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上去线索不就断了？
——跟上去人就断了
——什么时候天亮啊，想看下一环节了
——在商场里还有天亮天黑之分吗？
弹幕里的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朝阳的光辉透过玻璃，照进了商场。姜烨朝外望去，下意识抬起胳膊遮了下眼。
沉重的天幕在那一瞬间向后撤去，五色的朝霞占据了人们的视线。
黎明的曙光太过灿烂，让众人一时之间迷了眼，忘记了背后的黑暗。砂糖第一个回过头来，她望向店门外，那里还是漆黑一片，预示着她们哪里也去不了。
“叮铃——”
沉睡的风铃不知何时被挂在了门前，随着门的动作而奏乐。有人来了。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白衬衫西装裤的中年人，她除了脸上的皱纹有些多之外，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姜烨就是觉得不舒服，直打冷颤。
中年人径直走向外套区，挑选了一款不大好看但足够厚实的外套，穿在身上试了一下大小。她不曾照过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角后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这件我拿着了。”
语毕，她从包里掏出四瓶水放在收银台的桌子上，转身就走了。
众人一时愣在当场，没人阻止她的离去。
能在黑暗里来去自如的人，一定不是正常人，这是能确定的事。但她拿水交换衣服的行为，有些难以理解。
“刚刚那人的脸，和之前攻击我的病变人长得一模一样。”云慈的语调有点夸张，她极力证明自己所说属实，“按照鸡窝头的说法，这栋楼里除了她应该没有健康的人了。”
“所以，这里的黑夜白天很可能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白天的她们还没有完全病变，她们还有理智，还可以交流。可病毒又会让她们觉得冷，所以要买衣服，成为我们的顾客。”云慈走到刚刚中年人买衣服的货架旁把衣服整理整齐。
云慈的推测不无道理，众人边听边点头，姜烨开口：“这样一来用水交易也解释的通，毕竟金钱在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意义，只是这个定价……”
姜烨刚想说中年人怎么确定四瓶水她们会答应，就看见衣架上的标牌全部变成了X瓶水。
“她们哪里来的那么多水呢？一般逛商场不会随身携带这么多水吧。”砂糖有些不解。
“说明水在这个副本里有着不一样的含义。”金摇清总是一开口就能说到点子上。
“想要通关，可能就是要收集到足够多的水。”金摇清伸手逐一摸了摸那四瓶水，“过会儿我们可能会很渴，但为了尽快去往二楼，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学会忍耐。”
她的语气不是太好，这让姜烨有一丝疑惑，但也没想太多，只当是金摇清自己渴了。
水是通关的要点，那也就是说需要迎来更多的客人，以此获取更多的水。
“这个可以擦掉。”衣架前传来了砂糖惊喜的声音，她手里捏着价格牌的一角，抬头望着姜烨，“我记得前台也有笔，我们可以改写衣服的价格了。”
提高定价，营业额也许会同步提高。
“叮铃——”风铃声再次响起，却是从远处传来的。
是隔壁迎来了第二波客人。
这给兴致勃勃的砂糖泼了一盆冷水：“价格会和客流量有关系吗？可我们还没提高价格呢！”
“就算是和价格有关，客人也得进店才能知道价格啊。”蓝茧窗也就近拿起一个价格牌死死盯着，好像就这样看下去就能看出什么花来。
“要不提高其中一部分试试看？”姜烨选取了价格适中的一列衣服，“把它改成3瓶水？”
没人反对，但也没人吱声。
姜烨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尝试一番，擦去了原本的标价，什么也没发生。她舒了一口气，抬笔写下3——
商场剧烈地晃动起来，仿佛遭到了强烈的地震。晃动猛烈异常，以至于衣架子上的衣服一件接着一件纷纷掉落在地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众人仓促间互相看了看，但视线很快就被阻碍了。那些掉落的衣服腾空而起，以极大的力道扑在众人的脸上和身上。姜烨甚至被直接扑到在地。
嬑行只觉得脸上一痛，仿佛被尖锐地东西划过，伸手一摸，再一看，手指上沾染了鲜红的血迹，脸上破皮流血了。原来是有件衣服带有金属装饰，划破了她的脸颊。
伤口虽然不深，但混乱中的疼痛却是真实的。
“快改回去！”不知是谁叫了一声。
姜烨正被好几件衣服压倒在地上，她艰难地想要挣扎着坐起来，然而，刚一坐起就被衣服正中脑袋，让她陷入混乱之中。这接二连三的重击让她被弄得晕晕乎乎。
好在她手里还紧紧捏着价格牌，她打了个滚翻身面朝下趴着，头抵着地用身体挡住衣服对双手的攻击，牢牢护住价格牌。
她手上动作飞快，“3”再次变回了“2”。一切平静了下来。
“给了改价格的条件，却不让我们改，这叫什么道理？”姜烨把笔一扔，准确无误地扔进了收银台的笔筒里。
“副本里讲究什么道理？”金摇清提了提嘴角，又说，“说不定能降价，你试试？”
姜烨笔都扔了，她不想再尝试了。
金摇清来了兴致，饶了一圈路来到收银台，拿起笔不等她人阻拦就改了收银台旁边衣服的价格。
“你们瞧，什么也没发生。”金摇清又扯了下嘴角，表示她心情不错。
但她又立刻把价格改了回去：“我不觉得改价格能招揽到顾客，还是别改了。”
“那你干嘛要尝试。”蓝向勤有些不爽，她觉得金摇清是把她们置于不必要的危险之中。
金摇清对这位大客户的态度还是很好的，她赔笑道：“试探一下也多个选择嘛，说不定之后用得到。”
蓝向勤也只是抱怨一下，没想和人起冲突，不再多说。
“叮铃——”
隔壁迎来了第三波客人，而姜烨她们门前的风铃还是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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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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