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病变人正执着于刚刚离去的砂糖的气息，对于她身后慢慢靠近的姜烨无知无觉。
姜烨在靠近的瞬间挺直身板，将剔骨刀平平刺出，剔骨刀轻而易举地没入了病变人的身体，像破开一张纸一样容易。
病变人停顿了几秒钟。
在这几秒钟里，姜烨的心情如过山车般跌宕起伏。这么轻松刺入，是风雨欲来的前奏吗？怎么不动了？剔骨刀真的成功终结了病变人的性命了？
咯嗒
咯嗒
姜烨听见了好似缺了油的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那是病变人缓缓回头的动静。
她没能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就弹在了半空中，停留数秒后才飞出落在了地上，撞出一个大坑。
在她身体接触到地面的前一秒，“金刚不坏”及时触发！保住了她的性命。但滞留在空中的冲击等还是给姜烨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她胸口一痛，嘴不自觉张开，“哇”地吐了口血出来。
再反观病变人，似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她大步朝姜烨走去，姜烨忍着剧痛颤抖着双腿站起来转移位置，也许是鲜血的味道引起了病变人的注意，也许是姜烨发起攻击的那一刻就已经被锁定，这一次，病变人没有失去方位判断。
“金刚不坏”只能触发一次，姜烨的移动速度也远比不上病变人。
千钧一发之际！
天，亮了。
病变人们好似受到了什么召唤，集体转身面向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姜烨背靠着墙缓缓蹲了下去，她想大口喘气缓缓心脏跳动的速度，但呼吸扯得她浑身都痛。
砂糖扑了过来，焦急地看着她。
她想要安抚砂糖说声没事，张口又吐出一口血沫。
蓝向勤走过来，她皱着眉头，语气也不太好，问：“你干嘛要攻击病变人？”
嬑行的脸色瞬间变得愤怒，她刚要呛上两句，就听见蓝向勤又说：“我有治疗道具，给你一份？”
姜烨也不客气，点了头，又快速道：“别愣着，快把衣服脱下来，你们不觉得越来越紧了吗？”
几人都被姜烨攻击病变人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差点忘了自己身上还穿着店里的衣服，听闻此言慌忙脱下外衣。
嬑行之前裹了两件衣服，现在被勒得难受，脱衣服的速度也极快。等脱到衬衫的时候，她怎么用力拉也拉不下来。
有一瞬间她慌了神，但很快就又镇定了下来，回想起前台有剪刀，走向前台翻找起来。
众人已经脱完了衣服，嬑行的动作自然引起了她们的注意，云慈问道：“怎么了？”
嬑行已经翻找到了剪刀，心也略略静了下来，答道：“衣服脱不下来了，打算用剪刀剪一下。”
“你先剪一小块，如果有不对劲就停手。”姜烨希望剪刀真的能成功剪开衣服，又不太放心，只得轻声叮嘱道。
嬑行点点头“嗯”了一声，就开始了行动。
衣服被剪开一条缝隙的同时，一道细微的口子也在她的胳膊上绽开，殷红的血瞬间涌出，汇聚成细流沿着手部的皮肤缓缓流淌。
伤口不大，嬑行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粗心划到了自己，试探着沿着裂口撕扯衣服。
皮肤瞬间也被撕开，狰狞的裂口出现在她的身上。刹那间，血液奔涌而出，腥味也在空气中弥漫。
姜烨立刻走上前来，制止了嬑行的动作：“不能撕了，得想别的法子。”
“如果不撕开，也会被勒死。”嬑行脸色发白，她懊恼不该穿这件衬衫，又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好吧，不撕开至少死得慢些，说不定还能想到办法。”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
有什么办法呢？在游戏面前，她们的力量是渺小的。
最终反而是嬑行最先打起了精神：“走吧，出去卖货！说不定上了二楼我就能把这衣服脱下来了！”
砂糖也紧跟着去了，姜烨犹豫一番，终究是不放心嬑行，舍下其他人赶到了外面。
嬑行被勒得难受，呼吸也变得沉重，吆喝叫卖的责任自然就落到了姜烨和砂糖身上。
客人来的频率并没有变高。
砂糖有些着急，更加卖力地吆喝，没过多久，她们就听见了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其他店铺也开始效仿了。
砂糖心一横，拿起衣服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喊：“又保暖，又好吃的衣服，几瓶水的价格，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这一招果然好用，她们亲眼看见一个病变人改变了路径，朝她们走过来。并迅速做出了交易。
而因为黑暗，其他店铺看不出她们做了什么，无法效仿，她们店前的客人越来越多了。
砂糖负责吆喝，姜烨则负责把客人引到店里，或者把水运进去。而嬑行因为呼吸困难，跌坐在地上。
砂糖急得满头大汗：“到底要多少水才能通关？上了二楼真的能摆脱这衣服吗？嬑行，怎么办啊！”
姜烨从店里出来，正巧听见了砂糖崩溃的话语，她也急红了眼圈。
姜烨看着嘴里还在嚼衣服的砂糖，再联想剪开衣服的惩罚，忽道：“要不，试着吃一口衣服？剪不行，也许吃可以？”
此刻无论什么方法，都是要试一试的。嬑行刚把胳膊抬到嘴边，就听砂糖说：“你别吃，我来吧，我吃都吃了，何必要你来再冒险一次呢？”
嬑行有点犹豫，砂糖趁此机会咬了上去。
砂糖的牙齿轻轻触碰到了嬑行腕部的皮肤，又嵌入了上方的衣服，含了片刻，才狠下心咬开。
没有血流出来，嬑行的皮肤光洁平滑，完全没有受伤的痕迹！成功了！
姜烨也小跑过来帮忙，很快就啃掉一大片衣服，同时吸引来一大批客户。但她们的肚子涨得厉害，在确保嬑行不再勒的难受后，她们就停止了啃食。
在啃食完不久，小店迎来了最后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又是一个大客户，一口气买了六件衣服，在她满载而归的下一秒，一个新的空间在店内出现了。
“快进来，我们好像可以上二楼了！”蓝向勤冲到门口把消息传达给姜烨几人。
姜烨跑进店铺之时，为了以防万一，还不忘把移动衣架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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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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