的炮弹就好像有意的略过了这片地区,这里成为唯一完整停留在泊拉记忆里的东西。
泊拉蹲在路边摘下一朵又一朵的小雏菊,这些花虽然并不明艳动人却坚韧不拔,无论在哪里都能看到它顽强而盛开的样子。
伦敦的低气压还在盘旋,汤姆似乎都有若有若无的听到了飞机抵达的声响不过他还是弯腰和泊拉一起摘花。
他将采集好的一把花束递给泊拉,但悄悄留下了一只。
他们就像那天一样抵达菲比夫人的墓碑前,人的努力在象征着历史的碑刻前是那么一瞬即逝,似乎真的只有走向长眠才是所有人的归途。
“夫人,今年又来看你了……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她站在她面前,从当初菲比夫人在伦敦的街上捡到的那个小孩到现在她几乎成为了当家做主的人,时间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目的地,可刻着名字的墓碑又增加了很多。
这一次的缅怀她结束的迅速,两束鲜花搁置在墓前汤姆只听到泊拉说了几句话就转身要求离开。
“可是不管发什么,都会好起来对吧,夫人。我感觉现在已经好多了……”
这是她的结束语,汤姆看见她没有落泪,冷静的表现努力维持,他站在她不远的地方,然后把最后一只雏菊递给了她。
已明白在花朵与阳光里低语的含义,在痛与死中的话语又难以理解。
他说,“走吧,我们的旅途还很漫长……”
靠在马车上车夫还没有休息多少时间他又看见那两个年轻人返回,他随即恭敬的替他们打开车门,因为路程还没有结束这里只是一个小插曲。
“早在16世纪那就是著名的薰衣草小镇,拥有上百亩的花海,您这个时间点去正是刚好……”
它在伦敦伦敦北郊,马车过去还要一些时间,车夫对于希钦小镇的描写和闲谈倒是打消了后车的沉默,
“我还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薰衣草……您去过那吗?”
泊拉听着车夫对于小镇叙述有些兴趣的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倒是去过几次,在我们的传统中,薰衣草似乎与爱情天然相关,大量的爱情传说或民间习俗都涉及到它,说实话我也很喜欢那种小花……”
马车被来的时候飞驰的更快,车夫在因为今天拉到两位阔气的少年欣喜,往常这些子弟都有些娇蛮任性他不愿意做他们的生意,还老是在车后哄哄闹闹,今天这两位倒是很安静,他的话也不由得多了起来。
“小镇离那座山很近,有兴趣的话可以转转,山里的风景也不输给花海。然后呢得提醒您二位,不要太靠近大汉格顿了……那边最近有很多激进组织……”
车夫停顿了一下,似乎在为自己打断别人的旅行好心情而感到抱歉,不过他的确是想多给这两位少年一些建议的,
他们又一次路过孤儿院的废墟,泊拉依旧看着窗外的景色直到消失在视线里,而汤姆却欣慰的看了一眼,他低着头思索着然后回答车夫的好心,
“乱党吗?谢谢您的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见两位年轻人并没有被他叨扰到,车夫倒是顺口转移话题,万一他们中途说不去希钦了他今天的收入就会减少很多,
“您知道薰衣草的花语吗?”
他提起轻松的话题好让他们在抵达目的地之前能够维持愉悦的过完路上时光。
“我不太清楚,先生。”
泊拉顺势回答,她只知道那些草药的功效缺从来都没有去关注过这些如梦似幻的预言。
“其实它有很多种含义,但最为流传的是,薰衣草意味着一种含蓄的示爱,一种坚定的承诺,历经磨难而终能携子之手。”
小镇的宣传做的铺天盖地,车夫在宣传单上看到过上面的标语,以及他觉得身后那两位并没有任何亲密接触,就连话语都极少的少年应该就是情侣,所以他适当的说出这句话。
汤姆还在沉思泊拉礼貌的回答,她可以想象出那紫色的海,带着花卉特殊的芳香气味袭来,在阳光下绽放摇曳,
“应该会很浪漫。”
车夫笑了笑,然后哼唱起那首关于薰衣草的来自维多利亚时代的古老歌谣伴随着马踏声向前。
“薰衣草呀,遍地开放。
蓝花绿叶,清香满怀。
我为国王,你是王后。
抛下硬币,许个心愿。
爱你一生,此情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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