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苏蕴和：“？？？”
这到底是在讲什么？
“你是不是喝酒了？”苏蕴和皱了皱鼻子。
她觉得他现在肯定是在发酒疯。
“喝了，怎么？”祁昭理直气壮。
苏蕴和不明白他这还有些隐隐约约的小骄傲是怎么回事。
“不怎么，能进去了吗？外面风怪大的。”
祁昭下巴扬了扬，“进去呗，谁拦着了？”
苏蕴和：“……”
不可理喻。
*
那天碰见谢瑞深的事，苏蕴和并没有多放在心上，但没想到没过几天，谢瑞深给她打电话了。
“你那天不是说想拍一套写真吗？我今天下午工作完成后，你可以来这边，我帮你拍。”
苏蕴和噎住。
她那就只是客套一句而已。
“不用了，你工作就工作吧，我拍写真无所谓的，我就那么随口提一句。”
“那晚上一起吃饭吧？这次拍摄的合作对象是禾西哦。”谢瑞深又邀请道。
“哦——”苏蕴和把水壶放回桌上，“那个潮牌店吗？”
“对啊，exile，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
“哦，好的。”
其实吃饭这个事崔禾西前几天就已经和她说过了，还特别提醒这次是和谢瑞深合作。
她没什么反应。
崔禾西在那边静静等着。
“你不说点什么？”
苏蕴和当时在复烤面包，只“哦”了一声，挑了个盘子装面包，“我说什么？说什么……祝你们合作愉快，赚大钱？”
“你少来这套！”崔禾西尖叫出声，“你说！你们俩是不是旧情复燃了？你怎么都不和我说说你还去看了他的展？！”
苏蕴和抽了张纸擦手，又蹭蹭下巴，盘算着今天榨个什么汁喝。
“这有什么好说的？不就去看了个展嘛，我明天还打算去逛植物园呢，我和你汇报一声？”她语气轻俏，好似完全不在意。
“那能是一码事嘛！”崔禾西震惊，“哎哎哎前男友回来了，你去看他的展诶！这是什么小事吗？”
苏蕴和默了几秒，挑了根胡萝卜，“前男友？谁？”
崔禾西：“……”
“噢噢噢，你说谢瑞深啊？我那跟他算是谈恋爱吗？没吧……”
崔禾西长叹了一口气：“好在我和你这么多年朋友知道你的为人，不然绝对就要以为你是个渣女了。”
苏蕴和憨笑了两声。
“所以……你现在是对谢瑞深没任何感情了？”崔禾西试探着问。
苏蕴和注视着榨汁机里翻滚的淡红色，随口答道：“当然没有了，这能有什么感情？就是普通同学啊。”
“行吧，”崔禾西不无失望地说，“那你今晚怎么来，用我去接你吗？”
苏蕴和边拆着果酱边回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你住的地不顺路。”
那头崔禾西也没再坚持。
晚上六点不到，苏蕴和拿上包和钥匙，推门出去，按电梯，没几秒，旁边的门开了。
她扭头看过去，发现他今天竟然罕见地穿了件挺厚的外套，还把拉链给拉上了。那外套是灰色的，领口立着，动作间偶尔会蹭到下巴，他因此拿手掖了好几下。
“吃饭去？”苏蕴和和他打招呼。
“昂。”祁昭点头，也迈进电梯。
位置那么大，他偏要站她旁边，又因为插兜的动作，曲起的手肘还蹭着她，苏蕴和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你也吃饭去？”
苏蕴和点头，“嗯。”
“和谁？”他问。
苏蕴和头微微扭过，和他靠近的那边的肩膀无意识地缩了一下，“和你们啊，徐子君没和你说吗？”
“说了，”祁昭侧眼盯着她，无精打采的样，“但我本来没打算去。”
因为他不想看见谢瑞深。
“噢——”苏蕴和缓缓点着头，真情实意道，“不去也挺好，少喝点酒。”
祁昭：“……”
迈出电梯，祁昭一字一句道：“我说我本来没打算去，意思就是我现在打算去了。懂么？”
苏蕴和敷衍地看他一眼，“哦，那你这人还挺变幻莫测的。”
虽然说两人间的对话还是暗藏着那么点隐隐绰绰的怪味，但是，怎么说那氛围都是还不错的，直到两人在饭店转角遇上谢瑞深。
谢瑞深从另一边走来，抬手和苏蕴和打招呼：“真巧啊，正好碰到了。”
他又看向她旁边的祁昭，出于礼貌问候了一句：“祁先生？你们也正好碰到了？”
祁昭似是才看到他一样，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句：“不是。”
苏蕴和原本是准备回答的，但祁昭既然插了这么一句，那她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一般人在做出否定回答后，不都会再把具体缘由补充清楚吗？他这样就说一句“不是”，然后就一言不发，不知不觉间就让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了。
“那个……我们是邻居，一起来的。”苏蕴和解释。
“邻居？”谢瑞深好像很不能相信这个消息，错愕地睁大了眼，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也随之一动，半天才缓过来，“噢……这样啊，那走吧。”
苏蕴和：“嗯。”
谢瑞深等了她几步，两人保持一致频率后，苏蕴和扭头看祁昭。
他还在原地。
他脸本身就小，现在下巴又几乎掩在衣领里，隔着一段距离，苏蕴和并不太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苏蕴和。”他开口，声音不大。
