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晚一起去搞几只兔子吃,好吗。”孙铭川兴致大发,提议道。
“不了,我想,说不定我们一起去捉兔子的时候,我掉进猎人捕猎兔子的陷阱,紧接着你头也不回地走了。”易雨眨了眨水光荡漾的双眼,笑意盎然地调侃道。
“哎呀怎么会呢。”
宗门里面的各类弟子偶尔也会见识到孙铭川温和细腻的一面,到最后,他们慢慢坚信了,这个心同槁木的少年是可以被感化的。
孙铭川无意间听到了几名弟子打算给自己一个惊喜,只是耸了耸肩,觉得无所谓。
等到那天,几名弟子欢喜地给他端来一碗长寿面,道:“欢迎孙铭川踏入师门六周年!”
“六年了,那么久了。”孙铭川愣在原地,迟迟无法回神过来。
师尊、阿鱼甚至宗泽涵在内的人都来前来给他庆祝了。
大家都不清楚他的生日,毕竟之前对他一直漠不关心,于是只好拿踏入师门那一天来纪念了。
有人前来问他他的生辰是几月几日,他回答说自己也不记得了。
宗泽涵仍是一脸阴狠地瞪着他。
孙铭川一点一点对着眼前的所有人萌生好感。
这是他第一次获得异样的感觉。
大家举杯畅饮,好不欢乐。
他时不时看向阿鱼,阿鱼正在与另外一个师兄互相往头上浇水。
似乎是那个师兄先开的头,阿鱼不甘示弱,也往师兄头上浇水,现场一片狼藉。
两人浇着浇着,就开打了,打的天昏地暗,顺便将一个刚好路过,手捏酒杯醉醺醺的师弟撞翻了。
孙铭川上去拉架,其他人也合力上去把他们两个拉开了。
两人被拉开后,师兄倒在地上紧闭双目,阿鱼也躺在地上似乎昏过去了。
其他人一脸不解,挠了挠头。
“喝嗨了。”师尊走上来,踢了踢师兄的屁股。
整个晚宴上,他没有沾酒一丝一滴,浑身酒气未沾。
孙铭川将阿鱼背起,背着他回去。
几名师兄步履蹒跚地跟在两人后面,似乎是为了确保两人安全。
“阿水,帮我梳头。”阿鱼突然低吟道。
“啊,你喝了多少,还有阿水是谁。”孙铭川疑惑不解地说道。
“我一滴都没沾······”阿鱼吃力地喘息着,低声说道,呼出的热气拂过孙铭川的右耳。
“那你现在这是······”
“我困的时候就会说胡话。”
“哇,你困的时候还知道自己困,说胡话的时候还知道自己在说胡话啊。”
“嗯······”
“阿水是谁。”孙铭川疑惑地说道,因为阿水是他的小名,那个女人以前就常常会叫他阿水。
“阿水是孙铭川啊。”
“为什么阿水是孙铭川啊。”孙铭川更加疑惑不解了。
“因为我翻孙铭川的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他的一本日志,上面写道:‘母亲,什么时候能再叫我的乳名一次。阿水’。”
孙铭川忍不住笑出了声,问道:“那你就觉得阿水是孙铭川的小名。”
“是啊,因为‘川’嘛,小一点的川就是水啊。”
“那为什么要翻阿水的东西。”
“因为我看到宗泽涵要陷害他,所以我就等宗泽涵走了之后,进去翻他的东西,最后总算找到了。”
“陷害什么啊。”
“啊······这个不能说,大家都是无辜的。”
笑意不留余地地攀上孙铭川的眼角。
跟师兄师弟们待在一起的日子,还真好。
他真的开始喜欢大家了。
之后许多长老仍执迷不悟地找他请求长生不老的药方。
孙铭川烦极了,与他们争执间无意冒犯了他们。
长老便告到了师尊那边去。
似乎是宗泽涵那个闲的没事干的小子又在师尊耳旁说了什么,师尊再次见到孙铭川时,脸色阴沉。
孙铭川识相地及时道了歉,他也不想跟师尊耗太久。
师尊一开始只是正常的责骂,但突然间看到桌上的一盒点心,不知怎么的触景生情,对孙铭川的责骂越来越带点私人怨恨。
责骂中的痛恨之情活脱脱就像宗泽涵说出来的。
“不知道你这混蛋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听话些。往日里我们对你的恩情,都善待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今天倒好,翅膀硬了,竟然敢以下犯上了。你对长老说话的时候什么口气,长老们开始习武的时候,你这个小毛贼还不知道在哪里了。师门中所有人都说你心如死灰,心同槁木,可是我们不放弃,依然以一颗善意之心与你相待。可是如今我看,依然没有什么作用。如今你制作出长生不老药的事实已经人尽皆知了,长老们想见上一眼,你拿出来给他们看便好,这样推脱,让人怀疑你用心不纯。”
“可是我真的没有。长生不老药,哼,谁会信那种东西。”孙铭川反驳道,“我不过是说自己没有研制出来,那只是传言而已,长老们一个个却怒发冲冠,仿佛我好像触碰他们的逆鳞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搅了他们的春秋大梦呢。”
师尊脸色涨得通红,怒声喝到:“你个小毛贼,我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这里对着长老的心思指手画脚。你个没娘没父的东西,真是有娘生没娘教。”
孙铭川耸了耸肩,并没有震怒,他仍然觉得无所谓,只是道:“师父您,不过只是想揭我痛楚而已。”
