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却没有再看柳祎玚的双眼,而是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神奇古怪的镜子。
我对柳祎玚说:“你不好奇嬛琨仙人为什么让你从这么小的镜子里出来吗?”
“不好奇。”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干瘪无用的回复,但却不能断绝我对答案的追寻。
“还没见过你这么无趣的时候,我倒是挺好奇你钻进去是个什么样。你先穿吧,让我看看这镜子是不是真的能穿越。”
柳祎玚拿起镜子看来看去,用手戳了戳镜面,镜面中除了他的傻样外什么都没有。
他疑惑地看着我:“你外婆没给你留说明书吗?”
说明书?我疑惑道∶“古董还有说明书?那时候的纸张应该很难保存吧,就算真的有也是烂糟糟的,没法看。”
“可是嬛琨仙人亲口给我说,你知道怎么穿。”他坚持说。
他试图让我开动我的小脑筋,凭空想象出一套穿越方法,还得以这个没有我头大的镜子为媒介。
我的忍耐快到达了极点,好不容易相信你这么脑残的故事,你却把我挑选成幸运观众,去当东楚飞行嘉宾,还要让我为这沙雕事付出智力?
“我要知道咋穿现在就不跟你废话了,傻der。”
柳祎玚吃惊地瞪大眼,捂住嘴发出呜呜的声音,我能听懂他是在说:“你爆粗口!”
烦死了,公公爹爹地真啰嗦,一大堆一点用都没有,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稳住自己要在他头上暴扣的手,催促他:“你他妈快想办法。不对我坦诚,还想让我给好脸色,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求我帮你。”
“你,这么现实,现实好,到那边应该好生养。”
我终于相信这玩意是个武将了,脑回路比小学生的直尺还直,但在他对我坦诚以前,我决定要保持我高冷的形象。
我从他手里接过铜镜,翻来覆去地看,发现??它就是个镜子啊!我对着它比V,等等,镜子里的我咋不比V呢?
柳祎玚好像也发现了:“你你你,你看你后面!”
我回头,啥都没有啊!
“不是不是,你看镜子里的背景!好像是车厢!”柳祎玚说话间抓着我的肩乱摇。
这是什么沙雕设定,原来剪刀手就开启咒语?!
咣当,铜镜突然“咣当”一下子掉在地上,准确来说它是自己跳下去的,一声但它毕竟是铜做的,还好没碎。我捧起它仔细查看它是否完好无损。
画面突然变化,镜中的我对着我说了一句话,但是我不懂唇语啊!
我求救地看向柳祎玚。
“绮梦臻时,心死如灰。”
“什么非主流□□空间个性签名?”
“这梦境结束之是你的心可能会随之破碎,你可想好了?”
“我……”
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对我说:“放下亲人,放下梦想,去一个根本不真实存在的世界,值得吗?”
“值得!我想好了,我一定要去!”我最后一次确认。“若我负了那人,他定会痛,所以就算我心碎,也总比看他心痛好过。”
“婍琬,谢谢。”柳祎玚抓住我的手,将我一同带入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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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看到的竟是……满眼的红布。我拿开头上的东西,看向四周,没错,是镜中的花轿,不,现在是现实的花轿的了,我,秦婍琬的,婚轿。
这穿越穿地也太仓促了吧,都不能让人先适应一下古代生活吗?人家视频播放还要缓冲呢!
柳祎玚给我的信息明显是不够成为让我这个弱女子在这儿存活下来的攻略!
柳祎玚还没告诉我,我是谁呢!
既来之,则安之。话是么说,但到了实际,真的很想把孔子他老人家慰问一番,跟他好好讨论一下“如何‘安之’ ”。
“小姐,到东宫了!”
东宫?那,宫劭赜是太子,我就是太子妃喽。啊哈哈哈,本宫的人设还是蛮好的。
我将红盖头盖在头上,双手再摸了摸,确定他人看不出痕迹了,才放心端坐着。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确认过声音,我遇上了大炮仗。
帘子被拉开了,一个五六岁大的盛装幼女看着我说:“小姐,出轿子了。”
我扶着轿子准备“下车”。
“不对不对,小姐快坐回去,奴婢还没拉你呢!”
唔,虚伪的形式主义!我乖乖地坐回去。
那小女孩拉了三下我的衣角,说:“小姐,出轿吧!”
