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她睡得很早。
梦里,她来到高中的岁月。
她和陈炽的第一次见面,并不算正式。
那个小区,简陋无比,路过一楼楼梯拐角,沈厌无意间瞥见那处腐烂的墙角,透出一丝丝令人讨厌的味道。
到了四楼,右侧的门是她的住处,往常一般,她熟练地扭动钥匙开门,玄关处她换了鞋打开了一处残损的台灯。
她对着门外人说着:“你是陈炽?”
她自顾自去到卧室,门缓缓的被关闭,只留了一条缝隙,屋里并未开灯,只亮着一盏台灯,却能看得见她换衣服的身影。
声线未起,他抬手护着那团烈火点了支烟。很快,一缕青丝升起。
他咬着烟,嘴里含糊不清,嗓音却好听极了。“谁说的?”
她继续说着:“猜的。”
声音雾蒙蒙的,他并未回答。
当时的她,不算富裕,即便做了歌手,赚了不少钱,她也把钱存了起来,她对金钱,没什么**,只觉得一个房子能住人就行。
虽然小区破旧,但房子里的装修不错,很简约,算不上华丽,只是平常人家一般。
换完衣服,沈厌穿着一身简单的白t走到少年面前,身材不错,高又瘦。不知何时她的手上多了那本书,她问:“这个?”
少年轻声嗯了声。
沈厌一笑,故作要递给他。
待他伸手,沈厌唇角勾起坏笑,毫无预兆地松手,不过,他却还是接住了。
接过那本书,是一本外国的名著。
看着这本书,沈厌并未多说什么,赤脚自顾自走到桌前,随手拿了瓶啤酒,单手指拉环打开,跌在身后沙发上喝着。
似乎对他的存在并不在乎,她披着头发,看不出什么表情。
过了会儿,她问:“不走?”
“你叫什么?”这道声音又一次响起。
沈厌诧异,嘴角丝丝地笑意,说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那人笑了,唇边绕着烟雾,几分不羁。
“背道而驰又何妨。”
闻见这话,沈厌顿时觉得脑门充血,一丝清醒涌上。她说:“我叫沈厌。”
“嗯。”
她撇头,脑子有点昏,问:“哪个炽?”
“左边一个火。”
左边一个火?
心脏在左边,一腔炽热鲜血啊。
沈厌笑,摇摇晃晃地缓缓起身,道:“久仰大名。”
缓了会儿,她又重新瘫软在身后沙发,手下往喉咙里灌着酒。
“……”
她说:“你听,窗外下。”
少年靠在身后门框,缓缓闭了闭眼,在漆黑的夜里,他闻见了楼下狗叫的声音,坚韧又生动。
并未等他回答,沈厌自嘲一般:“流浪狗,懂吗?”
没有家,更没有爱。
沈厌的出生就是沈樱的年少轻狂而犯下的错误,于是刚出生就被沈樱扔给了她的外婆,沈樱自己独自跑到国外潇洒。
而她名字中“厌”这个字,也是因为外婆讨厌她的存在。
外婆不爱她,也只是尽了抚养的义务。
后来在沈厌初二时,她的外婆因病去世,她也离开了那个她生前的房子,靠自己才华和嗓音,在酒吧驻唱,给自己租了房子,养活自己。
逐渐在网络上有了名气,可是人红是非多,沈厌从没在乎过,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直到去年,沈樱回国,马不停蹄的去见自己的女儿。
她去到沈厌家门口,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默默注视着自己的女儿。
沈厌穿着一身黑暗且宽大的衣服,带着连体卫衣的帽子,扭动钥匙开着房门,并没有认出她。
彼时沈厌十六岁,身高早就超过了她,眉眼间与她十分相似,沈樱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以为自己的女儿能像其他女孩,见到母亲也会泪流满面,可是沈厌没有,她甚至没有一点恨意,对待沈樱就像陌生人一样。
……
她声音委屈急了,断断续续说着:“下辈子,我不想继续做流浪狗了。”
“好,下辈子——”
他停顿两秒,嗓音沉重,继续说:“遇到我,摇摇尾巴我就带你回家。”
“……”
她不想回答,这句话让她很难懂。
杂乱的思绪渐渐没了生机,如同沙砾陷入海洋一般,又很快被寂静吞噬。
不知又过了多久,陈炽语气低沉,眼里说不尽的难懂,他问:“左亦对你好么。”
屋子里寂静的发常,竟连楼下的风吹草动都听得见。
这个问题听起来莫名其妙,沈厌呼出一口气,说:“好啊,当然很好。”
他却突然无言,似乎暗暗笑了声。
沈厌看着他这副浪荡模样,不解地问:“多久了?”
她在问,抽烟的时间有多长。
他的嗓音莫名苦涩,答:“初二。”
目前为止,三年。估计烟瘾不小了。原来好学生也会叛逆。
沈厌抬眸,望了他一眼,还未看清他的脸,她被刺眼的阳光叫醒。
“……”
她困难地睁开双眼,身体发热,觉得纳闷,九年了,怎么突然记起了他。
周围的感觉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清晨,远方的的天边如火苗燃烧。
耳边响起清脆的敲门声,沈厌迷迷糊糊去开了门。
是经纪人,于时。
她一脸火急火燎的,道:“这几天你干什么了?”
“……”
“为什么取消婚礼了,我在问你!现在外界多少人不在看你的笑话?”
沈厌披着长发,尽管穿着最普通的长裙,也压不住那一脸惊艳。她一脸地不在意,答道:“随他们去。”
于时不敢相信,嗓音有些轻颤:“这样对你发展没一点好处。”
“哦。”
“沈厌,你问问自己,打拼十几年了,你现在他妈的犯浑是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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