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和太宰治睡了
*
我是被一辆泥头车送到这个世界的。
最经典的死法,最极致的享受。
重生开局孤儿院,典中典,我恨不得一头撞死重开。
孤儿院小伙伴及时制止了我,一巴掌把我抽回床上,“你在发什么疯。”
银发绿瞳的小男生早已深谙冰山酷哥才是王道,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钳住我的手臂,逼问道:
“39号,难道你吃了他们给你的药?你现在有什么反应?”
他说的话我听不懂。我眨眨眼,“我很好,身体没有任何异常。”
很明显银发酷哥并不信任我,但我曾叱咤娱乐圈的演技也绝非浪得虚名,一番眼神交流后,酷哥悻悻地松开了我被握得青紫的手臂。
我揉了揉手臂,这个孩子的身材瘦小手臂和双腿水肿得一按一个坑,连指甲都凹凸不平,我敢保证绝对有严重的营养不良。
包裹着我身体的是一件男式老头衫,白色背心的宽大领口能一直垂到我的肚子,我反手在后脖颈打了个结把衣服往上提了提,开始庆幸幸亏这具身体是还没发育的小孩子。
低头看了看我的脚上,竟然是一双掉色且不合脚的高跟鞋,而不是白色室内鞋。鞋面上巨大的logo诉说着它昂贵的价格,但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每走一步都要踢踏着地面,走三步扭两次脚的鞋子再高贵也没有用处。
我抬头看向四周,风雪大作的夜晚,狭窄的小房间,无论从哪种情况来看,这双高跟鞋都是不合时宜的。
可能是某位爱心人士捐赠的吧。
大概是走个过场,比如站在孤儿院的门前照张相,一定要把孤儿院的牌匾和几个孩子放在一起,中间是衣着华贵的捐赠人。
没有人在意捐了什么东西孩子能不能用到,孤儿院有没有资质,只要能再把钱取出来回到捐赠人手里就行,慈善基金会就是干这种事的。
结合酷哥嘴里的的“吃药”,哦呵,这比开局孤儿院还要凶险,是变态研究所,还不如把我生在职校的女厕所当场重开呢。
“哼,算你运气好。”
酷哥默不作声地注视着我的动作,硬邦邦撂下一句话,准备走人。
“等等。”我叫住他。
我现在需要一个同盟。
在陌生的环境里生存有人引路会轻松许多,还会让自己变得合群不那么引人注目,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要挑个好对象,相处时迁就对方。
我自认眼光不错,酷哥一看就是一边嫌弃,一边有责任心会照顾同伴的类型。
我决定主动出击。
“你会这么问是因为你也吃药了,并且身体发生了变化,感到不安的你想找到同类,对吗。”
他皱了下眉,再聪明的孩子在这个年龄也很难掩饰自己的喜恶,他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我假装看不懂,故作天真的看他。
“我是你的同伴。”
过了几秒,他不情不愿道:
“跟上来。”
——
“雪纪,雪纪,你在发呆哦。”
我回过神来,不知何时太宰治牵住了我的手,只牵着衣袖贴和手腕的部分,力道轻的我只要摆臂幅度大一点就能甩开。
但是我没有,我任由他牵着,两个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路旁的柳树枝叶有点长了,一不小心打在我的脸上,太宰治噗嗤一笑,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少年。
那个笑容晃得我眼睛睁不开,当我想再次确认时,他已经收敛了表情,沉静的如一块被切割整齐的冰。
但他没有松开牵着我的手。
哪怕他松开了,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反手牵住的。
这样就很好。
回家后我打开了电视,电视台正在放综艺节目《东大王》,反正也没事,我用空气炸锅做了蛋挞和薯条,打算来杯冰阔落快乐一下。
太让我失望了,东大生源真是一届不如一届,这种鼓弄玄虚的题目需要思考这么长时间吗,还是是为了节目效果故意如此?
“今天不工作了吗。”我看得正起劲,太宰治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他脱下了风衣,以一个闲适的姿态靠在沙发背上。
他一落坐就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
我盯着缠绕在太宰治喉结上的绷带,想他为什么要扎绷带呢,他绷带下面是平滑的肌肤还是密密麻麻的针眼,或者是伤疤?
太宰治真是一个神秘的人。
但我无意探究他的秘密,就像他到现在也没问过我的来历一样,这是我们的默契。
我收回视线,一板一眼答道:“今天休息,明天开始要天天工作了。”
真是的,我选择当小说家就是为了不当社畜可以天天躺着,结果为了生活还是要每天对着电脑好几个小时。
想到这我不禁怨念。
好想成为富婆啊。
“好辛苦啊——”太宰治拖长了调子,他在我面前好喜欢用这种语气说话,“那我们来睡觉吧,为明天的工作养精蓄锐。”
诶!