“出轿,出嫁,这种词说一遍就可以了,说两遍怕不是要让小姐嫁两次。”旁边的訾茹嘴里嘟囔着。
“小姐要先跨‘马鞍子’,然后步红毡。”一位女子怕我又忘记,便提醒我道。
我摸索着走下轿,走了两步便觉得提到了东西,应该就是“马鞍子”了。
我跨过“马鞍子”,向前走,加下多了软软的东西,应当是红毡了!
又有女子过来扶我向右走,最后站立,小声告诉我:“捧花烛小儇去找新郎了,还请小姐耐心等等。”
确认过声音,是人的脚步声,他往左侧走了,停了。
有一男子高声唱道:“行庙见礼,奏乐!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我顺着男子的要求走上前去,跪下,三上香三叩首。
只是我的这位新郎官像是有意等我等我先跪一样,我跪下后才听见旁边“扑通”一声。
礼罢,男子又唱道:“升,平身,复位!跪,皆脆!”
我于是乎又跪在地上。
男子接唱:“升,拜!升,拜!升,拜!”又唱:跪,皆脆,读祝章!”
一个少女走上前,在一阵响声后,读了祝章。
这么繁琐,我记着拍戏时候不都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我刚想着下一句,那男子又“好心提醒”地唱道:“礼毕,退班,送入洞房!”
洞房……嗯?我怎么能忘了这么一茬!
虽然说我是个二十一世纪现代女性,但是我也是要脸面的啊!和一个只在梦里见过的男人洞房,未免太amazing了吧!俺们梦女可不喜欢实践出真理啊喂!
“小姐,接彩球绸带了!”那名先前扶我的女子再次提醒我道。
我木纳地伸出手,摸到的不是绸带,而是一只节骨分明的手。
啧,身为一个手控,这手我能玩一辈子,嘻嘻。
正盘算着如何打发烦闷无聊的古代生活,那手的主人却开口说话了:“小心脚下,要踩在麻袋上,一共五只麻袋,意谓‘传宗接代’、‘五代见面’。”
这声音那叫一个悠扬动听,以前做梦听见宫劭赜的声音,怎么就没发现这么好听呢。
啧啧,我身为一个声控,能玩一辈子!传宗接代?我现在耳朵怀孕了,我用耳朵跟你洞房行不行啊?
彩球绸带的另一端走得很稳,这一端在对美妙声音和手的无比向往中,走得也很稳,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出了糗,手和声音没得玩了。
但我步子迈得稳,不代表一切都可顺利进行。
“婍琬,停下。”一个陌生的,焦急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轻轻摇了摇头,还是我老公的声音好听。
不过,这男子声音怎么这么像齐翊贤?
可我这一摇头却被看成了否定:“你为何不跟我走,你不是说你只心悦我一人吗?”
“您是?”这是我在这个地方说的第一句话。
自己现在身为一个古人,在和太子的婚礼上有别的男人说你“心悦”他,于是说不准哪一句就会成了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男子显然被我的疑问打击到了,顿了好几秒才激动的说:“我是你的慬(qín)策啊,宫慬策。”
宫慬策?我还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呢!这恐怕是原装覃婍琬的风流债。我高速地回忆了一下影视剧里面遇上风流债的情况,得出了结论:绝对不能认债!我冷言道:“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
宫慬策显得又些着急了:“你难道不是覃婍琬吗?”
说是,这风流债一定就扣在我头上了;说不是,这么多人在这儿,结果发现太子妃不承认自己是太子妃,岂不是很尴尬。
“她是婍琬,是本宫的太子妃。若以前她与七弟有什么误会,现在都不作数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太子妃又如何,本王与婍琬心心相印,就算她成了你的太子妃,我们也是要在一起的!”
“心心相印?!原先是我‘年少无知’,才与七弟许下那样的话。当婍琬遇见了太子爷,才知道自己真真切切喜欢的人是谁。”我特意加重“七弟”与“年少无知”六字,希望这样能撇清与这个瓜娃子、二百五的关系。
“覃婍琬!你不过是因为他是太子所以才嫁给他的!我这个捷王你太子妃看不上是吧!”
完了完了,这婚是没发成了,这狗血三角恋丢的可是一个国家的脸。
在我正头疼的时候,感觉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抓住了我,捏了捏。
嘿!又被我占去便宜,东楚,都不白来哈!
那手的主人道:“那捷王想如何?”
“自然是将本属于本王的东西还给本王!”
“好,高茯,将太子妃的嫁妆点一点,按双份送到捷王府去。”
那个叫高茯的太监道了一声“咋”,就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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