苏蕴和一愣：“啊？”
祁昭垂眸看着自己的左手，喃喃道：“我手有点疼。”
“啊？”苏蕴和几步匆忙走过去，探头去瞧他的手，“是这两天洗澡碰到水了吗？前几天不是说好些了吗，怎么又疼了？”
“……不知道，”祁昭眨了眨眼，盯着她透出浓浓不安和担心的双眸，“就是疼了。”
苏蕴和脚步有些犹豫，“要不去医院看看？”
祁昭摇头，“没事，也没那么疼，吃个饭还是行的。”
“行吧……”苏蕴和虽还有些顾虑，但也没强求他，“那走吧。”
过道大而空旷，脚步声格外明显，两人并肩往电梯门口走，经过谢瑞深时，祁昭右边眉毛稍稍吊了一下。
进了电梯，祁昭身子仍然微微歪着，挨着苏蕴和，而谢瑞深则站在前方，和两人间隔着一段距离。
透过电梯镜壁，三人的尴尬站位显现出来。
谢瑞深扶了扶眼镜，笑着看过来，“对了蕴和，今天下午拍外景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高中我们几人拍mv时的场景了，你还记得吗？当时我们被老刘要求必须报一个节目上去，只能匆忙拍了一个mv。”
苏蕴和闻声看向他，愣了愣。那mv她是记得的，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这样问，所以回答慢了半拍。
“记……”
“到了。”祁昭抬了抬下巴。
“啊？”苏蕴和瞥了眼那仍然在缓慢上升的红色数字，“没吧……不是7楼吗？”
“7楼吗？”祁昭看回来，坦然自若，“哦，那我记错了。”
苏蕴和：“……”
电梯镜壁上，两个男人的眼神在有意无意间对上，一个淡定又似乎带着些得瑟移开，一个虽面上岿然不动但心中却暗暗耻笑。
总之，都是意味深长。
空气静默了一阵，谢瑞深再度开口：“蕴和……”
“这次到了。”祁昭风轻云淡地打断，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他没动，站在那等苏蕴和，她迈步，他才又跟上去。
身后的谢瑞深沉沉吐了口气，波澜不惊地举步离开。
门一开，徐子君正站着拿酒，见这三人一块过来，“呦”了一声。
桌上其他人也都闻声看过来。
有几天没见，苏蕴和朝邓歆和徐子君两人点了点头，当作招呼。
来之前，徐子君是一个人坐在圆桌对面，崔禾西和邓歆两人在另一边，挨着坐。崔禾西过来抱了下苏蕴和，把她拉到自己这边，又招呼谢瑞深也坐过来。
苏蕴和刚一抬脚，身后传来声咳嗽：
“咳咳——”
苏蕴和脚步一顿。
祁昭偏了偏头，低眉顺眼地再次看向自己的左手，没吭声。
他脸冷白，唇色也浅，黑发乖顺地贴在头上，微微蓬松，此刻眼睛下垂着，竟让苏蕴和横生出了一种我见犹怜的幻觉。
祁昭淡淡道：“你坐我旁边，我手不方便。”
苏蕴和恍然点头，抱歉地拍了拍崔禾西的腰，和祁昭坐到另一边。崔禾西手上空了，目光追随两人远去，两边的眉毛往下压，眼里渐渐冒出火光。
祁昭这个死绿茶！
味也太他妈正了吧！
连她刚刚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都快心软了！
但是，她又没法说，毕竟祁昭是真的受伤了，还是为救苏蕴和受的伤，这伤得还不是什么小伤。
徐子君憋着笑，没想到自家兄弟还有这么能装的一面。
明明每次他问他手有没有什么事，他都说没事，结果现在突然就疼了起来。
没有了祁昭上次公然的针对，桌上的氛围还算不错，菜还没上全，几人就热火朝天地聊开了。
邓歆指着崔禾西道：“崔禾西当年上学的时候肯定不好好上吧？她绝对跟我一个死样，成绩巨差！”
苏蕴和回想的功夫，崔禾西已经大声反驳了回去：“才没有好吗！我是属于聪明那一挂的，虽然没有认真学习，但成绩还是挺不错的，对吧蕴和？”
苏蕴和点点头，如实回答：“那还真是，你确实很聪明。”
崔禾西两手一摊，嘚瑟地朝邓歆抖肩，做作地眨着她忽闪忽闪的一双大眼睛。
谢瑞深闻言也参与进来：“主要你当时不是一心想要搞音乐吗？在音乐上面下了很大功夫啊。”
崔禾西闻言霎时收敛起了得意的眉眼，表情也蔫巴下来，“我就说你不会讲话吧。”
她这人的天赋实在是给得有些不公平，明明不喜欢学习，但只要稍微用那么一点心思、学那么一点时间，她就能会个七八不离九。
但音乐方面，在做歌手上来说，她有的优越条件也就是声音挺好听和长得还不错，在创作上却几乎可以说是一点灵气都没有，完全没天赋。
可偏偏，她又不愿唱别人的歌，想做唱作型的歌手，把自己写的歌唱给别人听。但折腾了这么多年，乐队到现在也没什么起色。
所以，一听谢瑞深说这话她就烦。
谢瑞深后知后觉，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啊禾西，我只是想起来当时高三，百忙之中我们几个人一起合作了一个mv，你还有印象吗？”
他说这话时目光先拂过崔禾西，再到苏蕴和，最后顺便带过祁昭。
“高三？mv？”崔禾西歪着头回想了片刻，突然一拍手，“你们俩那定情mv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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