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小区里，一女人抚摸着肚子，正散步，笑容柔和，“宝宝，我们回家等爸爸下班。”
她坐在花坛上歇了会，就起身回去，进了电梯，数字在往上跳，到了七楼。女人走出电梯，准备指纹解锁开门。
后面传来声音，她往后看了一眼，是喝醉的中年男人，她没管，开了门准备进去，忽然间一股酒气钻入她的鼻孔。
抓住门把手的手握紧，推门，快速的关门，可被一只脚卡住，她用力抵住门，惊恐的表情看着那中年男人。
……………
清晨六点，病院另一边的墙，一人正东张西望观察周围有没有人，看了看手表。对着墙汪了两声，一脑袋探出墙头，左右看了看，在看见下面的人时，跨出围墙，下面那人张开双臂。“跳下来我接住你。”
允秋时一跃，在姜耀旁边安全落地。他的手很是尴尬，收回来，咳了两声。“走。”
两人上了车，允秋时拿起车上的豆沙包吃，喝了一口豆浆，“我们这么搞，张老头不会生气吧？”
“管他的，每次来见你都要审批令，麻烦，晚上十点半之前给你送回来就好。”
“这次是什么案子？”
“死者男，四十岁，叫郑健明，昨天下午被发现死于家中，□□被割，有缝合的痕迹，手脚都折成诡异的程度，舌头也没了。”
允秋时思考，“这案子也没用的着我的地方啊？我平时接触的都是那种关于悬乎的。”
姜耀停了车，“这案子也挺悬乎的，查了监控，走访了邻居，都没结果。像莫名其妙的死在家里一样，要是这个也用不着请你，问题就出在一个嫌疑人身上。”
七点
允秋时不解，姜耀带他一路走到了死者的那个房间，周围不乱。打开卧室，里面全是血迹，白线勾出死者当时的姿势。
他往里走，扫视了一圈，没什么特别之处，姜耀插着兜，“没事，只是带你来看看，监控视频尸体都在警局，嫌疑人也在警局。”
“问出什么来了吗？”
“嫌疑人郑杰，是死者的儿子，父子关系不是很好，周子瑜说死亡时间在昨天的凌晨两点左右，直到下午才被上门来找死者的好友发现。”
允秋时在房间到处逛，看的差不多了，两人出去。遇到702的住户回来，是名男子，允秋时眼睛一转，跟着进去。
男子一愣，防备的看他，姜耀拉住他，跟那人说了声不好意思。那人认识姜耀，昨天他们挨家挨户的问，见过。
“可以去你家看看嘛？”
男子点头，请他们进去，“警官，是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事，就想进一步的了解，你和死者关系怎么样。”
“一般，我工作忙，平时没见过几次。”
允秋时扫视周围，看见一样东西，眼睛一亮，走过去，还在和那人说话的姜耀没注意。允秋时指着相框里的人问，“这是谁？”
男人看到照片脸上露出温和的笑：“那是我老婆。”
“那她肚子怎么大大的。”
男人奇怪的看他，姜耀连忙打断，“你老婆呢？”
“我老婆这个月预产期，在医院，我今天回来拿东西。”
允秋时眨着眼睛，“怀孕是生小宝宝的意思吗？”
姜耀捂脸，放过他吧，该怎么圆回去，男人笑了笑，“是的，我希望是个女孩像我老婆一样。”
“那如果是男孩呢？”
男人认真的想了想，“那就教他保护妈妈。”
允秋时看着照片，“宝宝生出来时是不是都是皱巴巴的。”
男人也为难，“不知道。”
他突然问，“你今年多少岁了？”
“二十四。”
允秋时点点头，“宝宝会很可爱的。”
男人也跟着笑，“谢谢你的祝福。”
两人下了楼，允秋时问姜耀，“他叫什么名字？”
“叶思辰，你问这个干嘛？”
允秋时没说话，两人回到了警局，就见一人在闹，“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你们凭什么扣留我！”
“先生请你冷静一点。”
男人一把推开他，“我冷静什么？就因为关系不好，我就有嫌疑，你们已经从昨天晚上关我到现在了，该说的都说了，还要怎么样？”
这人正是郑杰，吵着闹着要走，见到姜耀就冲过去质问，“你是他们的队长吧，快叫他们放我离开。”
允秋时打量他，染着一头红发，嘴唇上打着唇钉，拽拽的，看样子估摸着十八、九岁的样子，允秋时躲在姜耀身后。
观察着对面的郑杰，郑杰看见姜耀后面的人，双手插兜，一甩头朝允秋时吹了个流氓哨，“小美女，一个人啊？”
允秋时缩回头，完完全全躲在姜耀身后，姜耀脸色黑沉，“在关你一天信不信。”
郑杰梗着脖子，“你这是非法扣留，你上级是谁？我要告你非法扣留。”
后面的允秋时觉得他很吵，人也不礼貌，扯了扯姜耀的衣服，小声地跟姜耀说：“时间还没到，在关他一会儿。”
姜耀挥了挥手，示意先带下去，“到点就放人吧。”
