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孩子?!这这这,怎么说呢,这句子从语法和现实层面没有任何毛病,但根据实际情况它恐怕只能是个条件句,最多能是个让步句!
我不知道宫劭赜是在演戏,还是一不小心忘了我俩的状况。
若是真话,未来可能会更加复杂,又或许不失为一种新的机遇。
“少夫人,您看那个荷花灯真漂亮,快,快看看那个,那盏也漂亮极了!若是哪天我有了我喜欢的姑娘,一定亲手给她发鬓上戴一朵荷花。”戴枳兴奋得手舞足蹈,不停的给我指在湖中随水波而摇晃的荷花灯。
訾茹在一旁拉着他,免得他走丢,“到底是个孩子,就对这些五颜六色的新鲜玩意感兴趣。”
我被戴枳逗得咯咯笑:“你别说他了,本……我看着也喜欢的紧!”
“你才这么大点,就知道要给你喜欢的姑娘戴花了。这为师可教不了你,为师自个儿都还没佳人在侧。”
“这话说的,柳先生可是出了名的风流……倜傥。我看这孩子恐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少爷,孩子面前怎么能怎么说呢?您还是给我个台子下,不然这小子以后可是有我把柄了,这叫我可怎么个教法。”
我不经嘴角勾起,有柳祎玚在的时候,我总能感受到他带来的无人能替代的欢乐,无论是何时何地与何人。
我想,今天应该是我到这个世界最快乐的一天。谢谢你,柳祎玚。
我回头看向柳祎玚,恰好这时他也正注视着我,他尴尬的挠了挠头,开口说道:“少爷,你看这几岁的孩童尚且知道给心爱的姑娘买花,您说您和少夫人好不容易一同出来一次,不多给以后留点回忆?”
某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头上那根木簪,对着柳祎玚说:“你没看夫人头上的簪子今天都换过几次了,再这么下去,待回到府中,她恐怕就要变成一棵开满花的树了。”
话虽这么说,但某人还是将我带到了一家卖荷花水灯的店铺前,侧过身对老板说:“要天蓝的,越大越好。”
老板的笑容从脸上的褶子里脱颖而出,连语气都变得十分欢快:“客官您请稍等,我这就给您取!去。”
没过多久老板回来了,旁边还站了一伙计,两人手上捧着一个目测,一立方米的天蓝色荷花水灯。这种,水灯盒河面上飘着的不同,河面上的水灯大多是纯色的,上面没有任何修饰;而这一盏是以天蓝色为底色,上面有许多的装饰品。
“这灯上写着什么?”宫劭赜问老板。
老板连瞧都没瞧便回答道:“这位客官好眼力,之所以我将这水灯藏于屋内,就是因为不识货的人,他不愿意这盏灯出那个价格。
这可是南楚国太子亲笔写下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您看看这字多,颇有南楚小桥流水的婉约!您将它送给夫人最是合适不过了。”
“哦?什么天价抵得上敌国太子的两行蝇头小楷?”
“十两银子,您可别嫌这十两银子多,容我跟您讲,这个价格买敌国太子亲笔可是赚大了!您也知道,如今两国并不交好,我这灯不敢拿出来大张旗鼓地买,如今看几位诚信想买我这的上品,我才干将这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给您一赏。”
宫劭赜笑笑,将荷花灯仔细翻看,又转身将灯递给柳祎玚,示意他也鉴赏鉴赏。
“掌柜的,这真是敌国太子亲笔?我怎么瞅着像个赝品。”柳祎玚看了几眼便质问起来。
“这……嘿嘿,”老板讪笑,“要是亲笔哪里只值得十两银子。况且我这小店开在咱们东楚,是不敢大张旗鼓的卖敌国太子亲笔的。客官,您看这样,六两!我再送您三盏小些的灯!不能再少了,不信您去问别家,他们最低都要得八两,我是看您识货才给您便宜的!”
别家也有?这敌国太子的赝品字迹都在各个小店发扬了?我看看宫劭赜与柳祎玚,宫劭赜看上去并不奇怪,而柳祎玚看似与我一样惊讶不已。
“得,就六两,”宫劭赜亲自掏了腰包,随即双手抱拳,说:“下次来时候,还望您能把我当成个老主顾,价钱便宜点。”
说柳祎玚风流倜傥?他自己还不是打算着下次再给哪个女人买水灯!我真是搞笑,还以为他因为信任我才只带我出府。如今看来,就因为我是太子妃覃氏,风水轮流转正好先转我这儿!