师尊无言反驳,只能旧事重提:“我现在仍然还能想起那个可怜的徒弟,你的小师妹,已经四年过去了,如果她还在我面前,想必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从这些年来看,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那么那个时候,如果你出手,你的小师妹是一定可以回来的”
孙铭川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不占理,便没有反驳,道:“她死了,我出去找了半年,都没有找到她,想必她一定是死了。”
师尊震怒,一巴掌冲着他的脸就扇了过去,道:“你怎么敢。”
孙铭川稳稳接住,冷声说道:“师尊,我在说事实。”
师尊叹口气,神色愤怒地道:“好了好了,现在你连师尊也敢违逆了。”
随后便是师尊永无止境的辱骂。
从他的不屑地辱骂中,孙铭川隐约听出他也想要长生不老药,心中对他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
师尊时不时喃喃自语着,说孙铭川虽然为掌门立下许多赫赫伟绩,但是罪不可恕,马上就要将他逐出师门。
当这句话说出口时,孙铭川便自此没了住处,他心里已经对漂泊很是适应,可当他勉强热爱上这里的一切后又被人驱逐的不好感受,跟那个女人抛下他时所带来的无尽的失望与痛苦别无二致。
骂到最后,师尊误以为段惊羽是孙铭川的至亲好友,甚至将段惊羽的伤疤都抖了出来,难得让孙铭川又多了解了段惊羽几分。
“你和段惊羽也真是有缘呢,一个父母双全一个父母双亡,互补型。他虽然父母双全,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你不会真以为段惊羽对你好是真的喜欢你吧,只是他比较缺爱而已。因为缺爱,所以他才是师门里面最体谅别人的一个。话说这人也是真的贱啊,跟他的母亲一样贱,小师妹的事情说忘就忘,毫不避嫌地跟你交往。想当年我看到他母亲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真是一个恶心的贱人······”
他怒不可遏,说道:“段惊羽并非我的好友,我也对他没多在意。只是,你凭什么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一个人的伤疤揭露。”
师尊冷笑几声,道:“我不在乎,不管怎么说,你快写把长生不老药拿出来,否则我就要对你动手了······”
话音刚落,孙铭川一拳揍倒师尊,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砸下。
师尊使出全身力气反抗,却被孙铭川猩红着眼死死遏制住,势必要将他杀死在这里。
其他长老为了得到长生不老药方时不时跟他套近乎,给他开单独的小灶,甚至还对师尊的弱点侃侃而谈。
孙铭川装作满不在乎地听着,实则都暗暗记在心中。
且他天资聪慧,只需指点一二,他便能熟练于心、灵活运用。
师尊已经疼得连连哀嚎,他咬紧牙关,顶着暴风雨般密密麻麻的拳雨,硬是从中挣脱出了一线生机。
从孙铭川的绝对压制下挣脱出来的他并不打算就放过这个逆徒,便使出毕生所学击退孙铭川。
孙铭川利用许多长老所教的技巧,与师尊打得有来有回。
师尊满头是血,逐渐精疲力竭,摇摇晃晃地站都站不稳,察觉不对便转身逃跑。
孙铭川猛地冲上前,上前死死摁住他的头,砸到双拳都沾满了鲜血和肉末。
“太他妈的烦了。”孙铭川甩了甩拳头,几滴血溅进他的双眼里,他现在的样子十分狰狞可怖。
走出师父的房门后,孙铭川一心只想把看他不顺眼的人统统揍了遍。
师门里还没有人察觉异样,都是正常做着自己的事情,杀死某些人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孙铭川一连杀了几名长老,又想着将宗泽涵杀掉,他四处寻找,看到一个人便一拳干翻,发现不是宗泽涵后转身便走。
动静太大,渐渐的,师门里的人皆发现了他的所作所为。
段惊羽只是路过,他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浑身是血的孙铭川,愣了一瞬,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走了。”孙铭川朝着段惊羽,招了招手,正欲转身离开,又回来说了句:“阿鱼,希望你日后不要恨我,更不要因我垂泪。”
段惊羽那双水雾朦胧的双眼分外好看,孙铭川离开前多看了几眼。
段惊羽狐疑地看着他离开,那个逐渐变小的身影消失在了繁茂的树林中,随后他来到人群聚集处,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震惊与不解中,他终是立下了“要将弑师仇人碎尸万段的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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