程浩嗯了一声，朝被带走的郑杰跑去。允秋时回头看郑杰，“你们问出什么来了？”
“没什么有用，郑杰和郑健明的关系不好，也不经常见面，听邻居说他们两个见面就吵架，动静很大，有时候还打起来了，好巧不巧的是，郑杰四个月没见郑健明，但监控显示他前天回去过。”
“是巧合吗？”
“不确定，监控显示这段时间除了郑杰就是郑健明的好友胡伟临去过他家。”
允秋时若有所思的点头，“但这些都不是你大清早偷偷让我来的原因，我不认为你办不成这个案子。”
姜耀轻敲他脑袋，“聪明，我让你来是想确认一件事，先去我办公室。”
两人到了办公室，关上门，姜耀拉过黑板，上面被他仔细的记着案件的细节。“虽然张局说那案件被封为悬案，但我一直有在调查，发现了这个。”
说着拿出档案，递给他看，“上面是某项实验项目，219这项目的名称，这场实验的试验品一共十七人，我查了，半年前死去的六人也是试验品，他们的编号分别是0—5、0—7、0—10、0—11、0—13，0—15。”
允秋时看着上面的照片眨眨眼睛，“看样子，他们是在清理试验品，半年前他们清理了六人，为什么不继续清理下去。”
“可能是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
“据我所知，这项目实验的试验品都有特殊的能力，在某一方面才华或者能力都很凸出。这些人隐藏在人群中，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他们不继续下去的原因，估计是没找到特殊人群。”
允秋时眼底笑意很深，望着姜耀。“这么说拥有这种能力的人都是罪人咯？”
姜耀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如你所见，有这种能力的人都有犯罪的可能。”
“那抓犯罪的人就行了，别人过着安稳生活为什么要去打扰。”
他听见这话只觉得稀奇，“姜队长真是个好人呐～～”
姜耀打断他，“你的好人卡我收下了，我说的这些你有没有听进去。”
允秋时耸耸肩，“嗯哼～～”
毫不客气的坐在他的椅子上，体验一把队长的感觉，允秋时抬手，“把我的AD钙奶呈上来。”
姜耀无奈，“遮。”
把AD钙奶插好吸管给他，允秋时很满意，“你的方向是对的，不过嘛～有一点你说错了，是有七个，在医院躺着那个也算哦～”
姜耀背靠着桌子，抱着手，低头沉思，“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们现在看的这个监控可能被人篡改的哦～他只让你们看到他想让你们看到的。”
“你怎么知道？”
他还是那副无辜的样子，“不知道。”
“行了，你先在这里自己玩会儿，不要乱跑。”
说完就出去了，允秋时喝着AD钙，目送他的背影远去，嘴角上扬，露出玩味儿的笑容。
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朝法医室走去。这边周子瑜正研究尸体。尸体嘴里空荡荡的，舌头到现在都没找到，身上还有多处伤，生前被虐待过。允秋时走进来，跟他打招呼。
周子瑜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他走近尸体，“和姜队长私奔到这儿啦。”
“学会开玩笑了，你少跟姜耀学他那身痞味。”
允秋时笑嘻嘻的，自来熟的从旁边拿过新的手套，戴上后戳了戳尸体，“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周子瑜摇摇头，“该检查的都检查了，化验的都化验了，就像你看到的这样，这人生前应该挺招人恨得，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报复他。”
“你还能看出招不找人恨啊？”
“看身上就知道，伤口多就说明得罪人，伤口少就说明是失手的，当然也有特别案例。”
允秋时夸张捂住嘴，一脸好可怕的表情，随后视线看向尸体的嘴巴，又去翻了翻眼皮，按按肚子，“所以说真的是复仇吗？”
周子瑜在写报告，抽空回答，“这得看姜耀怎么查了，我只负责验尸。”
“这具尸体我不喜欢。”
他觉得有些好笑，“谁都不喜欢尸体。”
“可是安淋的尸体我就不讨厌。”
法医室陷入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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