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婍琬,来啦。”齐翊拍拍他旁边的座位。
齐翊在三个月中和我混地熟了些,不过坐在他旁边就算了吧。
我正在纠结如何回绝他时,我的救场王出现了。
“婍琬,我想和你聊聊合同的事。”前方高能,柳祎玚大神出没。
“合同不是签了吗?”我一头雾水。
“该涨工资了!我那美丽的金主影帝大人。”
原来以为他是来救场的,现在觉得他是来砸场的,顺便捞把金,我选择坐在他旁边怼他:“今天大家难得聚得全,谈工作多伤感情啊。况且我算哪门子影帝呀,这不八字还没一撇,全仰仗在座的各位帮衬啦!”
“没关系,那咱明儿聊,咱往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
疯子!说话没轻没重的,让别人误会我俩有奸情怎么办?!
我在桌下踩他一脚,模仿傻子导演随地扔烟头完,用脚碾灭的动作,非常和善地笑着对他说:“那得等我升咖了,才配得上您这双玉手给化妆。现在我这小卡拉米,就只够给您练手的。怎么,要长涨草稿费吗?柳大化妆师~”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连当事人都在笑,只不过那种笑阴森的多,害得我一阵发抖。
“来晚了,来晚了,大家对不起啊!”张导夹着成功中年商人谈生意专用皮质小包匆匆向我们“扭”来。
“张大导演,我可是看见你给大家提醒别迟到的,结果自己迟到了,你说这事……嗯?”
一个平常和导演关系很好的一个制片人打趣着正在不停擦汗的导演。
“这话说的,今天我请客,大家放开吃放开喝放开玩啊!”
此话一出,大家全都嚷作一团“张导最帅”、“最爱张导”、“张导男神”,对于这些话我实在不想多评论。
“别光嚷我,咱让男女主角发个言!小覃,女士优先。”
我就说嘛,这个小光头通常让别人对他的好感停留不过三秒。
这时候想起来我是女的了,拍戏时候把我当糙汉一样用,
“首先特别感谢张导给我的这次机会,我跟大家学到很多,三个月的汗水,三个月的欢笑,三个月朝朝暮暮,很难忘。也许我们整个剧组从此各奔东西,再也见不到,但是我会很想你们每一个人。我希望我们都不要忘记彼此,忘记这三个月,因为在这部剧播出时可能大家还记得彼此,常常提起拍摄的过程中的点滴,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点滴将会被大江大浪冲刷得毫无痕迹。”
沉默,压抑的人透不过气的沉默。
没人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说的都是我的经历,每一次的戏,过程艰辛而美好,但结局却总是它被遗忘。
齐翊怕冷场,站起来,将所有人唤醒:“婍琬说的很对,我们不要忘记彼此,我们永远都是一个大家庭。所有以后大家记着多联系,多挂念啊。”
“对对对,来,喝酒了!”
“小覃啊,你刚说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等你发达了,千万可别忘了我。”某个姓张的,阴险狡诈的导演对我笑嘻嘻的说。
上次说这话是私下,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不答应是不可能的,答应了却在以后不捧他也是不行的。
奸商!对,没错,他就是个奸诈的唯财视图的小人。
“没问题,还请张大导演发达了别忘了再带我玩。”说完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令自己匪夷所思的事。
得!等他发达了,我估计都在东楚当皇太后了。
“什么时候穿?”我call柳祎玚。
“穿啥?”
“越。”
“……多说一个字会让你屎吗?!”
“否。”马上就要从人世间消失的我,不想对可恶的小太监多说一个字,一个标点。
“我知道你马上就要成皇后凉凉了,但做人要低调,不可以这么傲娇。”
“哼。”
“此娃已疯,鉴定完毕。”
“呵!”柳祎玚你给我等着,等我成了皇后,我弄死你个小太监。
“正题,你要不要回家看看你妈?明天是黄道吉日,适宜穿越。”
我想了想:看,自己知道她不是妈妈,虽然已经接受她,但在她面前多少都会不自然;不看,我突然的消失,一定会给她带来刺激。
我这是选择困难症晚期啊!于是乎……
“大神,你看我这么一个局内人,也不好作出决断,你身为一个站得高看得远的旁观者,是不是应该给点建议?”
“干我嘛事?要看就看,不看拉倒!”