忽然有手抚过我的背,“想什么呢?走了。”宫劭赜引我走出店。
“少爷,这事……”
“大的留着,小的给他们玩去吧。其他的,回去再说。”
听说,荷花灯是织女们盼心上人的许愿灯。我手中的荷花灯已点燃,它马上就要随着它的同伴游走。可我想不出自己该许什么愿望,我不愿对只看重皇位的宫劭赜许愿,但我已成为他的妻子,因此也无权对仍喜欢我的宫慬策许愿。
我只能愿,我爱的人,他,也很爱我。我的愿望越飘越远,终于也变成了漫漫星河里的一颗不起眼的小光点。
“要是方才的大水灯点起来一定很美!可惜了上面的字,若光透过,字在上面更是清晰,一定是这些荷花灯里最引人注目的吧!”戴枳撅着小嘴叹息道。
我有些同情这个失去双亲的孩子,不想扫了他的兴。我拉住他的手说:“到时候回府里咱们一起做水灯吧,画上些小猫小狗,定比那些字有趣!”
小家伙又重新兴奋起来。如今他还正是贪玩的年纪,负担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希望他进了太子府后不要太过于拘束,若我以后我帮不上太多忙,至少也要尽量让他能乐今日之乐。
“少夫人您真好!我以后一定孝敬您!”孩子的双眼闪着如河中水灯燃起形成的星火。
“小子,你想跟着少夫人吗?”宫劭赜问道。
“这会儿决定会不会太早,孩子还没熟悉府上的环境。”我替可怜的小袋子打抱不平。
宫劭赜标致的皱眉又悄然升起,“他不是府上的贵客,你别惯着他。”
“我想跟着少爷和师傅学点东西,以后能帮得上你们。”
“再说。”
“若少爷不肯,小人愿跟着少夫人!一切听从少爷安排。”
眼色啊眼色,真是聪明的小袋子!我不禁心中赞叹。
“嗯,跟着少夫人也能学些东西。”宫劭赜看着我说。
我说,您也忒看得起我了!我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你给我一个这么大的孩子。我本来绣火柴人已经够不容易了,如今你还想让我一介无才有德的弱女子教书育人?
水灯陆续都点了起来柳祎玚提议:“难得出来一趟,恰逢七夕美景,不如去船上品茶赏水灯,在船上赏景可别有一番滋味。”
宫劭赜顺着河道看去,河面的船只果然不计其数,船上饮酒嬉戏、赏景品乐的声音此起彼伏,“今日为我们可是当了一天的向导,这行程安排的还真是紧凑而贴合民情。”
船上的景致当真不错,茶坊酒肆的生意都延伸至此,歌女舞姬被邀请到富豪权贵船上伴随着节日的气息演艺珠歌翠舞,引得水面上都荡漾起阵阵欢歌笑语。河面上星星点点的荷花灯串联成为浩瀚而美丽的宇宙星河,暖风吹过,波澜推起,星光闪耀。
“罢了,以你我的身份,今日不便如此招摇过市。只是品茶饮酒未尝无意了些。”
“少爷可找几位歌女舞姬……”
“夫人还在。”
“……回府吧。”
原来我是个累赘,阻挡了某些人的勾当!虽然我十分好奇船上的美景,但我丝毫不在意的看了看面前的两位谦谦君子,有望了望北边远处东宫:“无妨,妾就不打搅爷和柳公子体察民情了,无事便与訾茹先回去了。”
“少夫人与訾茹皆为女子,无人保护,还是同我们一道吧。”
“嗯,一道回府。”最终宫劭赜拍了板。
“东宫?!少爷为何到这里?这里可是太子住的地方!”小袋子惊奇的手足无措,一把拉住宫劭赜的衣摆,试图以微薄之力阻止他以为疯了的少爷——宫劭赜。
宫大少爷毫不掩饰的得瑟,背过手向见识尚短浅的戴枳介绍到:“这里面装的就是本宫的气度。”
“少爷是……”
“是。”
一进东宫,主家便对我下达了比较客气的命令:“戴枳先住在你的沁兰苑,无妨吧。”
有妨!我年纪轻轻,尚未在演艺界立足,就要在这个无亲无故的时间独自扶养一个这么大的孩子,真是人间惨案!“住下当然是没问题,可殿下总得给孩子一个位子,好让这孩子在东宫立足。”
宫劭赜将手覆上小袋子的头,对其第一手下吩咐道:“高茯,以后戴枳名义上就是沁兰苑的人,你来教这小幺儿如何服侍人。另外,我会让柳师爷做戴枳的师傅,平日里也教他一些知识,”又嘴角古怪的微翘,看着戴枳:“也不枉费这聪明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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