我瞪大了眼,太宰治根本不给我思考的机会,携着我上了床。
等等,先不说这和我眼中的太宰治差距有多大,小伙子你根本不是自来熟的性格吧,再说我对你也完全没有非分之想啊啊啊啊。
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很赏心悦目像我命中注定的对象所以把你带在身边每天舔舔颜而已啊,就是非常纯洁的看脸的关系!
“哈哈,雪纪你现在的表情好有趣哦,头一次这么生动。”
拨开了我额前的碎发,太宰治凝视着我金色的瞳孔,云淡风轻道:“这些日子你平淡的让我怀疑自己已经失去魅力了呢。”
请不要妄自菲薄,我心说。
“难道你在计划怎样将我一举拿下?”
……怎么说呢,我知道我在大众眼里是社恐寡言的形象,说不定还有点蔫坏,但你说得好像我是个幕后大Boss一样,仿佛北极熊被下令迁徙到南极只在我一念之间。
而且,太宰治你好自恋,一点没考虑我对你没有**的可能性吗。
“额,谢谢夸奖?”
……
太宰治露出了失语的表情,他被我的脑回路打败了。
用梅津寺纯子的话来说,我有时会故意犯傻让旁人对我无可奈何,以此逃避问题。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那么阴暗,那些话完全是没动脑子脱口而出。
“那你就是天然黑。”纯子冷酷道。
反正现在在太宰治眼里我也是装疯卖傻的模样了,干脆抛弃形象直面内心吧!
我一把将太宰治扑倒在床上,没想到我会反攻,瞪圆了眼睛的太宰治真是让人忍不住想狠狠疼♂爱♀。
“好吧,那我们来睡觉吧,不是困了吗。”
我和太宰治就这样和衣而卧。
一米六的床一个人睡绰绰有余,两个人就有点小了。我和太宰治都不能平躺,只能侧卧。
起先我背对着太宰,但转念一想这样太失礼了,好歹聊几句再睡吧,于是我又转过来,一头撞在太宰治的怀里。
“唔。”我痛地叫出声,太宰治的胸膛和肋骨削瘦硬朗,让人毫不怀疑里面装着怎样的冷酷心肠。
“抱歉抱歉,没想到你会转过来,我本打算从背后抱住你的。”
如果说话的人不是太宰治,我一定怒斥他是油腻男。
但太宰治说这种话时就很真诚,我肤浅地把这称之为看脸。
对太宰治我会无限包容,直到失去兴趣为止。
“雪纪,你好像都不会生气的哦,我可是在很努力的惹你生气。”
太宰治的目光凝聚在我的脸上,眼底浓稠而**的棕红色透着不详的味道,但他周围的气息依旧平静,平静地像滋贺县的琵琶湖,水草在清澈的水中飘荡,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我想黑手党审问犯人也不过如此。
“不是,原来你知道自己有多离谱啊。”我气结。
太宰治没有回答,有其他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越过我看向窗外,用稀奇梦幻的语气说:
“雪纪你看,外面下雪了。”
真的下雪了。
我拉开梦幻帘,公寓前正好立着一盏路灯,透过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雪花纷纷落下,被白雪覆盖的路灯好似在钢铁森林中行走的雪女。
雪女在寻找她的爱人。
“春雪吗,很有情调嘛。”
初春落雪虽然并不多见,但也不是闻所未闻,方才还很兴奋的太宰治又失去兴致躺回床上,很快安静下来,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挨着太宰治躺下,小心避开和他有肢体接触。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要反复试探我?
我非常善于换位思考,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你觉得咱俩这样算不算同床异梦,各怀鬼胎。”
太宰治愣住了,可能是之前的侦探生涯遇到的全是死鸭子嘴硬的人没见过我这种掀桌子的。
“你说话有点做作。”我要发挥我有话直说的本领了,谜语人真的好麻烦。
我直截了当道:“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说,不用试探我,这样很麻烦而且你的演技有点拙劣。”
骗骗纯情少女可以,像我这种老油条不行。
“现在,你想从我这知道点什么呢。”
他没有回答。
在谨慎地观察了我一番后,他似乎确认了我没有攻击性,于是完全“放松”地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一种变相的退让,他在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我对太宰治越来越感兴趣了。
有句话说得好,爱情起于怜惜和好奇,不管是在东京还是北海道,大多数人在我眼中都清澈的和白开水一样,而在横滨认识的第一个人就让我失算了,横滨果然多奇士。
我想太宰治的灵魂一定是咖色的。不是极恶的纯黑但也不是善良的白,他站在中间,比灰色要更温暖一点。
累了,谈恋爱真的好麻烦,明天要问问朋友交往的一百个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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