我思量一番,决定给妈发条短信:妈,我接了新戏,要出差很久,请照顾好自己,勿念。
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大概已经没什么地方需要我了吧!”我安慰自己。
月明几生皆为一,花开几世却不同。
不,那里是一个称不上真实的世界,月,也许是不同的吧,那......人呢?可也是如同月一样?
于是聪明机智的我突然想去请一位生物学家看看柳祎玚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兴致勃勃地给某小太监发微信,于是......我就被屏蔽了。
等一下,说好的感伤呢?我不是正说花好月圆呢吗?我这美人鱼般的脑子啊!
身为六宫之主的皇后娘娘在下不才我万一记不起小妃子们的背景和住址了可怎么办?
啊~我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小太监!我的奥斯卡之梦,我的小金人!没了,马上就要没了,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啊!
罢了罢了,像我这么深明大义的一代奇女子,怎会在这么危机的时刻还在关心自己的小金人,自己的前途,自己的一生......
诶?不对,怎么又把自己劝回去了?!
咳咳,我接着说了嗷!
我,作为东楚国的一国之母,为了我的夫君,为了东楚国,为了天下,穿越吧!去完成真正的使命!
叮咚~咦?我把门铃震憾到了?我说的有这么振奋人心吗?
此时,门外发出一段模糊的声音:“秦婍琬你大晚上能不能别演讲了,赶紧开门让我进去!”
诶呀呀,我就说嘛,门铃怎么会自己响,原来是某人被我的话振奋得如此激动!
开门,看见某人仿佛是刚从某漫展回来一样,从头到脚都古色古香~
“请问您是?不对,汝为何者?”我妩媚伸出我的食指,指向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在......在下是带皇后娘娘穿越之人,还请皇后娘娘速速换装,随微臣到东楚走一趟。”柳祎玚在说话间,眼皮一跳一跳地。
呵,本宫我又不会勾搭他这种欺负人的小太监,要勾搭那肯定是我的官配:宫劭赜先森!
我拿走他手上的黑色塑料袋,打开一看,当当当当!这不是我刚拍完的那部戏的服装?!
我哭丧着脸:“这什么啊?你不会让我穿着这个玩意和你穿越吧!你在东楚应该也是个官,难道你给买不起衣服吗?就算偷你也别偷喜服啊,你这让我穿上怎么见人?!”
“哪那么多废话,天机不可泄露,我都泄露这么多了,剩下的路都要靠你自己了!”
靠我?“我哪知道怎么拯救世界。”
“等回到东楚,我的记忆就要被封存了,我现在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你,正,在,成,亲!”
嘛?成亲?我拉住柳祎玚的爪:“和宫劭赜成亲?”
“嗯。”
“他是皇帝?太子?王爷?有钱人家?还是江湖的哪派掌门?”
“差不多差不多,别废话了。”
“什么叫差不多?”
我换好衣服,戴好首饰,按戏里的形象画了妆。
柳祎玚看了看,呆了一下。
我低头看看,好着呢呀,他是不嫌我画的妆没他画的好看?
“走,找你的铜镜去。”
哎!又要损坏文物!算了,我这么端庄优雅、深明大义,肯为一个虚拟时代奉献终身幸福的人是不会和小太监一般计较的。
我找出铜镜,轻轻用衣袖擦拭,不知道那个世界中它是否还属于我。
突然一幕幕闪现我的脑海中,“这镜子是祖传的!環神怎么知道它的,为什么选它作为穿越的工具?”
我抓住柳祎玚的胳膊,双眼紧紧盯着他,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他并不逃避我的眼光,反而注视着我,认真地说:“天命。”
我低下头,喃喃自语:“真的只因天命?”
直觉感觉应该还有别的原因,祖传的东西除此以外还有一只玉镯,一块玉牌,但为什么是外婆最喜欢的铜镜?我好像知道什么,只是埋在心里,无法被挖掘,只要一下,这个答案就脱口而出。
对着这镜子,不止是熟悉,它给我的感觉越来越凄凉,看见镜中的自己莫名其妙发冷、悲伤。
这两年,为了事业常常忙碌,东走西奔,害怕它损坏,于是将它一直锁在家中。
即便如此,在外也时常惦记,唯恐哪个不长眼、没脑子的小偷把它当之前宝贝偷走了。
心里对它的牵挂,不仅是因为外婆。我们的缘分越过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就像是小学班主任对我这个无敌乖小孩的压迫感,不,甚至我对它的尊敬程度远超外婆与小学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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